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靖平可不知道婁燕妮懷疑他,見婁燕妮語氣急,還以為婁燕妮是有什么急事找他,結果他一問,婁燕妮吭吭哧哧半天沒把話說到點子上。
“那個,哥,溫醫生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婁燕妮鋪墊了小半天,還是咬牙問了,“哥,你可別腦子轉錯道啊。”
婁靖平愣了一下,隨即笑開,“是打了電話,已經跟她說開了,你以后可以放心了,小管家婆。”
面對許珊,婁靖平壓根就沒提溫馨的事,沒必要提,反正他已經把事情解決了不是么,婁靖平本來也沒打算跟婁燕妮說的,這不是婁燕妮不知道從哪里知道溫馨給他打電話的么。
不說清楚,只怕婁燕妮要胡思亂想的,還擔心他腦子轉錯了道。
婁靖平失笑,并沒有覺得婁燕妮是多管閑事,只覺得窩心,也就是自己的妹妹了,又擔心他走錯路,又擔心說錯話會傷到他。
聽到婁靖平的話,婁燕妮才放下心來,愉快地掛掉電話后,面對韓凜揶揄的目光,婁燕妮面色微窘,哼了一聲,“我關心我大哥還不成嘛。”
韓凜認真點頭,成不成,還不是你說了算。
“別看我,我是一顆紅心向太陽的。”見婁燕妮靠過來坐著,韓凜立馬表態。
婁燕妮氣得,狠捶了他一下,“誰跟你說這個,我是想跟你說沒事上學前班的事兒!你閨女前兒又把胡同口那家的小胖子給揍了,小胖子的舅媽是咱們家附近那小學的副校長,前兩天放話了,說沒事太皮不給收呢。”
“一個副校長而已,這事鬧到教育局去她也沒理。”韓凜并不放在心上,他閨女捧人錯了嗎?誰叫那小胖子欺負別的小朋友,被他閨女給撞見了,這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婁燕妮真是頭疼,“那你為著你閨女上小學這點事,還跟人副校長鬧到教育局去?”
你要是正經以權謀私的大事,鬧到教育局去也沒什么,婁燕妮也不樂意慣著人家這臭毛病,人家做為一個副校長,這么說話肯定是有大問題,但是人說的也是事實啊。
沒事確實是太皮了,而且人家皮得有理有據,你說她吧,她嘚吧嘚吧比你還能說,說得頭頭是道,婁燕妮現在都有些管不住她。
而且你這鬧大了,不一定就對孩子好,還是得想別的辦法才行。
韓凜一想,也確實不該是這樣,點了點頭,“那行,我明天去她們家去講講道理去。”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小胖子的舅舅是他們這區公安局副局長,正好了,正局長是他發小,到時候正好約上一起去聊一聊。
正好小胖子有舅媽,沒事有叔叔,咱們正面來。
見韓凜心里有數,婁燕妮就不管了,轉頭去念叨沒事去,畢竟是馬上要上幼兒園的小閨女了,可不能見天地在學校行俠仗義,得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才行。
“好好好,媽媽我知道啦,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沒事小時候還盼著上學呢,現在可不樂意了,尤其是看著三個哥哥每天寫作業,背課文默寫生詞,沒事就覺得上學好累哇。
但不去上學肯定是不行的,她媽肯定會揍她,沒事偷偷捂了下屁股,上學和被揍,兩件事都讓她生無可戀。
至于婁燕妮的叮囑,肯定要立馬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呀,難道要跟媽媽開杠說不好嗎?她可不想還沒進學校就先被揍。
等婁燕妮走了,沒事就趴在被子上,哀怨地嘆氣,“媽媽最喜歡大哥和二哥,一點都不喜歡我,動不動就揍我,大哥和二哥就從來不挨揍。”
家里除了沒事,就懂事有時候會挑戰一下婁燕妮的神經,偶爾會挨上一頓揍。
“那是因為你最調皮。”懂事寫數學題呢,十分輕松,還能抽空跟沒事搭話。
沒事不想看見她三個哥哥,扭頭朝里,憂傷地嘆了口氣,“我好難過啊。”
“……”方琰,聽話,懂事。
婁燕妮在門口聽了一嘴,憋笑到不行,輕手輕腳地回了屋,忍不住就把這事給韓凜說了,韓凜也樂。
家里四個小家伙,各有各的個性,懂事現在已經能踩在婁燕妮爆發的邊緣調皮了,這是用豐富的挨揍經驗訓練出來的,現在挨揍的次數越來越少。
方琰和聽話別看平時話少,但心里十分有數,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有譜,而且十分有原則,堅決不跟懂事胡鬧。
唯獨沒事,明知道有些事不能做,但就是要去做一下,可不得挨揍么,挨完下回她還控制不住自己,不僅愛行俠仗義,還愛招貓逗狗,領著胡同里一幫孩子上竄下跳,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那么多的精力。
婁燕妮為了沒事上學的事跑了幾天,韓歡打電話叫她去家里拿點她同學寄過來的土特產,婁燕妮才領著四個孩子去了韓歡那兒。
沒想到在家屬樓里遇到了溫馨。
溫馨看上去有些憔悴,不同于前幾次見面陽光般和煦溫暖,仿佛下了場小雨,水汪汪的眼睛里,帶上了輕愁,越發地惹人想要保護了。
“溫姨。”沒事揮著小手跟溫馨打招呼。
溫馨看見沒事就柔柔地笑,跟她打了招呼后,才跟婁燕妮打招呼,“你們過來找韓醫生?”
她并不知道自己打電話給婁靖平的事被沒事聽到,轉頭還告訴了婁燕妮,婁燕妮還去跟婁靖平求證過了,但她看到婁燕妮,下意識地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眼里的愁緒褪去很多,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
婁燕妮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也沒跟溫馨多寒暄,借口韓歡在等就先一步離開了。
“燕妮,你哥哥,以前有沒有提起過我?”婁燕妮走了幾步,突然被溫馨喊住了,她看著婁燕妮,眼底隱含欺盼。
婁燕妮看著溫馨一會兒,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上次在火車站,我才知道我哥和溫醫生認識。”
“這樣嗎?”
這樣啊!溫馨勉強地笑了笑,嘴角艱難地擠出一絲笑意,“沒什么,我就是問一問,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