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熱水,擦洗了身子,盈和永穿上柔軟的寢衣,鉆進干爽的被窩里,相擁著正要入睡。
劉昶這廝卻在內寢殿的殿門外咚咚敲了兩記,“爺,奴才有要事稟報!”
永蹙眉,若不是十分要緊的事情,劉昶必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
“進來吧!”
劉昶推開內殿的殿門,快步入內,徑直小跑到拔步床的闈帳外,開始低聲稟報。
片刻后,永的臉色一沉。
“我的月事已經過去七八天了,只怕那個晚云已經稟報了延禧宮。”盈沉聲道。
“只不過”盈挑了挑眉,“就算晚云暗地里稟報說姚氏是處子之身,延禧宮也必定不會相信!”
那么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特么會相信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不過這個晚云,還是要盡快處理了。”永臉色有些陰冷。
“怎么處理?”盈好奇地問。
永冷笑:“爺來處理便是。”
盈滿腹好奇,眼神,可永只揉了揉盈的腦袋,鼓作神秘地笑了,“睡吧。”
盈鼓起了腮幫子,靠!吊起了她的胃口,話卻只說一半!!太可惡了!
翌日,永一大早就跑了,盈咬牙吩咐道:“跟我盯著他!一有異動,立刻回稟!”老娘倒是要看看,你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陶卉和青杏面面相覷,卻只得趕忙安排人謹慎地去盯梢了。
一個人獨自用了早膳之后,沒等到永的消息,卻等到了富察家添丁的喜訊。
是遠在云南大哥福靈安得子的喜訊。
思氏于半個月前便臨盆,為大哥誕下一子。
盈不禁唏噓了,雖然大哥信中早已甜言蜜語把嫂子敏儀哄得找不著北,但聽到這樣的消息,敏儀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
正在這時候,青杏急匆匆跑了進來,“福晉,不好了!十一爺跟姚格格身邊的一個貼身侍女一塊進了絳雪軒中!十一爺還是拉著那小狐媚子的手呢!”
聽得這話,盈心中的火蹭得冒了起來,臥槽!想也知道,那個侍女肯定就是晚云!
永這廝,難道是要使出美男計?!
麻蛋,找死!
盈擼起袖子,氣呼呼便摔門而去。
絳雪軒位于御花園東側,距離阿哥所很近,盈一路跑去,不過才兩刻鐘功夫,便抵達了目的地,她遠遠就瞧見,劉昶等人就守在絳雪軒外頭,分明是一副望風的架勢!
這個該死的永!!
看到福晉氣勢洶洶而來,劉昶登時便縮了脖子,連攔都不敢攔,連忙退避一側。
盈沖將上前,直接怒踹房門!
哐啷一聲,絳雪軒的門應聲而開。
只見里頭,那個叫晚云的宮女正被永摁在了墻角,永的手挑起了晚云的下巴,一副輕佻無比的色狼樣兒!
而那晚云一張小臉如火燒云一般,紅得都要滴血了。
聽到聲響,二人齊齊扭頭過來,永帶著笑心想著自己小福晉那副酸氣沖天的模樣,而晚云嚇得一哆嗦,險些軟倒在地。
盈怒吼如雷:“你們在干什么?!”
永忍不住“噗嗤”笑了,“福晉來得倒是夠快的。”
盈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我要是來晚點,你們還指不定干出什么呢?!”
晚云嚇壞了,已經噗通一聲跪在了低聲,“福晉饒命,奴才沒有勾引十一爺!是十一爺拉著奴才進屋的!”
這點還用你說,老娘的眼線早就盯見了!!
“閉嘴!我沒問你!”盈怒吼,嚇得晚云纖弱的小身子一個哆嗦,此刻在她眼里,福晉簡直是母老虎!關鍵是旁邊這只公老虎居然都不管一下!晚云總算明白兩位格格為什么都那么怕福晉了!
永卻還是嬉皮笑臉的,他快步走到盈身邊,笑著抓著她的手:“好了好了,咱們回去再說。”
看著永這張笑臉,盈就愈發氣不打一處,她狠狠甩開了永的手:“回去再說?你若是不跟我解釋清楚!今兒就別想回去!”
永有些頭疼,他料到小福晉肯定會大發醋意,卻沒想到竟會醋到這個地步,只得低聲哄著:“月娘難道還信不過爺嗎?爺做這些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盈氣得鼻子都歪了,為了我,所以連美男計都能對別的女人使?!
永忙再度抓緊了盈的手:“事情不是不想的那樣,咱們先回去。”
盈狠狠咬著牙齒,分明是一副想要撕咬人模樣。
永嘆了口氣,只得硬拉著盈手,便往外拽。
“你別拉我!自己會走!!永!你給我松手!”盈的吼聲,連路徑此地的宮女太監都聽了個真真。
雖說是夫妻,可身為福晉,哪有直接呼阿哥名諱的道理?這大大的無禮。
永沒辦法,只得捂住了盈的嘴巴,一邊加快腳步,往頭所殿拽。
這一幕,不知被多少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別人會覺得,是十一阿哥私會宮女,被十一福晉給捉了現行。
阿哥私會宮女,而這個宮女本來就是阿哥所的,自然不壞什么規矩,頂多被人戲謔一聲風流。可福晉捉奸,這落在旁人眼里,便是妒忌了。
回到頭所殿,永關上了詒晉齋的殿門,不由嘆了口氣,面露愧色:“抱歉,月娘,這個法子終究多少會傷你幾分賢惠之名。”
盈一怔:“這是什么跟什么呀!”
永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尖:“月娘不是挺聰明的嗎,怎么到現在都沒看明白爺的意圖?”
盈磨牙霍霍:“我只看到你調戲宮女了!”
永一臉無奈之色,“御花園那種人來人往之地,何止你的眼線能看到,延禧宮的眼線更能看到。”
盈一怔,冷靜下來的腦子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你的主意!晚云必定已經暗中將姚落槿假承寵之事報給了令貴妃知曉,令貴妃必然是不怎么相信的!在這個時候,若是發現晚云意圖勾引你,令貴妃必定會以為晚云是存了爬床的心思,才假傳消息,目的就是想讓令貴妃扶持她去博寵!”
永笑著點頭:“不錯。接下來,月娘只需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了晚云既可。如此一來,爺的身邊的釘子也能清理干凈了。”
盈忙問:“打發她去哪兒?”
永微微一忖,笑著說:“浣衣局吧。”
盈:現在可是大冬天!去浣衣局洗衣服,晚云那一雙嬌嫩的小手肯定要凍爛了!好吧,她終于可以完全相信,永沒起花花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