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秋菊就回來了!”秋葵將蘇音音方才的事情說完,接過秋月端來的牛乳遞給了林暖暖。
林暖暖點了點頭,“那雨沫怎么也走了?”
“還不是因著蘇小娘子?”秋葵是個好性子,可是想起方才秋菊說的那事,仍是氣得不行。
林暖暖因著不想看到蘇音音悲悲戚戚地樣子,就先回了內室。卻哪里知道蘇音音發了好一通脾氣將她的大丫鬟和三等丫鬟一番訓斥之后,居然將陸雨沫也給叫走了。
“好了,過幾日再給雨沫下個帖子吧。”
林暖暖不問也知道,蘇音音向來是個霸道性子,從來都是陸雨沫讓著蘇音音,如今自己對蘇音音如此,她又怎么能容得下陸雨沫跟自己好?這個蘇音音,可真是個孩子!
林暖暖搖了搖頭,緩緩地喝完了牛乳。然后將頭上的釵環慢慢地往下拆了起來,“秋葵姐姐,你幫我綁成個發髻吧。”
秋葵見狀忙低低地問道:“小姐您今兒個還要去那里?”
林暖暖點了點頭,淡淡地笑道:“還是去吧!”
秋葵看著滿臉疲憊的林暖暖,心頭就是一酸:都多少年了,除去太忙或是身子不舒服,林暖暖幾乎都要去船埠看看。
“小姐,您今兒個太累了,還是歇歇,下次去吧!”
秋葵柔聲地勸著林暖暖,可是手下卻飛快地給林暖暖挽了個發髻。
“正是因為累,所以才要去啊!”
也就是在秋葵面前,林暖暖才什么都說。
她嘆了口氣:“今兒個是一出接著一出事情,我真是有些累了,去了那兒正好歇歇。”
秋葵雖不知道主子說的意思,不過只要是林暖暖說的,她一般都覺得有道理。
秋葵忙點頭應道:“小姐,奴婢也換身衣裳跟您一起去吧!”
林暖暖搖了搖頭,“還是將秋菊叫來吧。”
秋葵頗有些委屈地看著林暖暖:“小姐怎么每次都讓秋菊去,幾年了沒有一次輪到奴婢的,是不是奴婢很沒用啊!”
難得見到秋葵使小性子,林暖暖不由有些想笑,她扯了扯嘴角想笑一笑。終歸是心事太多,扯了半天的嘴角,林暖暖只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秋葵只作沒有看到,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小姐,是不是奴婢哪里不如秋菊啊!”她也不等林暖暖回答,又接著說道:“奴婢想了想,只在這吃上不如秋菊,要不,從明兒開始奴婢也使勁的吃?”
秋葵邊說著,邊做了個鼓起腮幫子的表情。
林暖暖知道秋葵這是想哄她笑,她點了點秋葵的鼻子,“總算是知道了,秋葵姐姐也是看著端莊,其實跟秋菊也是一樣愛吃的。”
她說著,就想起了秋葵方才在庖屋里吃白斬雞被冰的樣子,白斬雞放入冰塊,拿出來肉質緊嫩,切出才好吃。
秋菊那丫頭倒好,也不等切好了,居然伸手拿了一塊子就往嘴巴里面塞,卻哪里知道,拿的是冰塊,將她冰的直呵氣。
林暖暖越想越樂,不由笑出了聲來,“哈哈,秋菊今天可是吃了秋濃的虧了”
“哈哈,那個冰塊放在嘴里面嘎吱嘎吱地嚼了一會兒才發覺”
“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林暖暖越想越好玩,笑得也越來越厲害。
秋菊的事兒,秋葵也知道,起先她也跟著林暖暖笑,后來才發現自家小姐,笑著笑著居然低下了頭。
她這才覺得不對,仔細一看,這才發現林暖暖居然笑得淚流滿面,不能自已!
“小姐,咱們不想她,她不是個好的,早發現了早好!”秋葵心疼極了,一把摟住了林暖暖就是一通勸。
她邊說邊撫摸著林暖暖的后背,一如林暖暖小時侯每次陰雨天驚雷,或是做噩夢時的樣子。
林暖暖的確因著蘇音音難過,可是讓她更加傷心的還是林宇澤夫婦,隨著日子一天天的流逝,能讓自己每天去船埠的時間不多了,雖說林暖暖打定主意,若是林老夫人回了京城,她還是留在江南,可若是林老夫人硬要她去,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好小姐,不哭了!蘇小娘子不好咱們以后不跟她來往了,不是還有陸小娘子呢嗎?再說這江南郡不知有多少小娘想跟我們小姐結識呢!”
秋葵原本是想哄哄林暖暖的,卻哪里知道自己越說越是義憤填殷。
自家主子對蘇小娘子,可是一點不比對薛明玉差,甚至還要更好些。畢竟薛明玉沒有那么多事情煩著小姐,可是那個蘇小娘子是怎么對自家主子的!
秋葵越想越生氣,“方才幸虧元兒沒有將誠郡王府的傷藥給蘇小娘子,給了也是肉包子打狗,這種人根本就不值當對她好!”
想到方才冬兒摔倒后,蘇音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秋葵又說道:“攤著她那樣的主子,冬兒也真是倒霉。”
“好了,只要我們主子好就行了,管旁人家干什么呢!”
正說著話,秋菊從外面進來,聽秋葵如此說,忙接口道。
“也是!”秋葵忙理了理林暖暖的頭發,悄悄地將帕子遞給了林暖暖。
林暖暖低頭擦拭了一番,才說道:“秋菊,換身衣裳我們去船埠吧!”
秋菊一聽,頓時忘了方才說的話,她興奮地說道:“小姐我們今兒個還去船埠啊!”
“嗯,”林暖暖點了點頭,又想起什么,忙囑咐道:“你可不能再帶著豆包了,他如今可沉了,帶著也不方便,也麻煩。”
秋菊知道林暖暖說的麻煩是什么,豆包長得好,又是大夏少有的龜,那次帶它去船埠,被好些人追著看。
“小姐,其實帶著豆包也挺好的,您看不是還能防身嗎?”秋菊扯了扯林暖暖的衣袖勸著。
“秋菊!”秋葵見秋菊簡直將去船埠當成是游玩,不由喊了一聲,想讓她住嘴。
林暖暖不由想笑,秋菊說的其實不差。
那次,不知船埠哪里來的狗,居然朝著她們就追了過來,嚇得林暖暖躲在了秋菊的后面。
原想著秋菊父親是個抓蛇的,秋菊應是能好對付,誰知道秋菊居然比她抖得還要厲害。
就在狗要朝著她們撲來時,秋菊懷里的豆包,居然掙扎著爬到了地上,也不知怎么的三五下子居然咬到了那狗,直咬得是“狗哭狼嚎”,也不松口,儼然一副咬定狗肉不放松的樣子。要不是林暖暖呵斥了一下,估計那天她們就能吃到狗肉了。
“也好,就將豆包也帶著吧!”
“小姐,”秋葵眼看著林暖暖一臉的疲倦,不由拉了拉林暖暖的袖子哀求:“帶著奴婢服侍你吧“秋菊畢竟有些粗心,秋葵也不放心。
”不用,“林暖暖握了握秋葵的手,見她還是一臉擔憂的樣子,忙安慰道:“不是我不想帶,只是秋菊裝扮起來,跟小廝沒什么兩樣。”
秋葵呆了呆,原來這就是帶著秋菊的原由。
不等她說話,就聽得秋菊脆生生地接道:“小姐,奴婢哪里需要裝扮,奴婢長得就跟小廝一樣。”
話一出口,林暖暖和秋葵兩個不由俱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