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少華走了,秦煌也不多留,在第二天上午離開了巫莊。
他的近隨拍了幾組關于巫莊內部環境的相片回去交差,看到莊內草木蒼翠茂盛,人們格外眼羨,卻只能望圖興嘆。
知道內部環境又如何?旁人進得去嗎?就算進得去,他們避得開巫術控制嗎?
物理攻擊與魔法攻擊的對決,取勝的關鍵在于先下手為強。只怪當初人們太輕視她們,以為女人膽子小,以為兩個女人全靠背后的男人支撐才有今天。
人們感到慶幸的是,她們不僅在華夏裝了毒蛹。
想滅華夏的組織可不少,華夏一起內訌外界肯定有人施黑手,以便加速這文明古國的滅亡。若把全世界卷入這場紛爭,大家就安全多了。
巫莊的采購隊不再去東區,無人知道他們到哪個區換取日用品。
四海茶樓依舊傳播各種小道消息,據說大安全區某位女企業家自殺了。她從和平年代混到末世,依舊家財萬貫,那種經商的頭腦與天賦著實令人敬佩。
她已婚,并育有一子,丈夫和兒子本是律師,如今轉行從政。他們從政的目的是為了修正女性的婚配制度,可惜羽翼未豐,保不住他們的親人。
那位女企業家就是海云,某些官員將她的名字寫進了配對名單里。韓家和幾大家族出面說情都不行,她一氣之下自殺了,當著上門勸說官員的面。
普通異能者的子嗣可以找人代.孕,高階異能者不喜歡這種方式。
他們認為孩子會受孕母的智商、體能影響,所以必須與配對者進行親密交流。一向自尊自強,自傲自愛的海云哪肯受這等屈辱?便以死亡抗議法制的不公。
可惜,她這一舉動不曾給女同胞們帶來好處,反而讓那些官員大為震怒,認為這是一種挑釁,然后重新制定了一套配對方案。
凡是自殺者,親人受累。
這是君主時期針對妃嬪宮女自殺的一條舊制,如今被重新沿用。卓文鼎等人氣得要命,本該受牽連的,在秦煌等人力保之下得以幸免。
妻子慘死,卓文鼎能壓下脾氣不是沒有原因的,他有后招。在海云自殺之前,他找過秦煌,并與巫莊的蘇杏通過話。
海云一死,婷玉首次離開巫莊與駱豆豆去了S市的安全區,那里是常在欣與林氏的地盤。由婷玉把海云救活,再讓駱豆豆給她治愈,這種做法比較省力。
常在欣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卻無人敢動她。
為啥?因為婷玉的離開,重擔壓在林辰溪林院長一人的身上。國聯署幾次三番派奸細潛進安全區散播病毒,被林辰溪的團隊一一破解,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林家因他而備受民眾愛戴,任何人不敢侵擾。加上常在欣是S區的安全部部長,這里幾乎成了林家的天下,是海云最佳的藏身之所。
婷玉知道海云、卓文鼎與蘇杏夫妻關系匪淺,便邀請她到巫莊避難。
海云婉拒了,說:
“巫莊地處偏僻,不受外界紛擾,確實是隱居的好去處。但我不能去,老卓他們在為我們發聲,我得隨時支援他。”利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本事,暗地里支援。
老卓從政,表面上海家反對,實際上她強烈支持。她被放上配對名單是早有預料的事,畢竟身邊的人紛紛妥協。
革命正在開始,她們必須努力。
人各有志,婷玉也不勸阻,給她們留下許多珍貴的治傷、治病等藥劑成品,然后帶著駱豆豆離開了。
華夏的內斗與外斗一樣慘烈,巫莊不參與并非膽小怕事,姐倆只是不好斗。若海云、常在欣等人失敗,大可到巫莊避難或重新部署,以圖東山再起。
“我希望她們取得勝利。”回到巫莊后,婷玉對蘇杏說起這事。
“會的,嘗過自由的滋味,誰還愿意回到籠子里?”蘇杏嘆氣說。
回頭她要把這件事完完整整地記錄下來,讓后人看看歷史中的女性同胞與強權抗爭的過程。
話說,真想到平行世界瞧瞧,看看人類社會最終發展到什么程度。但一想到對面世界某位大佬的冷漠眼神,她不由縮了縮脖子。
也罷,何必打擾別人的生活?況且人家不是一般人,萬一被他逮住拎去研究穿越技能就壞菜了。
實在想去的話,哪天和大佬本尊一起去,保證安全。
除了華夏區的內部事宜,還有外界一些傳聞。
各地經常有世界一統,建立聯邦的呼聲,奈何四區、八大基地的意見不一致難以達成。銀帝是最散漫的地區,它不管閑事,而競技日期暫定每年三月舉行。
這些消息在東區傳得沸沸揚揚的,人們對前者的興趣不及后者的大。可惜西方太遠,想去一趟不容易,只能望洋興嘆。
巫莊不理俗事,山里清靜,該練功的練功,帶孩子的帶孩子,歲月悠然自在。
蘇杏與婷玉一有空便練功,每次練功都少不了出去偷窺。
就算不理俗事,巫莊也不能百分百的安寧。
在兩年之內,每個季度都要送水果到四海茶樓答謝伍建軍的不殺之恩。這是蘇杏許給伍建軍的酬謝方式,由嚴華華母女完成。
冬季的水果已有收獲,這一天,駱豆豆隨寧家人出去打獵了,她還年輕,要多多實踐鍛煉身手。所以,送水果的人是嚴華華、余嵐和一群隊友到了四海茶樓。
殊不知,她們正在樓上喝茶時,一群娘子軍威風凜凜地上了三樓趕跑所有顧客,包場了。
卻堵住余嵐一行人不讓走,說是故人來訪。
“不知是哪位給老伍送水果?”為首一名年輕女子俏臉冷凝,目光冷冷地打量余嵐等人,最后目光落在英氣十足的余嵐身上,“你就是老伍的故人?”
余嵐認得她是誰,西北五夫人,淡然一笑,“我是水果搬運工,你有何貴干?”
嚴華華也認得對方是誰,忙解釋,“送水果的是我,為了答謝伍城主的不殺之恩。”
五夫人聞言瞧來一眼,見嚴華華略有姿色,便眉眼一彎,笑容歡暢,“哦?那你是老伍故人的朋友咯?不知能否代為引見一下,我想見一見巫莊莊主。”
“莊主從不見客,很抱歉。”嚴華華拒絕。
“是作賊心虛沒臉見人吧?”五夫人身邊一名女衛冷哼,神情輕蔑,“也是,樹要皮,人要臉,長了一張狐媚臉一腳踏兩船,哪里還敢出來見人?”
“嘴巴那么臭,難怪能做別人最得寵的一條狗。”余嵐淡淡譏誚一句。
那女衛一聲冷笑,“你以為自己有多清高?不也是巫莊的一條狗?”
“我們莊主不養狗,更不必人仗狗勢。她本領高強喜歡獨來獨行,誰也不敢靠近。”余嵐的一位老外隊友笑嘻嘻地說。
“你……”女衛氣紅了眼。
五夫人俏臉緊繃,“別廢話,全部帶走。”
就這么的,四海茶樓的三樓噼啪砰地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