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吩咐一下南疆州的官員,相信他們也不敢忤逆楊少的意思,畢竟,楊少代表的可是圣朝楊家,便是刺史宋元中也絕對不敢提拔那個楚弦,這一點,楊少放心便是。”一個紈绔子弟笑道。
“行,南疆的事,就交給南疆的官,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你們替我傳話,明日我就要回京州,總之,從今往后,我不想再聽到楚弦這個名字。”楊克說完,擺擺手,示意歌舞繼續。
楚弦來南疆的第四個月,在春江城置辦了一個宅院,不大,卻是干凈,距離文院也不遠,而之所以要置辦宅院,是因為母親楚黃氏馬上就要到南疆了。
家人團聚,這是楚弦早就計劃好的事情,編撰《江山河志》乃是一項大工程,沒有兩三年休想完成,這還是楚弦,換做別人,十年都未必能寫完,畢竟楚弦對江山河志的期望極高,自然,他的標準也高。
等了幾日,楚黃氏一行人終于是到了春江城。
再見到母親,楚弦依舊是跪拜行禮,一同來的,自然是戚成祥和洛家兄妹,許段飛是臨縣捕快,自然是來不了。
戚成祥依舊是楚弦護衛,但卻沒有職位在身,這個楚弦也得安排一下,將戚成祥掛在文院當中,暫時以小吏名義,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文院編撰沒有專門的護衛,所以也沒有對應的職位。
不過對此,戚成祥沒有絲毫怨言,依舊是忠心耿耿。
春江城四季如春,又有花城美譽,楚黃氏來了,倒是有事可做了,在院子里養了十幾盆花卉,每日照料,倒也不孤單,更何況還有洛妃陪著。
平日的時候,洛勇和洛妃都會被楚弦帶到文院里讀書,洛妃不需要監督,她本就喜歡這個,就是楚弦不叫她,她都要自己跑來。洛勇就麻煩一些,他和洛妃性格完全不同,愛好也不一樣,不過依舊是被楚弦逼著讀書寫字,于是成天哀嚎,說早知道就不來這春江城了。
實際上不光是洛勇和洛妃,楚弦還讓戚成祥也學文。
戚成祥是兵卒出身,因為沒有榜生的身份,所以是做不了官的,好在圣朝不限制考榜生的年齡,便是七老八十,照樣可以來參考。
對于楚弦的安排,戚成祥也是接受了,顯然他清楚楚弦是為他好,一直做護衛顯然不行,楚弦讓他讀書學文考榜生,就是為了給他將來打算,這一點,戚成祥是感激。
更何況,有楚弦教導,戚成祥也是學的極快,進展神速。
楚弦給他們定的目標,洛妃要在一年之內將必須要讀的書學好,明年參加榜生考試,洛勇和戚成祥至少在兩年之后,三年之內,必須考取榜生。
這是楚弦給他們定的目標,必須要完成。
至于楚弦自己,除了編撰《江山河志》,便是修煉《大洞真經》,這神關境界要比出竅境界的修煉困難了十倍不止,自然,所花費的時間也要更多。
這種積累是必須的。
時光如梭,一晃,三年過去。
三年時光,楚弦官位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文院副編撰,而在兩年多前,春江文院就來了一個主編撰,不過也是一個老好人,倒也沒有和楚弦爭權奪利。
書房之內,楚弦比以前要更加成熟,三年的努力,《江山河志》已經是幾近完成,共有書七十五冊,千萬文字,千數配圖,就以楚弦來看,無論前世今生,沒有任何一部書能超越自己這一本《江山河志》。
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計,這一部書只要問世,必然可以震動天下,足以傳世萬年。
楚弦將手中正氣筆收回,深吸口氣,看了看窗外,院子里花開花謝,春去秋來,三年時光,當真是一晃而過。
這時候楚弦聽到一聲蛙叫。
扭頭一看,正看到自己書桌上趴著一只巴掌大小的冰蟾。
楚弦一笑,伸手,讓那冰蟾跳到自己手上。
這種事情放在三年前,楚弦是絕對不敢做的,原因很簡單,冰蟾上的寒氣極強,就算是先天高手碰上,也立刻能冰凍血脈。
但楚弦三年的時間,不光是編撰著作,他的修為也是提升的極快。
武道上,楚弦境界沒有提升,依舊是先天巔峰,只是將《洞燭九耀功》修煉到極致,達到九耀之勁,這不算什么,重點是楚弦術修上,《大洞真經》楚弦已經是修煉到大成境界,三年前,他只不過是納氣辟谷的階段,而三年后,楚弦已達吞陰泉階段,馬上就要踏入奪陽炎。
大洞真經極為特殊,乃是正統的金丹修煉之法,達到吞陰泉階段,楚弦可吸納天地陰氣,寒氣屬陰,所以冰蟾上的寒氣,楚弦也能吸收。
只不過一次不能吸收太多,也是因為有冰蟾協助楚弦修煉,否則楚玄的術修境界還不會提升的這么快。
其他術修,要達到楚弦現在的修為,至少得花費十年光陰,而楚弦三年就達到,除了本身天資和前世記憶,冰蟾的協助也是起了作用。
術修越到后面越難,甚至有的時候,為了提升一個階段,就要花費十幾年的光陰,也正因為如此,能真正走到最后,開花結果成就道仙的,萬中無一。
相對于楚弦來說,洛妃術修上的進展更快,她不光是在兩年前考取榜生,更是將術修的境界提升到奪陽炎。
楚弦覺得,洛妃估摸會比自己更早達到內煉金丹的境界,也是因為她修煉的《五毒蟲師經》是可以跨越出竅和神關兩大境界,內煉金丹之后,洛妃的五毒蟲師經也就達到圓滿狀態,想要更進一步,就得另尋他法。
邁步出去,楚弦絲毫不擔心有人偷偷進入自己的書房,有洛妃在,她已經是調動數以千計的毒蟲潛伏在這院子當中,任何人都休想踏入半步。
所以楚弦很放心。
走在文院當中,遇到的小吏官員,都是停下來沖著楚弦行禮,這三年時間,他們對楚弦也是恭敬的不得了,也是楚弦御下有方,還因為新來的主編撰大人醉心學問,基本不過問文院的事情,大小事務,都交給楚弦打理。
在文院里,楚弦自然是聲望極高,但出了文院,那情況就是完全不同。
南疆州的官場里,這三年來楚弦幾乎沒有發出過聲音,甚至于很多州府需要文院去做的事情,都故意繞開楚弦。
這等于是一種無形中的打壓,讓一個官員最難受的,是讓他沉寂,這一點,南疆州的官場意見是統一的。
有人偶爾聊起楚弦這個人,都是連連搖頭,說這楚弦若無意外,會在文院永遠待下去,還說這個人,仕途算是走到頭。
原因就是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不光是南疆之地,其他地方,只要是認識楚弦,曾經和楚弦共事過的人,都在為楚弦可惜。
臨縣,縣衙。
有人提到楚弦的時候,那吳大人偶爾會搖頭嘆息:“可惜了,聽說他跑去南疆做編撰,還得罪了楊家之人,這不是找死么,今后怕是會老死在南疆,本來還想著能不能借他的力向上爬一爬,現在看來是不行嘍。”
巡查司,崔煥之幾次想要將楚弦調離南疆,但在吏部那邊都是石沉大海,顯然是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在阻擾。
要知道這些年,楚弦也不是完全沉寂,至少在春江文院,楚弦做的還是可圈可點,甚至是讓春江文院的排名在圣朝諸多文院中排名提升了好幾個名次。
這都是功勞,按理來說,要提楚弦一把也不是沒有可能,至少,也能將他的副編撰的位置提升到主編撰。
但這一點都做不到,甚至于前兩年,為了這件事,吏部還專門派了一個主編纂過去,似乎就是為了徹底堵死楚弦的升遷之路。
崔煥之也是消息靈通之人,他自然知道楚弦是因為得罪了楊克,這件事,他也幫不上忙,京州的圈子里,誰不知道楊克的品性,但沒法子,人家靠山太硬,誰都動不了。
甚至于,崔煥之因為去查楊克,還被中書大人叫過去訓斥了幾句,如此,崔煥之也只能無奈放棄。
禹州,安城,軍府司馬魏振也是經常嘆息,他覺得,楚弦是可惜了,如果不是因為得罪了人,也不會就此沉寂,三年時間,楚弦昔日的名氣也是消耗殆盡。
這當官的,一旦沉寂,默默無聞,基本上就沒有上升的可能,更不用說,是編撰官,平日里幾乎沒有立功揚名的機會。
提刑司的老推官孔謙也是幾次請調,想要將楚弦調入刑部提刑司,來接他的班,只是同樣,所有的調令都石沉大海,渺無音訊。
為此孔謙還專門跑去吏部質問過,可對方要么就是躲著不見,要么就是用官話打太極,總之,這件事就是不能辦。
為什么不能辦,孔謙自然知道,還不是因為楊家那小子搗亂,為此孔謙沒少罵人,可也沒法子,楊家的人發話,那就像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官場上誰也不敢因為這種小事得罪楊家,所以,只能是將關于楚弦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