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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在古玩店的東西兩側,有兩張四四方方的木質長桌,長桌兩側是兩個有著鏤空花紋的木質太師椅,而再往兩側看,則是擺放著兩盆綠葉樹。
劉子夏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兩盆綠葉樹,竟然是兩株茶樹,它們被放置在兩只白底蘭花紋的瓷盆里,倒是和這古玩店的內景挺相配的。
除了古色古香的方桌、太師椅、茶樹之外,這屋子里面最大的,就是一件朱紅色、還泛著點紫黑色的博古架了!
碩大的博古架占了整個北側的墻壁,從天花板一直垂到了地面上,那上面分門別類地擺著各種陶瓷、銅器……以及一些大件的雜項物件。
而在博古架前面,則是一張長長的玻璃展柜,展柜也是從東頭到了西頭,只在最西側的位置留了一個可以抬起來,剛好能容一人通過的矮門。
透過玻璃展柜,能夠清晰地看到里面同樣是分類擺放著玉器、古錢幣、雜項物件……以及文房四寶!
當然了,一家古董店里,不可能只有瓷器、銅器……等這些只能用來擺和不完的物件。
在東側和西側的墻壁上,還掛著很多的名人古字畫,有很多書法、國畫上的落款,劉子夏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還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僅僅只有一百多平的一層古玩店,竟然囊括了古玩收藏的所有類別。
不得不說,這位蘇沐塵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哎,子夏,蘇諾,你們倆怎么還站著啊?快坐吧!”
馬未平提著一壺水、一只裝茶葉的小壇子走了過來,說道:“隨便坐,剛吃了飯,正好喝口早茶,解解膩!”
他走到桌子邊,把水倒進了一把小電壺里開始燒燒開水了,他說道:
“我跟你們說,他這的茶葉,可是安.溪極品觀音王,沖泡之后有天然的蘭花香,滋味純濃,能減肥健美,清熱降火!”
“茶葉不都一樣嘛!”
蘇諾還是有些怨氣,他說道:“再說馬老師,您這么隨意地拿他地東西,別一會他下來了跟您急,您瞧瞧剛剛他那粗魯的樣子,要……”
“胖子,你話怎么這么多?”劉子夏狠狠瞪了蘇諾一眼,說道:“是不是早晨吃多了,有點撐了?”
“哎,我這替你說話還落埋怨……得,我不說了!”蘇諾嘆了口氣,不說話了,不過那雙眼睛卻是在屋子里頭亂竄。
看得出來,他對屋子里的這些古玩字畫的,還是挺感興趣的。
“哎,對了,一直都沒有問你們!”
看氣氛有點尷尬,正好茶煮好了,馬未平一邊為兩人斟茶,一邊問到:“你們倆起這么早特意過來趟鬼市,是為什么啊?只是過來見識見識的嗎?”
“嗨,還不是讓老郎給坑了!”
劉子夏摸了摸鼻子,說道:“這家伙說了,想讓我在古玩市場淘弄一件古玩,等公開鑒寶的時候,拿著淘弄到的物件,讓現場的專家給鑒定一下真假。”
“嘿,這郎總倒是有意思!”
馬未平笑了笑,說道:“不過你這么一個大明星,要是淘弄到的物件,是贗品或者根本不值什么錢,不是讓人看笑話了嗎?”
“誰說不是啊!”劉子夏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就我這兩把刷子,上哪去找那些真古玩啊?”
“子夏,你要是相信我的話,一會我去外頭溜達一圈,給你學摸一件小玩意兒回來?”馬未平樂呵呵地提議道。
“馬老師,您不知道!”
蘇諾接過了話茬兒,說道:“不管子夏買到的古玩,是不是真的,這件事都只是增加關注度的噱頭而已!”
“這樣啊!”馬未平點點頭,說道:“那意思就是說,子夏就是一個吸引流量的,我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
“對!”
蘇諾一拍手,笑著說道:“所以還是讓子夏自己來吧!不過,他也買到東西了,正好在公開鑒寶之前,您先幫他看看!”
“哦?”馬未平眼睛一亮,充滿好奇地問道:“什么好物件啊?”
“嘿,就在我這,我給您拿!”蘇諾興奮了起來,單手把盒子提溜了出來。
結果,他手沒拿穩當,盒子朝著地面上落了下去。
劉子夏嘴角一抽,說道:“死胖子,你可別給我把好不容易淘弄到的物件給摔壞了,那可是一千多塊錢呢!”
“嘿嘿,失誤,失誤!”
蘇諾也嚇了一跳,好在他手速挺快的,一把就將盒子撈了起來,道:“你還在乎這點錢啊?”
“廢話,吃飯之前你不也說了嗎?這玩意要是值個千八百萬的,你這要是給我摔壞了,我不就賠大發了嗎?”劉子夏翻了個白眼,懟了他一句。
“我靠,先不說這玩意值不值那么多錢,就是真值那么多,你還真叫我賠,是怎么著?”
蘇諾打開盒子,瞧見里面的物件還包著一層厚厚的報紙,不由得說道:“老三,你買的這東西包裝還挺嚴密的!”
“我琢磨著,應該是為了隱藏里面這物件,不讓外人給看出來吧!”
劉子夏伸手把盒子里的物件拿了出來,然后就開始把外面的報紙給拆了下來。
其實,此刻馬未平心里倒是對這盒子里頭的東西,是不抱多大的希望。
畢竟,劉子夏一個歌手、大明星的,之前又沒有接觸過古玩收藏,能買到什么真東西?
等到劉子夏把那只銹得不像樣子的小爐子,從報紙里面掏出來的時候,蘇諾直接傻眼了。
他指著被劉子夏擱在桌子上的這只小爐子,吐槽道:“老三,你就買了這么個破銅爛鐵?你確定這玩意兒,不是從垃圾堆里刨出來的嗎?”
這只小爐子怎么看都是徒有虛表啊,也就是從外形上勉強能夠看出這是只小香爐,但是看它的表象,綠不溜秋,外頭還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銅繡。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玩意被什么東西給腐蝕了呢!
“別亂說啊!”劉子夏瞥了蘇諾一眼,說道:“馬老師,您怎么看?”
“這應該是一只銅爐,不過銅爐是打大明宣德年間才開始出現的,到現在也不過才590多年,不至于銹成這樣啊?”
不同于蘇諾,馬未平見到這只銅爐的時候,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他從兜里掏出一雙白手套戴在了手上,然后拎起了那只爐子。
這只爐子剛被拎起來,馬未平就覺得手上猛地一沉,差點沒能提起來。
看起來,這座香爐高不過才十多公分,但是單純地從重量上來看,這東西至少重10斤以上。
“嗯?這么沉?看樣子,這銅爐的材質里,倒是添加了不少其他金屬!下面不知道有沒有落款,不過被繡給遮住了,而且這只銅爐看起來該是象首爐……”
盡管馬未平專精于瓷器、玉石,但是對于其他古玩也有所涉獵,入手上下看了一會,他就從兜里掏出一把和掏耳勺差不多大小的小刮刀來,在銅爐左耳的位置輕輕刮了兩下。
很快,隨著綠中帶藍色的銅銹被刮下來,爐耳上一條長鼻的紋路就出現了。
“哎,還真是!”
胖子正瞪著眼睛盯著爐子看,聽到馬未平的話,立馬說道:“老三你看,這耳朵還真像是一條象鼻子哎!”
“馬老師,您說,我要是用砂紙或者砂輪的,能把這里外的繡都給打磨掉嗎?”
劉子夏看了一眼那只爐耳一眼,隨后問了一句:“畢竟它也是個物件,就算便宜咱也要把它給打磨出來,您說是吧?”
聽到劉子夏的話后,馬未平搖了搖頭,說道:
“子夏,像這種銅器,可不能隨意自己磨制,你知道嗎?在好多的銅器上面,可不只是光滑的平面,上面還有一些花紋、字刻、落款……你如果自己磨制的話,搞不好會把銅器上面銘刻的一些東西,都給磨掉的。”
對于一件古玩來說,不僅僅只是材質具有歷史價值,上面的銘刻同樣重要,從上面能夠看出當時社.會的人文歷史,以及風情習俗。
說得俗氣一些,那些古玩上面的落款,更是代表了這件古玩的金錢價值!
同一個制作年代,相同的材質和工藝,同樣都是官窯瓷器,有款的肯定比沒款的,在買賣的時候,價格上肯定就要高地多。
這就是金錢價值!
“那您說,怎么才能把這些銅銹清除掉呢?”蘇諾問出了劉子夏的疑惑。
“這個嗎,當然是……”
馬未平剛要說話,這個時候樓上傳來了腳步聲。
“各位,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熟悉的粗豪聲音再一次響起,幾個人扭頭朝著樓上看了過去。
只見剛剛穿著還比較邋遢的中年大叔,已經重新換了一副模樣:
精致的藏藍色中式馬褂、長褲,白色的絲質內襯,黑色的老京華布鞋,花白的頭發三七分,手腕上帶著一串晶瑩的和田羊脂玉手串!
好嘛,連精氣神都提了上來,整個人像是年輕了10歲一樣!
“老蘇,你整地這么干脆齊整地,搞什么啊?”馬未平瞪著蘇沐塵,表示很懵圈。
看他臉上的表情,八成是很少打扮成這幅模樣!
“老小子,你至于驚訝成那樣嗎?”蘇沐塵從樓上走了下來,手上還把玩著一枚有著五彩沁色的玉貔貅。
馬未平沒好氣地說道:“你自己琢磨琢磨,除了老師過壽的時候你會穿地這么齊整之外,你平時不都是邋里邋遢的樣子嗎?”
“嘿,吖還蹬鼻子上臉了?”
蘇沐塵這一張嘴可就把他特意塑造出來的形象給打破了,這不還是剛才那個粗著嗓子,動不動就‘吖吖’的老.流.氓嗎?小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