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聽到劉子夏的話,李云莛總算有了一個臺階下,拉著自己的行李箱就出了接機大廳的門口。
在大門口左側的位置,停著一輛藍色的牧馬人。
一名上滬機場派出所的警察,站在車子旁邊,臉上還帶著笑容。
這要是擱一般的車輛,是絕對不(允yǔn)許停在接機大廳門口的,劉子夏這還是刷了臉的。
所以說有的時候,這臉還是有用的。
“開門。”
走到牧馬人的后座車門前,李云庭冷冰冰地吐出了兩個字。
這個時候還是一臉尷尬的劉子夏,聽到李云莛的話,愣了一下,一時間并沒有反應過來。
“傻子,還不快去開門?”李夢一碰了碰劉子夏的胳膊,輕聲催促了起來。
月月在李云莛的懷里也叫道:“爸爸,快開門啦!”
“啊,哦哦!”
劉子夏回過神來,趕緊小跑了過去。
在和那名警察說了幾句話之后,就摁動遙控,打開了車門還有后備箱。
“子夏,還愣著做什么,快幫我爸把行李箱拎進后備箱啊?”
李夢一從后面走上來,沖著劉子夏說道:“難道你想讓我爸一直這么拎著到酒店啊?”
平時劉子夏(挺tǐng)精明的一個人,今天怎么有點‘傻’了?
“對,對!”劉子夏趕忙上前去接李云庭手里的行李箱,“伯父,行李我幫您放進后備箱吧?”
“別,我可用不起你,我還沒老到拎不動行李箱的程度。”李云莛讓過劉子夏的手,硬邦邦地說道。
“這個……”劉子夏(熱rè)臉貼了冷(屁pì)股,又尷尬了。
這才短短地一會功夫,劉子夏就已經尷尬了好幾次,想他堂堂的大明星、大作家、大導演的,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
不過這氣他還得受著,因為李云莛,他是真惹不起啊!
上了牧馬人,劉子夏和剛剛那名警察打了個招呼,就開車奔著凱撒大酒店趕了過去。
凱撒大酒店位于浦南機場附近,是以一所知名的五星級酒店。
從機場到酒店,開車的話,大概只需要15分鐘。
一路上車子里很沉默,誰都沒有說話,月月也很老實地蜷縮在李云莛的懷里,安安靜靜地坐著。
下了車子,把車鑰匙丟給門童,讓他去停車,劉子夏充當起了小女婿,老老實實地跟在李夢一他們(身shēn)后,進了酒店。
“為什么不直接回市里?”一直到辦好了入住手續,來到位于頂層的商務(套tào)房,李云莛才冷聲問道。
“子夏今天晚上就要離開上滬,飛去京華了。”李夢一幫劉子夏回道:“為了今天能夠見您,他直接改簽了機票。”
“是嗎?”李云莛的嘴角出現了一絲譏諷,道:“我是不是應該感到很榮幸、很激動?大明星、大作家、大導演,給我這次見面的機會。”
“爸,您怎么這么說啊?”
李夢一不滿道:“之前那件事(情qíng)您都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怎么還對子夏有這么大的意見啊?”
“要不我怎么說?”
李云莛根本懶得去看李夢一的表(情qíng),把月月放在了沙發上,然后又從劉子夏的手里搶過了自己的行李箱。
拉開行李箱的拉鏈,從層層的行李最下面,拿出了兩根足有兩根手指粗細的黑色橡膠棒。
然后,他把橡膠棒的兩端擰在了一起。
月月充滿好奇地看著李云莛,說道:“姥爺,這是什么哇?”
李夢一也皺起了眉頭,這玩意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武器啊?也不知道自家老爹是怎么通過安檢的。
劉子夏倒是認識這玩意兒,不就是橡膠警棍嘛,只不過比平常的警棍要粗了一些、長了一些。
而且就這模樣也不算是管制刀具,橡膠的東西,安檢方面也很容易通過,就算被檢查出來了也沒有什么。
這老爺子真是狠人,竟然真的帶了‘武器’來上滬!
“這是棍子。”李云莛的話很簡單,也很粗暴。
月月點點頭,說道:“姥爺是要學孫悟空嗎?”
李云莛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說道:“姥爺給你表演個孫悟空暴打小妖怪怎么樣?”
我去,孫悟空暴打小妖怪!
這誰是孫悟空,誰是小妖怪,還用考慮嗎?
劉子夏一腦門的黑線,看來李云莛是打定主意要揍他一頓了!
“好啊,好啊!”月月可不知道這么多彎彎繞,開始起哄了,她拍著小手說道:“姥爺,小妖怪在哪啊?”
“妖怪不就在這呢嗎?”
李云莛笑著說了一句話,手上也沒有閑著,直接揮舞棒子砸向了劉子夏的后背。
其實,就算是一名普通人,就算想躲的話,也是能夠躲過去的,更何況是劉子夏這種已經踏入武學暗勁階段的高手。
他完全能夠躲過這一記橡膠棍的抽打,但是他并沒有進行任何的躲避動作,而是生生承受了這一擊。
狠狠地一下,沒有絲毫地留(情qíng)。
如果劉子夏脫掉上衣的話,甚至能夠看到一道赤紅色的棍痕,以(肉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腫起來。
月月已經完全驚呆了,一雙漂亮的眼睛,睜得特別大。
李夢一用手掩著紅潤的嘴唇,臉上也滿是驚駭的神色。
“爸,您做什么啊?”
“姥爺,你為什么打爸爸啊?”
李夢一和月月幾乎在同時叫喊了起來。
月月從沙發上跳下來,直接跑過來抱住了劉子夏的大腿,然后擋在了劉子夏(身shēn)前。
李夢一來到劉子夏(身shēn)邊,很心疼地輕撫剛剛被李云莛打腫的地方,問道:“子夏,疼不疼?”
其實說實話,李云莛也有些吃驚,本來以為劉子夏肯定會躲過去的,這一棒子抽不中就抽不中吧,至少表現了自己的一種態度。
可是,沒想到這一下是一擊建功,直接打在了劉子夏的(身shēn)上。
不知道為什么,李云莛突然覺得自己的內心好像舒暢了一點。
“你為什么不躲?”李云莛緊皺著眉頭問道。
劉子夏咧嘴苦笑了一聲,說道:“伯父,您是長輩,我是晚輩,您又是夢一的父親,我欠夢一太多了,被您打幾下也沒什么。”
“呵,惺惺作態。”李云莛撇了撇嘴,說道:“夢一,你們倆去屋子里待會,我和他有些話要說。”
劉子夏訂的房間是商務(套tào)房,本來他是想定總統(套tào)房的,可是總統(套tào)房都已經訂出去了,他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定了商務(套tào)房。
商務(套tào)房也是(套tào)件,客廳、臥室的,倒是什么都有。
“我不去,我不去。”李夢一還沒說話呢,倒是月月瘋狂地搖頭,“我要保護爸爸,我不讓你打我爸爸。”
小家伙這會小臉上有不解、有心疼、有怒火……大眼睛也開始蕰滿水霧,就那么擋在劉子夏(身shēn)前,梗著小脖子看著李云莛,毫不退讓。
李夢一也不去看李云莛了,滿眼都是心疼。
得,這一棍子,直接失去了女兒還有外孫女,李云莛更郁悶了!
“爸,我也不進去。”
見劉子夏確實沒什么事,李夢一扭頭看著李云莛,說道:“有什么事(情qíng)我不能聽的?而且應該單獨談談的,并不是您和子夏,而應該是我和您吧?”
“你想和我談什么?談談你為什沒有和這個魂淡離婚,為什么要把月月帶給劉家,為什么又懷孕了嗎?”
李云庭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容以及語氣,他繼續說道:
“不要和我說什么,那件事只是一場意外,我已經很清楚那件事(情qíng)了,你用不著為他求(情qíng)。因為你就算說再多的話,他在我眼里,也是一個混賬王巴淡!”
李云庭早就已經把那件事搞清楚了,但他還是無法釋懷,他需要尋找一個發泄口,一個毫不講理的發泄口!
李夢一還想再說幾句,這個時候劉子夏開口說道:“夢一,你帶著月月先去屋里坐會吧,我和伯父有些話要說。”
“不行,子夏,我爸還會打你的!”
李夢一滿是擔憂地看了看劉子夏,又看了看被李云莛握在手里的橡膠棍,明顯還是有些不放心。
“爸爸,咱們走吧,我不和姥爺好了。”月月也一臉擔憂地看著劉子夏,小臉上充滿了哀求的神色。
“月月,沒關系的!”
劉子夏顯示摸了摸月月的小腦袋瓜,然后扭頭看著李夢一,柔聲說道:“夢一,我會和伯父平心靜氣地談話的。”
一邊這樣說著,劉子夏還向著李夢一微微點了點頭。
不知道怎么了,在看到劉子夏臉上的表(情qíng)之后,李夢一就相信了他,她抱起了一臉可憐相的月月,走進了臥房。
只是她并沒有把房門關緊了,而是留了一條縫隙,側著耳朵傾聽客廳里面的動靜。
李夢一和月月母女倆是去里屋了,客廳里的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以及沉默了起來。
說實話,這跟李云莛想象中的單獨相處,有點差距。
應該是李云莛擺出長輩的樣子,劉子夏點頭哈腰、小心翼翼,現在來看,雙方完全是平等的地位。
就在李云莛皺著眉頭琢磨事(情qíng)的時候,劉子夏開口說道:“伯父,對不起。”
李云莛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劉子夏。
“我知道,您一直以來對我都有意見。”
劉子夏繼續說道:“這么多年了,夢一從懷孕到生下月月……我從來都沒有盡過一天丈夫的責任,也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您對我有意見并沒有錯。”
“哼。”李云莛冷哼了一聲,依舊是冰冷的話語:“聽你的意思,這么多年沒見夢囈還有月月,你好像還(挺tǐng)委屈的樣子?如果這世界上的男人都像你一樣的話,那我寧愿夢一孤(身shēn)一輩子!”
委屈?
說實話,在當時看到月月,回憶起那場意外的記憶之后,劉子夏滿腦子都是驚喜。
那種源自血脈上的悸動,劉子夏至今都難以忘懷!
而且在和李夢一在一起之后,一直到現在,他更是對李夢一充滿了疼惜。
又怎么會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