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天又暮色,項九鼎站在驛站外看著四周亮起的篝火,看來今晚起程又無望了。◢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今晚還要給小都督慶賀嗎?”項九鼎拍著肚子道。
隨從提醒:“九爺你的表情開心一點。”
項九鼎伸手將嘴角拎上去:“小公子當了大都督我當然開心,這還用提醒嗎?但這走的也太慢了。”
雖然說走就走離開了江陵府,但這些日子并沒有走多遠,李明樓晝伏夜出,夜間行路本來就慢,還經常停下來,一停就是兩三天。
“大小姐身體不好。”隨從給出理由。
項九鼎將手放下來:“大小姐身體不好,還是不想走的快,我都沒有意見,大小姐怎樣需要理由嗎?”
隨從含笑:“九爺說得對。”
項九鼎撇撇嘴,然后露出更大的笑容:“走得慢也好,家里能準備一場更周全更盛大的婚禮。”
他已經收到項云的信,信中說到了太原府就舉辦婚禮,不再是原本商議的定親。
李奉安遺愿不用守孝要看到女兒終身有定,但李明樓還小不急著圓房,不過這并不影響婚禮大辦,如今李明玉承襲節度使,更是雙喜臨門要大辦。
隨從笑意亦是更濃:“雙喜臨門,九爺今晚更要多喝兩杯。”
項九鼎拍著肚子大笑舉步向外邊的營地走去:“今晚我請大家。”
護送李明樓去太原的人馬有江陵府李奉景帶著李家的護衛和隨從,有元吉帶領的劍南道兵馬仆婦丫頭隨從,有項九鼎帶著的太原府項家兵馬隨從,一路上所有的花費都有劍南道承擔,沒有分你我他。
不過大家當然可以自己花錢吃喝玩樂。
項九鼎剛接到這個任務過來時,還想要大包大攬他們項家把一路的開銷都負擔了,畢竟娶媳婦嘛,結果一看李家的人馬數目以及吃穿用度排場,這話便爛在肚子里沒敢說出來。
承擔一晚的吃喝項九鼎還是敢說出來的。
四周聽到的人們發出應和,將氣氛掀起來,前方的營地里也一陣騷動,但并不是應和項九鼎,他們從不同的營帳而來,披甲帶械御馬很快匯集成隊列,方方正正肅重。
咿?要啟程嗎?項九鼎驚訝的站在原地,其他人也都不解的看過來。
要啟程的話從來不會這么突然。
“大家不用啟程。”元吉走了出來,他也穿了行裝,身后隨從牽馬,“打聽到一個名醫的行蹤,我和大小姐去拜訪。”
另一邊方二趕著馬車從驛站后院走出來,丫頭金桔手里抱著黑傘,跟在后邊對跟隨的兩個仆婦叮囑什么,然后才爬上馬車,車簾掀起,暮色里可以看到其內坐著裹著黑袍帽子遮住頭臉的李明樓。
項九鼎忙動身:“我陪同去。”
元吉制止:“九爺,你看著這邊吧,這邊也不能離開人。”
李奉景擦著汗跟過來:“勞煩九爺留下幫我吧,我一個人還真著看不過來。”
想到車隊中的財物,項九鼎心也跳了跳,這還是一部分,更多的嫁妝就在身后路上跟過來。
“走的不太遠,我們在襄元城會和。”元吉道。
襄元城,項九鼎在心里勾勒方位輿圖,在鄂岳附近的,不在去太原府的路線上,不過也沒什么,從忠武境內繞一下就行,只是多走些遠路而已,治傷要緊,沒有女孩子想要穿著黑袍裹著頭臉當新娘。
“好。”項九鼎對元吉抱拳,又看向走過來的馬車,“大小姐放心,你們一路小心。”
金桔掀起車簾:“幸苦九爺了。”
項九鼎笑著說不辛苦不辛苦。
金桔又看李奉景:“四老爺,孟媽媽我已經交代好了,有什么需要你吩咐她。”
李奉景面帶笑意又矜持點頭:“我知道了,放心放心。”
金桔一笑:“有四老爺在當然放心。”
李奉景笑意更濃,捻著短須看著元吉:“你們路上小心,找不到大夫不要急。”
元吉應聲是。
雖然態度算不上多恭敬,比以前好多了,至少能答聲話,像個下人模樣了。
李奉景很滿意,尤其是腰里剛掛上去的一串對牌沉甸甸,墜的他穩穩的站在地上挺直著腰桿。
兵馬擁簇著李明樓的車在暮色里疾馳而去,變成點點星光,然后消失在大地上,項九鼎和李奉景才收回視線。
李奉景嘆氣一聲:“希望這次能找到好大夫。”
項九鼎信心滿滿:“大小姐吉人天相。”
至于大小姐這傷是怎么來的,大家心有靈犀的不提,還是說些高興的事吧,李奉景微微一笑:“九爺要請客?還是不用了,我們明玉的喜事,當然我們來請客。”
項九鼎視線落在李奉景的腰上,嘿嘿一笑:“四爺如今財大腰粗。”
他們這是第二次相伴,再加上有第一次的同甘共苦,李奉景跟項九鼎感情已經很親近,可以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李奉景手撫上對牌,作為家中唯一的庶子,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這樣腰粗過。
“四老爺。”有一個管事從遠處張望然后奔過來,恭敬的施禮,將一張紙遞過來,“這是采買的十天的馬料。”
有沒有對牌管不管事是不一樣了,就在剛才他還在這個車隊中似乎是不存在的人呢,尤其是劍南道的這些人,一個個都認不得他一般。
現在一個馬夫都一眼能認出他了。
李奉景神情平靜嗯了聲接過,看到其上的數目手還是忍不住抖了抖,馬,要吃這么多錢嗎?是不是吃的太好了?不過李奉景到底是李家的老爺,不至于真的問出來,淡然的給了對牌,管事恭敬的道謝退開了。
“那今晚就還是四爺破費吧。”項九鼎挽住他的胳膊,低聲道,“我要是請連你們的馬都請不起。”
李奉景哈哈笑,跟他打趣:“我們沒有馬吃的多。”
“今晚還是少喝點,我們明早趕路。”項九鼎玩笑過后又認真,“盡力跟上大小姐的行程。”
“那是自然。”李奉景亦是鄭重點頭,手在腰里的對牌上摩挲,要是能多留幾日更好。
抱著本子去重裝系統回來了,怎么說呢,感覺最近很多事不順,但想一想原因其實都在自己,就做事還是要認真和努力猜對,與大家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