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拉開了一些距離的緣故,當二人齊齊轉身縱馬奔馳起來,首先盯上的便是對方。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道理東西方皆通,不管是阿廖沙還是盧大柱在意識到對方乃是一位難得的對手的時候便生出了同樣的念頭來。
那就是斬殺敵酋以亂其軍心。
盧大柱做為大軍之主帥,一旦被殺或者被擒,傻子都知道,必然會給大軍帶來無比的震動,士氣暴跌那是必然的。
同樣的道理,阿廖沙在軍中同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尤其是對于第二軍團來說就是第二軍團的核心,一旦阿廖沙出了問題,第二軍團的戰斗力至少要削減一大半。
阿廖沙握緊了手中的長矛以及左手臂彎上那一面圓盾,眼中閃爍著狠辣之色盯著越來越近的盧大柱。
盧大柱手中同樣是一桿長矛,不過這一桿長矛卻是不同于阿廖沙手中的長矛,隱隱的要稍微短了那么幾寸。
但是盧大柱手中這一桿長矛可是由天外玄鐵打造而成,重達百斤,一般人別說舞動了,能夠扛起來那已經是不錯了。
這么一桿沉重的長矛在盧大柱手中卻是輕來輕去,舞動之間烈烈最響。
“吼!”
二人齊齊呼喝,兩根長矛就那么的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
做為軍中以武力而聞名的大將,盧大柱一身武力不敢說軍中無敵,但是也足可以排進前三之列,縱然是遇上了先天級別的強者,憑借著那一身橫煉堪稱無敵的外家功夫,盧大柱也敢與之一戰。
阿廖沙雖然說實力不差,但是他更多的是靠著自身智慧揚名,單單論及修為的話,阿廖沙絕對差了盧大柱一個級別。
所以說這一交手,阿廖沙手中長矛當場就被震飛了出去,握著長矛的那一只手差點被震得骨折開來。
虧得阿廖沙見機不妙,幾乎是本能的撒手,否則的話,盧大柱那一擊所蘊含的暗勁必然將阿廖沙手骨震碎。
只是一擊之下,阿廖沙便丟了手中的武器,不過阿廖沙心中雖然吃驚,卻是沒有慌亂,一夾身下戰馬,縱身一躍同盧大柱錯身而過。
噗嗤,噗嗤,就見阿廖沙手中短劍劃過一道道亮光帶起一抹抹的血色。
不知道什么時候自腰間拔出了隨身短劍的阿廖沙已經沖進了盧大柱隨身親衛隊當中。
這些親衛自是不差,可是論及武力自然差了阿廖沙不少,眨眼之間便有數名親衛被阿廖沙所斬殺。
但是等到這些親衛反應過來之后,阿廖沙的處境一下子變得有些不妙起來。
這些親衛可都是身經百戰之輩,尤其是追隨自家主帥沖鋒陷陣,經歷最多的就是這種場面,同樣是有著豐富的應對經驗。
眨眼之間,數十名親衛便一重重的將阿廖沙給包圍其中,數名親衛配合的井然有序,有攻有守,有上有下,四面八方皆是攻擊,阿廖沙縱然是生有八只手怕是都招架不過來。
盧大柱看到這一幕,帶著幾分不屑之色,不帶親兵的情況下竟然也敢沖陣,真當自己是傳說真的萬人敵啊。
尤其是盧大柱這會兒已經看出阿廖沙不比安德烈乃是一員猛將,更多的是一員智將,一名智將竟然也學人沖陣,能夠活到今天,那也是命大了。
但是這也不怪阿廖沙啊,阿廖沙自身實力并不算弱,行事素來謹慎,再加上對外擴張所遇到的對手皆是不堪一擊之輩,自然也就沒有遇到過這種的局面。
本來其親衛應該是隨著他一同殺進軍陣當中的,但是盧大柱何等修為,手中一桿長矛舞動開來,區區數十名親衛竟然也想沖開其阻攔,簡直就是妄想。
這么一耽擱,阿廖沙就被阻斷了同親衛之間的聯系,生生的孤身陷入到了險地之中。
不過阿廖沙手下親衛眼見阿廖沙陷入到包圍當中,自然是一個個的悍不畏死的撲向盧大柱。
縱然是盧大柱每一擊都將兩三名親衛給拍飛出去,但是源源不斷的的親衛不懼生死的撲上來,愣是將盧大柱給生生的纏住,使得盧大柱無法調轉頭來對付阿廖沙。
相對來說,阿廖沙面對一眾親衛的時候其實比對上盧大柱要安全的多。
就算是此刻阿廖沙的處境一樣不是很樂觀,但是總比對上盧大柱要強的多。
真的同盧大柱對上了,盧大柱必然是鐵了心的取其性命,到時候阿廖沙能夠在盧大柱的攻擊之下堅持那么幾招就不錯了。
盧大柱同阿廖沙雙方最先對上,然后就是親衛,接著便是雙方大軍了。
伴隨著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就見最先發話的便是大明軍中所推出的那一門門的虎蹲炮。
別看路程遙遠,可是做為大明軍中強大的火力支援,虎蹲炮就算是再沉重,軍中士卒也詳盡一切辦法帶上這些火炮。
上百門火炮齊齊開火,頓時兩軍陣前一片硝煙彌漫。
原本沖鋒上來的第二軍團士卒哪怕是一個個的手持盾牌,可是面對虎蹲炮那可怕的殺傷力,幾乎是一瞬間,沖鋒在最前面的數百名士卒一個個的慘叫著跌倒在地,大部分人抽搐了幾下沒了聲息,至于說剩下的則是慘叫連連。
然而身后就是疾馳的戰馬,哪怕是明知道沖鋒下去那些受傷的同伴就有可能會被踏死,卻也沒有誰敢停下來,一旦停下來的話,他們自身都要被身后的同伴給撞飛出去。
不過虎蹲炮發射頻率明顯受到一定的影響,在敵軍臨陣之前,也就只有兩發到三發的機會。
兩發到三發過后,虎蹲炮自然退下,接著便是一隊騎兵沖出,向著那一隊被虎蹲炮給轟的懵圈了的第二軍團騎兵隊沖了上去。
西方騎兵大多數時候乃是重騎兵,短距離內沖鋒,沖擊力士卒,可以說極難應對。
只可惜在虎蹲炮的炮擊之下,數千騎兵被轟的慌了神,原本整齊的軍陣都變得混亂起來,本來的聲勢也一下子跌了六七分。
這種情況下,同樣是一隊重騎兵,但是其帶來的威脅連一半都沒有。
轟的一下,雙方騎兵碰撞在一起,頓時就見大量的士卒自馬背上跌落下來。
大明騎兵更多的都是輕騎兵,輕騎兵同重騎兵碰撞,結果自然是不是很妙,好在一陣炮擊過后,重騎兵的沖擊力被抵消掉,雙方之間的碰撞更多的是士卒自身意志力以及作戰技巧的較量。
這一點雙方都不差,所以說騎兵這邊一時半會兒還真的分不出勝負來。
至于說步卒方面,雙方加起來差不多十萬大軍,在這一片廣袤的地域鋪展開來,黑壓壓的一片,喊殺之聲更是震耳欲聾。
大軍碰撞極其慘烈,血肉橫飛只若等閑,斷臂殘肢隨處可見,慘叫聲,呼喊聲不絕于耳。
盧大柱大喝一聲道:“程宇、給本帥帶人攔下這些親衛。”
手中兩把鐵錘加起來怕是不下百余斤,但是在虎背熊腰的程宇手中卻是如同玩具一般,每一下砸下去愣是將對方給生生的砸成一堆的爛肉。
幾十個敵人被砸死之后,程宇周圍幾乎沒人敢靠近,殺的興起的程宇就如同瘋魔一般,渾身浴血,看上去單單是那一副模樣就將人給嚇破了膽了,更不要說手中兩個嚇人的錘子了。
聽了盧大柱的喊話,程宇微微一愣,回神過來,目光一瞇,尤其是看到被困在那里的阿廖沙的時候,眼珠子一轉,程宇哈哈大笑,非但是沒有向著盧大柱方向而去,反而是一邊沖向阿廖沙所在,一邊向著盧大柱道:“盧叔叔,區區敵酋,就由小侄代勞吧!”
盧大柱聞言不禁苦笑一聲,一擊掃飛了幾名親衛,傻子都能看出程宇這有搶功勞的嫌疑,但是憑借程宇同盧大柱之間的關系,盧大柱還真的不會在意這些。
盧大柱身為一軍主帥,只要大軍能夠獲勝,那么最大的功勞便是他的,至于說這期間究竟是誰斬殺了敵酋,也就沒那么重要了。
再說了,盧大柱同程向武那是什么關系,兩者可謂是通家之好,單單是程宇喊其一聲盧叔叔,盧大柱就得罩著程宇。
“程小子,別丟了你爹的臉面!”
盧大柱沖著程宇喊了一聲。
就見程宇舞動手中鐵錘,哈哈大笑將攔在其身前的敵人給砸飛出去,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而已,程宇便殺到了盧大柱的親衛隊之前。
“統統給我閃開,程某來也!”
身為盧大柱親軍,對于程宇自然不陌生,眼見程宇那一副可怖的模樣,不用程宇開口,他們自己便主動閃開一條通道了。
阿廖沙眉頭一皺,趁機沖向那一條通道,然而還沒有等到他沖出來,就見一道渾身浴血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一只大鐵錘就那么當頭砸了下來,阿廖沙幾乎是本能的舉起圓盾擋了過去。
嘭的一聲,阿廖沙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被一頭公牛撞在了身上一般,左臂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慘叫著倒飛了出去。
程宇一擊之下,愣是將被困的筋疲力盡的阿廖沙給砸了個半死,盾牌當場崩碎,那一條手臂也被生生的砸斷,看著那手臂處森森白骨自血肉之中竄出的慘烈景象,程宇卻是神色不變,一步跨出,一只鐵錘再次砸下去。
頓時阿廖沙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然后生生的痛的昏了過去,就見阿廖沙的雙腿自膝蓋處被砸的血肉模糊一片。
順手扯過一面大旗,然后一抖,旗面裹住了阿廖沙,然后將其高高舉起,隨之高聲呼喝道:“敵酋在此,還不速速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