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襲終究不道德,以后缺錢花,大可賣紫檀、賣硨磲。
這時候,太監劉昶慌慌張張跑來:“爺,不好了!五福晉去了西北角水閣,正在那邊鬧騰著,修齡阿哥怕是攔不住了!”
永臉色一寒,“五嫂怎么回去那種偏僻的地方?!”
劉昶急得直冒冷汗:“奴才也不曉得這是怎么回事!只怕是有人故意引五福晉去的!爺,現在當午之急是趕緊堵住五福晉的嘴,否則若是嚷嚷開來,可就不妙了!”
永咬牙切齒對盈道:“你在這等著,爺去處理!”
盈本能地抬腳想要跟去,但也曉得,這樣更加不妥,她若是跟十一阿哥一塊去了,反而會叫五福晉指摘她與十一阿哥關系親密,那才叫亂上加亂呢。
只不過,寶容出事,她不能不去。
因此,便急忙選了另外一條路,朝著西北角水閣而去!只要她不是跟十一阿哥一塊去的,不就成了?
她畢竟穿著花盆底鞋,哪怕一路急匆匆而去,走到一半,卻瞅見一個熟悉的纖細身影從水閣后面饒了出來,轉眼便鉆進了花木深處,不見了蹤影。
盈瞳仁微微一瞇,怪不得五福晉會突然跑到這種偏僻的地方……
她快步走到在水閣外,便聽見里頭十一阿哥與五福晉對峙的聲音:“五嫂!如今世子病重,修齡十有要承襲豫王府爵位!你若是鬧大了,便是與豫王府撕破臉,還望五嫂三思!”
五福晉冷哼道:“是他們不知廉恥,私下幽會!修齡在兄長病重之際,居然還有心思跟承恩公府的格格勾勾搭搭,我看著豫王府未來的世子之位,他也不配承襲了!!”
永臉色一沉,此事是他一手安排,若害得修齡因此失去即將到手的世子爵位……
修齡咬牙上前一步:“我與福晉并無舊怨,福晉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五福晉冷眼道:“你是與我沒有舊怨,可承恩公府可就兩說了!修齡阿哥,你若怪就只怪你自己勾搭的是承恩公府的格格!”
修齡蹙眉,實在無從理解,她急忙看了寶容一眼。
寶容小臉泛白,眼里透著怒火:“五福晉所謂的舊怨,無非就是我五姐昔年之事。可是五姐已經被你活活逼死了,難道還不夠嗎?!”
五福晉打量著寶容的怒容,不禁嗤笑:“你當真以為你那個野心勃勃的好姐姐,會這么輕易死了不成?!”
寶容一個激靈,她的腦海中再度想起了在索綽羅氏府上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了,“五姐……她……”
五福晉冷笑連連:“你姐姐不知廉恥,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寶容臉色漲紅了,“我、我……”她話語堵在喉嚨,卻無從辯駁,她的確是跟修齡私會,被捉了個現行。
五福晉燦然一笑,“來人吶,還不快去把三福晉、四福晉、八福晉全都請過來,看看承恩公府的格格是何等教養!”
這時候,水閣的門吱呀一聲開來,盈微笑著走了進來,“寶容姐,我找了好久,原來你在這兒啊!”
寶容看到盈,眼圈一紅,幾乎要哭出來,她快步上前,握住了盈的手,聲音都哽咽了:“月娘,我……”
盈忙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放心,我這不是來了么。”
說罷,她抬頭看著旁邊氣勢凌人的五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忙纖纖細步走上前,屈膝行了一禮:“五福晉萬福金安。”又朝著十一阿哥遙遙一禮,“十一阿哥金安。”
行了禮之后,盈莞爾一笑:“這是怎么了?福晉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可是我這位姐姐哪里冒犯福晉了?盈在此替她賠罪了。”說著,便再度屈膝一禮。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盈如此多禮,五福晉也略略收斂氣勢,笑著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忠勇公的大格格。你這位寶容好姐姐,跟豫王府的阿哥私下幽會,大格格可千萬別學她。”
盈嫩臉上毫無慌亂之色,她定定抬眼道:“福晉是不是哪里誤會了?”
五福晉不由冷哼:“誤會?!他們一男一女獨處一室,被我人捉了個現行!我進來的時候,兩個人還手拉著手,親昵無比!豈是‘誤會’二字所能狡辯的?!”
寶容臉頰嗖的漲紅了。
盈微微沉吟:“五福晉素來大忙人,怎么會跑到這種偏僻地方來?”
五福晉不由沉默了片刻,“這跟跟你無關!”
盈微笑點頭道:“是跟我無關,只不過……若是有人故意引福晉來此,那福晉可就平白做了旁人手中的刀子了。”
五福晉臉色微微一變,她自然是追著那個鬼鬼祟祟的小賤人來此,沒想到人追丟了,卻發現水閣里有人幽會,而且還是承恩公的格格!五福晉想到與承恩公素日舊怨,便沒有客氣。如今想來……
“而且,福晉不妨想想,您若真把事情鬧大了,固然承恩公府與豫王府顏面無光。可是福晉您除了出出氣,還能得到什么好處?”盈目光凝視這五福晉變換的面色,不疾不徐道。
五福晉咬牙冷哼,兀自強撐著,“大格格倒是好口才!”
永眼珠一轉,忙近前一步,低聲道:“五嫂逞一時之氣,結果也只會讓五哥更加厭惡疏遠您。如此兩敗俱傷,五嫂又是何必呢?”
這番話才真真是戳中了五福晉的要害,五福晉臉色不禁一白,莫非是那個小賤人故意引她來此?可是,承恩公府也是那小賤人的母族啊!
五福晉深吸一口氣,眼里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凜冽,她拿絹子拭了拭唇角,眼底微微一沉,這件事若真鬧大了,反倒會叫五爺覺得又是她在算計承恩公府的名聲……她有理也變成沒理!
“今兒,我什么都沒看到!”說罷,五福晉拂袖而去。
寶容緊著一根弦一瞬間松了下來,直接軟到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滿臉都是死里逃生的余悸。
修齡也總算松了一口氣,“好在,總算是說服五福晉了。”
盈暗笑,五福晉如今急于重新挽回丈夫的心,自然不愿意為一時之氣冒險,所以才會這般輕易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