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君伸手,輕輕巧巧將這枝玫瑰摘下“孤還有事,國師自便吧。”向玉還真一笑,在眾人簇擁下而去。
入夜,廷尉府迎來客人一名。
陳大昌是王前紅人,難得馮妙君對他的寵信十年不變,稱得上又紅又專,廷尉府本來該是門庭若市的,可惜陳大昌從不邀友設宴,即便有貴客上門,在府也不能超過半個時辰。
百官都能理解他的做法是為防止女王猜忌,但久而久之,眾人也不想伺候這么油鹽不進的主兒了,無事不登他的三寶殿。
所以廷尉府在烏塞爾城里是難得的清凈官邸,門口冷清。
這趟不起眼的灰馬車更是停在后門,灰袍客人戴著帷帽走下來推門而入,馬車就得得跑開了,無人注意。
進了院子,客人脫去帽袍,露出美若天仙的一張面龐,正是玉還真。
旁邊伸出一只大手,將衣帽接了過去。有個人就倚在門后,月光將他的眸子照得很亮。
玉還真還記得,初次見他時,他的目光也是這樣有神,讓人印象深刻。
只不過,那時她恨不得將他眼珠子剜下來。
府里靜悄悄地,“其他人呢”
“姑婆去找柳府老夫人拉家常未回,前廳的侍女從不到精舍和后院來。”廷尉府的仆侍是整個烏塞爾最少,他原本都不用婢女,府里只有幾個長工、一個廚娘。姑婆從魏國搬來這里,他才找了兩個婢女來服侍老人家,卻也立了規矩。
陳大昌素來不喜所謂的被人伺候,不料這時倒得了方便,掩人耳目。
玉還真才走進廳中,那人就從背后抱過來,男子體溫透過薄軟的衣物傳遞到她身上,在微涼的夜里格外熨貼。
他的氣息有些粗重。在他懷里,她顯得格外嬌小。
玉還真后背躥上一點麻癢,讓她很想往后軟倒,不過她拍拍他的胳膊“我餓了,有吃的么”
“還未用飯”天都這么黑了,他等了好久。
“用過了。”她就是不想讓他馬上得逞,微微嘟唇道,“沒吃飽。”
陳大昌立刻放開了她“有。”
那個溫暖的懷抱急速撤離,玉還真臉色微黑。
初識情愛的男子不該都跟狗皮膏藥一樣黏人、趕都趕不走嗎
不過陳大昌下一瞬就捉住她嫩生生的小手,牽著去后廚了。
路過廳堂,她見到案上多了個木頭花瓶,瓶里養著一枝玫瑰,鮮艷如火,花瓣上的露珠好似還未消失。
“那玫瑰有些眼熟”她順手指了指,“哪來的”這家伙單身多年不是沒有理由的,他就算閑得沒事,也不會主動去折玫瑰插瓶。
“女王差人送來的。”說起這個,陳大昌也覺得莫名其妙,“說是御花園中最美的花,交代我一定要好好養著。”
女王真是有心了,玉還真嘴角微揚“這瓶子呢”
“我下午現削的。”
還挺好看的,她早知道這家伙屬于口拙手巧的類型。
廚房里,他端出來的是一碗熱氣騰騰的藕粉圓子,還灑了糖桂花。玉還真眼尖,見到灶臺一直是小火慢熱,保它溫度適宜。
這呆子,心思還有細膩的時候呢。
她慢慢吃著圓子,嗯,很香,里面的餡料配比也是剛剛好,甜而不膩。偌大的烏塞爾城里,大概只有她知道陳大昌還有這等手藝吧謝霜綾沒嫁給他,真是少了許多樂子。
一碗藕粉圓子有十五個,對修行者來說,充其量只能算點心。她取銀匙舀一個,咬破藕皮,輕輕往里吹氣,直到餡心兒溫度剛好才送入口中,細細咀嚼。
陳大昌看著她水潤潤的紅唇噘起,喉結下意識動了動。
玉還真邊吃還要邊問他“燕國吃了大敗仗,一役就死了十來萬人,你看燕王接下來作何打算”
陳大昌想也不想道“我不知道。”
她眼皮都不抬一下“那就想一想。”
“他該改變策略吧。”陳大昌果然低頭思考了兩息,“魏國師蘇醒,燕軍就不再是戰無不勝,這幾個月來大開大闔的打法該不適用了。”
“燕國會退兵么”
陳大昌沉吟道“應該不會罷。這時候退走,連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南部平原都要一并還給魏國。”
玉還真聳了聳肩“我也是這樣想的。”
她還在吃圓子,一個接著一個,很慢很大家閨秀。昏暗的光線下,女人的皮膚依舊白得發光,秀頜微收,脖頸曲線優美如天鵝。陳大昌就坐在她對面看著,小腹里似乎有一股無名火,悶悶地越燒越旺。
她終于吃完了,放下碗滿足地嘆了口氣。陳大昌身體前傾,正想來抱她,玉還真卻道“我方才聽見前廳有動靜,似是姑婆回來了。”
陳大昌沒聽見。但他知道玉還真修為比他更高,耳目確是更靈敏,于是站起來道“我去看看。”
前廳沒人。
陳大昌在門口站了幾息,才大步往回走。
“沒人”玉還真面露驚訝,“難不成是我聽錯了不可能呀”話未說完化作一聲輕呼,卻是陳大昌一把將她抱起“沒人,我也閂好門了。”
他朝自己臥房走去。玉還真也不掙扎,伸指戳了戳他堅實的胸肌“喂,你先去沐浴,白天才風塵仆仆趕了一個來回。”
“洗過了。”
她眼珠子一轉“那你放我下來,我也要洗,身上可不舒服了。”話是這樣說,她躺在他臂彎里,動也不動。
“你很香。”
“那”
陳大昌不愿再聽,一低頭堵住了她的話。這時他已經進了屋,伸腿踢關木門,先丟她到桌上去親個天昏地暗,才啞著嗓子道“作什么捉弄我”他也不笨,走到前廳見不到半個人影,就知道自己被她耍了。
她也氣喘吁吁“呆子,不把你逼進死角,你從來不會主動”
“不會么”
“不會。”
于是陳大昌一伸手,“咝啦”一聲將她身上衣裳撕成了兩半,露出瑩白如玉的婀娜身段。
玉還真嚇了一跳,美眸瞪圓“魂淡,衣服都壞了,我怎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