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靈天道人,吳承祥只是一個逐利的商人。
僅此而已。
在如此恐怖的威壓之下,楚弦依舊是神色泰然:“省省吧,靈天道人,你也老大不小了,真以為本官會被你嚇住?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威脅圣朝官員的代價你擔負不起,還有,你做了哪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現在沒有將你抓起來,是因為還沒有抓到你的把柄,對了,吳老板,你也一樣,今次本官封了藥王觀所有的藥行,下一次封的,就是你德瑞祥所有的買賣,你們六盟行事不是猖狂嗎?不好意思,本官最喜歡整治的,就是你們這種猖狂至極,目無法度之人。”
吳承祥臉色一陣青白,他想說話,卻不知說什么,而且他的確是怕了,這楚弦和之前的幾任刺史,那行事風格完全不同。
以前的刺史,包括蘇文正,那都是求穩,不會太和他們六盟一般見識,但是這個楚弦,行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更不怕將事情搞大。
看看這個楚弦做的事情,先是將瓦城搞了天翻地覆,查出貪腐大案,波及整個城府超過七成以上的官員,這是一般刺史敢干的事情?
換做別的刺史,必然不敢,就算是要做,也會盡量將影響減少。
可楚弦偏不,一旦搞事情,那都是能搞多大搞多大,似乎根本不怕影響不好,根本不怕后果一發不可收拾,根本不怕上面責罰。
這一次查封藥行也是一樣,而且在吳承祥看來,更大膽。
那可是涼州超過七成的藥行,他一句話就查封了,給的理由也是牽強,但人家就敢這么干。
要知道六盟也在暗中運作,找了很多官員來說清,來訓斥,來勸誡,換做別的刺史,必然會壓力巨大,可楚弦,依舊是我行我素,該怎么干就怎么干,而且還變本加厲了。
哪里有這種官?
難道這楚弦就不知道在官場,還是應該左右逢源,還是應該求穩,不然,以后怎么晉升?如果樹敵過多,那將來隨便一個過錯,都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難道說,這楚弦就不怕?
現在來看,人家真不怕,所以吳承祥實際上早就有些后悔,不應該再和楚弦對著干,實在不行退一步,少賺一些,至少能相安無事,不至于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是勢同水火。
這一次肆虐涼州的怪病,雖然許陽青和靈天靈絕這幾個人都沒有和他說實話,但吳承祥猜都能猜出來,這件事背后就是藥王觀在作怪。
說實話,這事情弄的有些大了。
過分了。
這么一來,依著楚弦這個人的性格,如何可能善罷甘休?
別說吳承祥,就是靈天道人臉上也是一陣清白,他年紀已過百歲,平日里誰不是客客氣氣,就算是遇到一些官員,知道他是誰后,也是給足了面子,哪曾想今天,居然被楚弦這個他眼中的‘小輩’訓斥。
這一下就讓靈天道人發了怒。
不過他還是保持了一絲冷靜,他知道,自己剛才的確是在虛張聲勢,打著讓對方看看自己法身的名號,這還說得過去,但如果真的動手,那就是襲擊圣朝命官,那是要掉腦袋的。
這一點的輕重,他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所以無論再怎么憤怒,都不能動手。
至少,不能在這個時候。
靈天道人能忍住,旁邊脾氣火爆的靈絕道人就忍不住了。便見靈絕道人氣的哇哇大叫,直接吼道:楚弦小兒,你敢辱我師兄,斷我們的財路,我要你的命。”
說完居然是直接上前動手。
這靈絕道人也是一個高手,此刻衣服被道道勁氣撐起,隨后背后冒出一尊法身,直接揮拳砸向楚弦。
“來得好!”楚弦大喜。
他巴不得對方動手,對方動手,自己就有借口對付他們,說實話,六盟這些人很機敏,很少有把柄落在外面,就像是剛才,靈天動用修為,說是展現一下實力,實際上,就是在威脅。
但對方找了一個理由,所以可以冒險這么干,楚弦也不好抓住這種事情發難。
這種事情,都是心知肚明,互相奈何不得。
可是現在靈絕道人動手,那就不一樣了。
楚弦抓住把柄,那絕對不會客氣。
當下楚弦也是施展神拳之勢,同時加持陽神鍛金訣,匯聚金鐵之氣在拳頭上,打算和對方的法身對拳。
楚弦如今雖然是剛剛踏入法身境界,但境界還不如靈絕,更不如靈天,對方是已經凝練出法身的術修,所以楚弦只能是借用武道和陽神鍛金訣來應對。
法身之拳和楚弦的金鐵之拳直接對撞,那力道,可以說一丈之內,土石蹦碎,地面更是塌陷,整個會客廳也是直接被這一股力量摧毀,墻倒屋塌,一片狼藉。
對拳之后,楚弦后退一步站定,而靈絕道人一臉驚愕,他居然也后退了半步,顯然有些不信楚弦連法身都沒有凝練出來,為何能與他對個旗鼓相當。
顯然,他并不知道陽神鍛金訣的神妙,可以說沒有陽神鍛金訣的護體,楚弦剛才已經是受了重傷。
可即便如此,楚弦依舊是故意吐出一口血來。
“大膽狂賊,居然敢在州府動手,來人,將刺客拿下,誰敢反抗,就地格殺。”楚弦這時候狂吼一聲,外面立刻是涌來大量兵卒。
州府之內,本就有兩百兵卒常駐,而且楚三也在外門,除了楚三,也有一些高手,刺客一擁而入,直接將靈天、靈絕和吳承祥圍了起來。
剛才事情發生的太快,靈天也來不及阻止他的師弟,此刻回過神來,也是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本來楚弦暫時是只能封他們的店鋪,其他把柄還拿捏不住,所以他們還有機會,而且靈天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是打算先談,如果能談一切都好說,如果不能談,他也要拖延一下時間,因為另外一邊,他已經安排了高手去營救許陽青。
許陽青絕對是一個重要的人物。
因為對方是知道自己弄出怪病瘟疫的事情,一旦許陽青將這件事吐露出來,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可眼下,自己的師弟靈絕弄出這么一出,等于是大亂了他的計劃。
就算是救出許陽青,自己的師弟也得跟著被抓起來。
這不是縣城,這里是州府,怎么能這么沖動的和刺史動手?
顯然靈天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但事到如今,他也想不到什么法子,而至于旁邊的吳承祥,早就嚇的臉色蒼白。
他的確是見識非凡,也有些手段,可今天的事情,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圍之外。
說到底,吳承祥和靈絕靈天不同,那兩人,雖然經商,但骨子里還是一個術修,一個信奉力量至上的‘江湖人’,可吳承祥就是一個商人,他此刻是在心里痛罵靈絕,這簡直就是找死,問題是你找死,別拉著我。
說起來,吳承祥的反應也是極快,他立刻是沖著靈絕道人喊道:“靈絕道長,你瘋了?還不向刺史大人道歉請罪。”
這一句話,也是讓靈天道人反應過來,便見他眼中露出一絲狠辣,卻是分身而起,直接將靈絕打翻在地,同時吼道:“你這畜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誰讓你動手的?”
說完,又沖著楚弦拱手道:“刺史大人明鑒,剛才是我這師弟一時心急,所以才動了手,或許,他也只是技癢,想要試試刺史大人的身手,這件事我一定會狠狠教訓他,還請刺史大人多多擔待,網開一面。”
這已經是在求饒了。
沒法子,相對于許陽青,靈絕道人更為重要,而且這是他的師弟,靈天就算是看在師兄弟的面子上,也得想方設法的將靈絕保下來。
被吳承祥吼,被自己師兄罵,這時候一向是沖動無比的靈絕道人也反應過來,此刻他也是后悔不已,暗道自己怎么就沒忍住,怎么就動了手?
如果不動手,那楚弦根本沒理由對他們如何,現在動了手,對方怕是不會這么善罷甘休。
雖然心里清楚楚弦必然會趁機發難,但靈絕還是只能低頭,此刻是道:“刺史大人,剛才我一時沖動,并非是真的有意動手。”
楚弦沒說話,又‘噴’出一口血來,樣子是萎靡無比,甚至是身形不穩。
這時候長史李季也是趕來,不光如此,州府的官員也都是來了不少,這些圣朝官員人數一多,聯合在一起,那還真是一股無法忽視的力量,如果真的動手,靈天道人或許能逃得掉,而靈絕道人和吳承祥就未必了。
因為剛
才那一對拳,靈絕道人發現自己的身上,居然不知什么時候纏繞了一些古怪的黑發,最恐怖的是,這黑發在不斷的吸食他身上的法力。
這種詭異的事情在以前是從沒有遇到過的,靈絕道人知道,這必然是楚弦的手段,但這時候,他也不敢做什么動作,只能是先求饒。
因為一旦坐實對圣朝官員動手的罪名,那他們可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顯然,楚弦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