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盈著意控制糖分下,發胖的速度總算得到了遏制。
第二個月,她胖了三斤。
她笑瞇瞇摸了摸軟軟的肚子,話說她肚子里懷的這個還真是乖寶寶,兩個月了居然都沒孕吐過……就是前兒在后院溜達,聞見姜氏小院里飄出糖醋鯉魚的味道,她也只是稍稍有點犯惡心。大概是因為一直吃素的緣故吧,葷腥不沾,自然不容易反胃了。
夜色之下,詒晉殿中,此生初次降為人父的永臉色卻相當不快,他黑沉著臉怒視底下跪著的一派身形精裝的黑衣男子,冷斥道:“沒用的東西!都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居然連個女人都解決不掉!”
為首的黑衣男子連忙磕頭道:“主子容稟,并非奴才等人不盡力!而是那女人,迄今為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您又不許摸進去動手……”
永臉色異常陰沉,“居然連門都不出了?!”
為首黑衣男子弱弱道:“主子,漢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很尋常的事兒。”
永氣得鼻子都要歪了,該死的,就不能出一次門嗎?!他整日為了不讓月娘出門,可真真操碎了心了!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一點都不想逛一逛首善之地、繁華京都嗎?!
“好好盯著!一有機會就下手!”永陰測測道,“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
按照永和六貝勒的約定,等月娘出孝,他便要納蘇氏進門!如今已經過去一個半個月了,還剩下三個半月!!
必須在這三個半月里解決掉蘇氏!
永眼里一片森然的殺意。
六哥的貝勒府經營多年,若是把手伸進去,實在有諸多風險。而且,他也不愿進犯到六哥眼皮子底下。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這么做。
這就是永想出來的法子,六哥不可能打消讓蘇氏進他后院的主意!既然如此,唯一的法子,就是殺了蘇氏!
介時盈就算發現了,他也完全可以來個死無對證、死不認賬!只要沒有真憑實據,月娘又懷了他的孩子,肯定會先入為主地信他的!
這時候,劉昶快步進了殿中,“爺,六貝勒來了。”
“六哥?”永一愣,六哥怎么會大半夜登門?永不由地便想到蘇氏身上,莫非是這蘇氏不肯等下去了?
“快請!”永眼中陰沉密布,但是在六貝勒走進來的時候的,他卻瞬間收斂了陰郁之色,露出了習慣性的溫和笑容。
“六哥這是怎么了?竟然這個時候來了?”永滿是不解地問。
六貝勒臉色又是焦急又是尷尬,他掃了一眼四周,“十一弟,綰夕出事兒了。”
永眉頭一蹙,果然是蘇綰夕鬧出的幺蛾子嗎?永露出幾分不悅之色:“先前不是說好了,等月娘出了孝期,我自會迎她入門!怎么,她這是要反悔嗎?”
六貝勒急得跺了跺腳,二話不說拉著永到了角落里,他壓低聲音道:“不是!是綰夕表妹,她、她……懷孕了。”
懷孕了。
這三個字一出,永登時驚呆了。
蘇綰夕有孕了?!
六貝勒嘆著氣道:“如今算了,也有一個半月了!十一弟,綰夕進門的事兒不能再耽擱了!否則過些日子顯懷了,可就不妙了!”
永的臉色僵硬得仿佛凍結了一般,“六哥,你在與我開玩笑吧?”永一臉的難以相信,他極力壓低聲音:“只有一次而已,怎么會那么巧,就”
想當初月娘懷上的時候,永還得意于自己如此厲害呢!此刻,永真巴不得自己別那么厲害!
永臉上滿是悔恨,他心里何嘗不明白,六哥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騙他!!可他仍然不愿意接受,那也雨夜的糊涂之后,蘇綰夕竟然懷孕了!
六貝勒嘆了口氣:“我也很驚訝啊!可是綰夕的月事一個多月都沒來過了,她又孕吐不止,肯定是懷上了啊!”
永急忙道:“請大夫瞧過了嗎?”
六貝勒搖頭,他著臉道:“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何況若是請了大夫,萬一走漏風聲,表妹的名聲可就……”
永咬了咬牙,“的確不能請大夫!六嫂那邊也要瞞著!”
六貝勒皺眉:“這種事情不能再瞞下去了!必須趕緊讓綰夕進門!等到十月懷胎生了,起碼還可以說是早產!若是再拖延幾個月,可就遮掩不住了!”
“六哥!”永臉上帶著幾分哀求,“就當是我求你了,月娘的胎相尚且不穩,這個時候不能把她氣著!”
“十一弟!”六貝勒眉頭皺得都能夾蒼蠅了。
永急忙道:“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就一個月!”
六貝勒黑著臉道:“最多半個月!不能再拖了!”
永咬牙切齒:“好,半個月就半個月!”
六貝勒松了一口氣,他拍了拍永的肩膀:“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喜事,你好生跟弟妹解釋清楚,若是弟妹不消氣,大不了我親自去賠罪!”
永心中恨恨,你賠罪又個屁用啊!但是永沒有發作,嘴上道:“我省得了,還請六哥務必安撫住蘇姑娘。”
六貝勒嘆了口氣,“知道了。”
送走了六貝勒,永一張臉已經布滿了陰云,蘇綰夕竟然懷孕了!而且是非要進門不可!!
他已經沒有三個半月的時間了,只剩下半個月!
必須在這半個月里解決掉蘇綰夕!
至于那個孩子……永眼中一片沉痛,兩世為人,他從不曾親手加害過自己的親骨肉!甚至從未想過要這么做!虎毒不食子啊!
可是,若任由這個孩子生下來,月娘……肯定會離開他的!
“兩害相衡趨其輕。”
永苦笑著喃喃念出了這句話,親手害死自己的孩子,這份罪孽,便讓他一人承擔好了。六哥,對不住了,蘇氏不出門,我只能讓人潛入你的府中動手了。
為了留住月娘一世相伴,他可以不擇手段!
瞬時,永眼中最后一抹不忍已經徹底煙消云散!
但有句話說得好,計劃趕不上變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