林夕剛回了屋,蕭錦鈺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過來:“二姐,你辛苦啦,你喝茶。”
居然沒發脾氣?
“蕭錦鈺,無事獻殷勤,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林夕問。
“哪有啊,爸爸說,我還小,要我先跟他搞好后勤工作,也是一種戰斗,我這不……嘿嘿……”
說完他小胖手撓撓腦袋,一副“我是乖小孩”的樣子。
原來是被老爸給洗腦了啊。
林夕跟蕭伯心照不宣的微笑,天真跟熱血雖然是優點,可也不能放任才八歲的蕭錦鈺去涉險。
林夕剛要接過那杯茶,突然聞到一股怪味。
她看著蕭錦鈺手指上沾著的不明物體,咬牙切齒:“剛才打彈弓回來,你洗手了嗎?”
“哎呀,忙得忘記了。”蕭錦鈺一溜煙跑去洗手。
林夕心里臥槽臥槽的。
兄dei,能不能在搞好后勤工作之前先搞好個人衛生?
抓完馬糞蛋子的手就別給人沏茶喝了!
這次的戰斗,林夕他們又收繳了不少槍支馬匹。
清掃戰場在這里變得很容易,往下面山谷一丟就可以,過不了多久狼群就會過來開飯了。
雖然說死者為大,但是不好意思,林大小姐沒有給敵人收尸的習慣。
林夕打聽一下一撮毛的老窩,已經都這樣了,索性復制上次的經驗,接著去抄土匪窩去。
由那些投降的人帶路,自然又抬著不少東西回來。
其中有將近五斤的大煙土被林夕下令焚燒,這一舉動遭到不少人的激烈反對。
尤其是王胡子那邊曾經做過順天梁徒弟的劉順子,看見林夕動手燒那些煙土都要哭了。
開始時林夕以為他是個癮君子,臉上頓時怫然不悅,她的錢袋子若是交給這樣一個人來保管,那可有點不放心。
結果倒是林夕誤會了。
劉順子竟然掏出隨身攜帶的算盤開始噼里啪啦給林夕算賬。
一兩煙土兩至四塊大洋價格不等,一斤等于十六兩,就算按照每兩煙土三塊大洋算那也是二百四十塊大洋啊!
劉順子的手一直伸到林夕面前比著四個手指,不斷叫著二百四十個大洋,可以換多少米糧,換多少彈藥。
他痛心疾首到已經忘記彼此身份:“我知道那個玩意兒禍禍人,可沒人逼著你抽啊,你可以拿它去換錢換東西,這一大寨子人等著你養活吶!”
林夕不由得笑了。
看來這個劉順子還真是留對了。
“順子,我知道這東西值錢,但是你知道這五斤煙膏子能禍禍多少人家妻離子散,能禍禍多少人家破人亡嗎?”林夕看著他。
”你又知不知道,從咱們手里賣出去,最后買的也都是咱們大焱的人嗎?”
劉順子氣得直跳腳:“可是……”
“那好,你拿著這煙膏子去給你爹媽給你兄弟姐妹們吃,你干不干?”林夕雙眼緊緊盯著他。
“當然……不干了,那可都是我的親人吶。”劉順子嘟囔著。
“我要是悄悄拿給他們吃呢?你恨我不?”
劉順子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恨。”
“所以啊,煙土是值錢,可比煙土更值錢的是人,不能叫值錢的煙土把更值錢的人給糟蹋了,你懂了嗎?”
林夕環視著周圍原本還覺得她腦袋有問題的人,高聲說道:“別人鼓搗這玩意兒,我管不了,但是從今天開始,凡是在我這里呆著的,就得服我的管,不許抽,不許買賣,繳獲了都上繳,然后統一銷毀。沒錢,咱們想辦法,可不能讓幾個大洋蒙了眼睛,在你們親人的心里,你們永遠都比煙土值錢!”
“對,二小姐說的對啊!”鐵頭和周二帶頭喊了起來,周圍的人也都紛紛附和。
林夕回頭看了一眼劉順子:“順子,點火!”
順子立刻執行她的指令,這一次再無人反對。
經過這個小插曲好像大家之間更加融洽了些。
清點完東西,林夕突然發現自己貌似一夜之間暴富起來。
殺人放火金腰帶,一點沒錯,難怪北五省遍地是胡子。
眼看著快要過年了,林夕覺得也別可他們一家肥。
于是清點了一下東西,派人給山下附近的幾個村子挨村送點精米、糙米、棒子面,好歹過年別餓著。
送東西的人回來說,他們一進村,老百姓們嚇壞了,以為又來借東西。
有的村還以為他們耍著玩,說啥也不敢要那些東西,氣得鐵頭后來亮了槍逼著他們收下了。
現在林夕可以大大方方拿出那些當初逃亡時藏進空間里的大黃魚、大洋,不過這件事只有蕭伯知道。
若是想在此落腳,以后需要錢的地方還多著。
林夕不想做救世主,但是趕上這樣的世道,獨善其身的前提下若能兼顧旁人,她是不會吝嗇幾個大洋的。
王家墳的人占了王胡子的道觀漸漸就傳開了。
號稱“撕票王”的一撮毛打劫不成反被劫,整個綹子都折了進去也在道上傳開了。
如今這無名道觀被黑道人稱為蕭家寨,寨主是個美女,人稱二小姐。
自打二小姐占了鷹嘴砬子,山下兩個屯子都不來胡子了。
沒辦法,你一去她山下兩個村子打劫,村子就點狼煙,濃煙一起,蕭二小姐就會不緊不慢派人下來直接在村口兩邊把路堵死,然后你借了村子的,蕭二小姐就借你的。
被蕭二小姐借過兩次之后,山下的兩個村子再沒人來借東西了。
越借越窮啊!
眼看著快要過年了,蕭竹瑾又開始寫九畫九的忙活,帶著山上的女人們開始忙活起來。
二十三,熬糖沾;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割豬肉;二十七,宰年雞;二十八,貼花花;二十九,墳上走……
每天數著日子,忙著活計,不知不覺就過了年。
寨子里的人這個年都過得眉開眼笑。
只是陰歷二十七宰年雞那天,地保老爺帶著七八個人挨村收開了稅。
連蕭家寨都沒放過。
因為長期跟地保老爺打交道,門房上的人直接將那些人就給放了進來,等到林夕得知消息出來的時候,人已經過了下院。
林夕冷笑,怎么沒見你們跟胡子收田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