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馬明漢點上了一支煙,看來,王文才的案子確實挺復雜。
“你跟王文才有什么過節嗎?”肖智問道。
胡三想了半天,“我、、我沒有吧,主要是跟我有過節的人太多了,我也一時想不起來了。”
“好好想想,胡三。”馬明漢吐出一口煙葉燒成的氣,低聲問道。
胡三低頭想了半天,“奧,你是說去年,他剛選上村主任那次啊,嗨,這也算有過節。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說說唄。”
“那天,我還在廠子里干活,他帶著幾個鎮上的領導去找我,說是我的廠子土地手續不合格,屬于未批先蓋,尼瑪,分明了就是想訛我,他也不是個好東西,花了那么多錢,當上了村支書。肯定要想辦法把錢再撈回來。”胡三頓了頓,繼續說道:“王文才收遍了全村企業的錢,多的十來萬,少的一萬,別人不知道,我知道,這些錢,他都進了自己口袋。我不給他,他就說過幾天,帶人過來把我的廠子推平。我罵了他幾句,他就走了,這個吃軟不吃硬的東西!要是還是去我的廠子,我不弄死他!”
現在的胡三,還不知道王文才已經死了,如果知道了,肯定不會說去弄死他。
“胡三,王文才死了。”
胡三一聽,睜大了眼睛,很震驚的樣子,“死、、、死了。”
“不錯,一家四口,慘遭滅門。”肖智說的很平靜。
胡三咕咚咽下了一口唾沫,張大了嘴,“這、、、這么、、”
轉而,他瞬間明白了警察抓他的原因,和剛才說的話,趕緊的擺手,“哎哎,警察同志,不是我不是我!打打架,罵罵人,我可以,但是讓我去殺人,我是真不敢!”
“說吧,四月二十那一天,你在哪里?”肖智直接問話,要想擺脫嫌疑,只能說出不在場的證據。
胡三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我、、我在廣州的廠子里。”
“廠址是什么?我們請求廣州警方協助調查。”
“我想想,四月二十,五一前后,我在、、、我在廠子里,說白了就是開車送貨。廠子叫廣州白云區申東物流公司。對,就是這個。”胡三想了一會,才想起自己單位的名稱。
肖智拿起一個塑封的袋,里面裝著一張進廠卡,是在抓捕胡三的時候,搜身獲得的,“你看看,是不是,這張卡上面的信息?”
胡三一看,“對對,這就是我們單位的卡。”
馬明漢看了看肖智,“先到這里吧,我們去核實信息。”
肖智點了點頭,吩咐道:“把胡三暫時押到拘留所。”
“唉,警察同志,我沒有殺人,你怎么還拘留我啊。”胡三急的大喊。
“事情調查清楚了,自然會處理你,再說,刑事案件夠不上,斗毆是不是治安事件。”肖智匆忙的說了一句,走了。
胡三耷拉著頭,真他媽背,打個架還讓人給翻楞出來了。
回到辦公室,馬明漢看到武樹華坐在那里,“武隊長,怎么樣?去醫院看了嗎?”
“嗨,一點小傷,沒事。”武樹華一轉身,從腰間傳來劇痛。
“馬隊,醫院給拍了個片,說是腰椎有點輕微骨裂,建議臥床休息一周,武隊長死活不愿意,我也勸不住啊,這不,又回來上班了。”羅中斌在一旁解釋。
“武隊長,你這股拼勁,頗有當年我的風采啊。”馬明漢笑著說。
武樹華笑了笑,“怎么樣?胡三那里有什么線索?”
馬明漢搖了搖頭,“估計不是這小子干的,他倒是挺配合,我們需要再核實一下。小羅,你給廣州市白云區的公安局發協查函,落實胡三四月二十那一天的情況。”
羅中斌接過審訊記錄,答應了一聲,走了。
“武隊,不過,我們有一些其他線索,我跟你具體分析分析,據胡三交代,他這次逃亡,是為了躲避一個叫”大成子”的人追殺,原因就是這個大成子收保護費,收到了周萍那,胡三看不慣,打傷了他幾個小弟,這個大成子作惡多端,還放高利貸。”馬明漢簡單介紹起了這個新發現。
武樹華聽完了,“這也可以單獨立案,不過,我們精力不夠用啊,再說也沒有人過來報案。”
馬明漢點了點頭,“不錯,先記錄下來吧,等到王文才的案子破了,我們再回過頭來調查。”
“哎,小羅,還有,通知治安隊的人,核實胡三打架斗毆的情況,情況屬實,把他交給治安大隊吧。”馬明漢在樓道里大聲指示。
不一會,傳來了一聲應答。
“老五,今晚有事嗎?”一個溫柔的聲音從手機聽筒里傳了出來。
姜書升一聽,就頭疼,這個任曉曉,你說放著好好的省立醫院不待著,跑到這里來干什么,天天打電話。也是,如果當初不是兩個人分道揚鑣,估計早就結婚生孩子了。
“曉曉,有事嗎?我很忙啊。”姜書升很快的回答,試圖把任曉曉的意圖扼殺在搖籃里。
“你、、、真的嗎?”本來想發飆的任曉曉突然又收住了,后幾個字很溫柔。
姜書升笑了笑,這次竟然克制住了自己,也夠難為她的,“是啊,曉曉,今晚都沒有空。”
這一下,任曉曉不傻,他知道這是姜書升故意找借口,躲著自己,“老五,限定你六點鐘過來!不來,咱倆斷交!”
姜書升樂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