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工，你真能將戰機給攢出來？”
看到徐琨君的表情，張然激動的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康挺等人也激動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蹦出來了——被鬼子的炮炸最后只能沖著鬼子吐口水，和被鬼子的飛機炸只能吐口水，那心情完全是兩樣的！
被炮炸，還有用炸回去的可能，這被小鬼子的飛機炸，再想炸回去就難了！
想到萬一有天，自己的飛機去小鬼子頭上炸一通——一群人覺得，就算是死都瞑目了！
“本來我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但現在不敢說了……”
徐琨君一臉難過的道。
在張然去醫院的這段時間，徐琨君在賈全濤騎兵排的帶領下，已經將七處戰機墜落地點都逛了一圈。
七架戰機，都摔的四分五裂，其中更是有兩架落地著火，直接燒廢掉了！
“太可惜了！”
一提到那兩架燒廢了的戰機，徐琨君就心疼的直跺腳！
雖然戰機掉下來都摔成了廢鐵，但七架戰機可以利用的廢鐵，和只有五架戰機能夠利用的廢鐵，那效果是完全不能同日而語的！
張然也只能惋惜。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像機械這些東西，摔壞了，那還有修的可能，但燒壞了，那可就難了！
不僅僅是一些零部件可能燒融了，也不僅僅是一些線路燒斷了這么簡單，就說那些發動機的缸體，在被火燒過之后都有可能出現鋼鐵堅固度不均衡的情況，即便能修好都難堪大用！
可即便如此，張然依舊不想放棄，忐忑的問：“那，這剩下的五架戰機的殘骸，還有能攢出戰機來的希望嗎？”
“希望不大……”
徐琨君實話實說道：“不過我會全力而為！”
“這就夠了！”
張然興奮的拍手，康挺等人也是眉開眼笑！
希望不大，那就是有希望！
要是完全沒希望，徐琨君也不會說全力而為這話！
“現在還去跟黃司令換炮嗎？”
張然瞅著康挺幾人問。
“王八蛋才換！”
“就是，我可還等著咱們的飛機去炸鬼子呢，可不想有了飛機沒人會開！”
一群家伙眉開眼笑，王八蛋罵的比誰都順溜，而且完全不覺得是罵自己！
對于這些家伙來說，唾面自干這種事，根本沒有難度。
對于將戰機的殘骸，分門別類的拉回根據地這些事，根本不需要張然操心，陸燕李大口等人自然會搞定。
兩輛燒廢了的戰機，也不會浪費。
張然讓發報員立即給平同關還有師部發報，一方面是向各方通報打下了七架小鬼子戰機的戰果，另外一方面，也是準備將這兩架著火燒報廢了的戰機當做順水人情！
打下小鬼子的戰機，那可是巨大的戰功啊！
“要不，咱們用戰機殘骸試試能不能換炮？”
康挺對炮不死心，還想廢物利用一下。
“算了，別因小失大！”
張然搖頭，心說無論是平同關和師部那邊，這次為了幫助支隊，估計都損失不少，有了兩架戰機的殘骸，他們都能給上峰一個交代。
情分這東西，是要慢慢攢的！
要是每一次都計算到分毫，說不定哪天，真需要指望對方的時候，對方不愿意幫忙，那可就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燒廢了的戰機，可以送給平同關和師部，但戰機里的幾挺八九重機槍卻是要回收利用的。
八九重機槍是根據八九式水冷重機槍改裝的，才裝備上了沒多久，一改歪把子或者九二重機那種處處奇葩的造性，性能極其優良。
除了散熱之外，比馬克沁一點不差！
七架戰機，就算給可能攢出來的戰機留一挺，加上一挺徹底摔廢只能拆卸當零件用的機槍，支隊的一下子就多出來了五挺火力堪比馬克沁的重機槍。
唯一遺憾的是，八九機槍的重量比馬克沁還重，達到了三十多公斤，運輸起來極其不方便，用于工事和陣地攻防戰還行，要是長途奔襲作戰，攜帶起來完全就是個累贅。
但不管怎么說，有了這五挺八九重機槍，相比于之前整個支隊的重機槍就只有用俘虜和日軍特務換的馬克沁以及繳獲的九二重機，加起來也就五挺重機槍，在數目上立即翻了一倍不說，重機槍的性能也有了飛躍式的提升！
“我準備將這幾挺八九重機槍也改裝一下，讓它不但能適用于陣地，也能用于防空！”蓋黑良道。
“蓋工你可是武器專家，在這方面你根本不需要請示，放手去做就行！”
張然笑道，同時又補充道，問能不能再重機槍之前，加裝護甲！
這次防空，張然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重機槍手在每次的戰斗中會遭到多少的重點照顧，有多危險——五挺重機槍防空，五個重機槍手犧牲了兩個，甚至連自己都受傷了！
他相信，要是之前就在重機槍前裝上鋼鐵護甲擋板來保障重機槍手的安全，說不定那兩名重機槍手就不會犧牲了！
“重機槍動不動就三四十公斤，這要是再加上護甲，那就更重了！”蓋黑良猶豫道。
重機槍，一般用于陣地攻防或者永固工事，但在必要的情況下，也得考慮到隨著戰場的局勢而進行移動，僅僅考慮安全而不考慮移動，可不是什么好事。
這點，張然當然知道，不過他在想，要是能夠將擋板改裝成可以拆卸分離式的話，那么在需要移動的時候拆卸運輸，就能解決自重過大運輸不便的問題了。
蓋黑良苦笑，心說重機槍上就那么大的地方，能改動的地方更少，哪里有隊長你說的那么輕松？
鬧騷雖然鬧騷，但蓋黑良心里還是高興的！
要是這些問題是個人都能解決，那又如何能體現出自己這個武器專家的價值來？
所以，雖然明知道有難度，但他還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表示一定完成任務——有困難要完成，沒有困難，那創造困難也要完成……
張然“……”
從支隊發出的電波，在無形的傳送。
“七架？”
劉青聽到密報員翻譯的電文，使勁的揉了揉耳朵，一臉不可置信的道：“你再說一遍，我剛剛有點沒聽清楚！”
“首長，你沒聽錯，是真的！”
密報員的臉都樂成了一朵花，激動的嗓子發尖的叫道：“張隊長他們真的打下來了七架小鬼子的飛機！”
然后劉青就發了瘋一樣的滿屋子亂旋，揮手磨牙踢腳，不時發出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呵呵哈哈嘿嘿之類的聲音……
知道的人，知道他是高興瘋了。
不知道的人怕是會以為他真瘋了！
“七架飛機啊，他娘的！”
劉青使勁的捶著自己的腿，鼓著兩眼道：“我怎么覺得，小鬼子一旦遇到他張跑跑就變成白癡了呢？以前就不說了，可這回，小鬼子的是飛機啊，他張跑跑是說打下來了就打下來了——還是七架，還特么用的是改裝的機槍還有步槍打的，連專用的防空機槍都沒用……他到底咋辦到的？”
密報員嘿嘿直樂，心說我還想知道呢！
不過他也知道，很快就知道張隊長他們是怎么將小鬼子的飛機給打下來的了，因為張隊長在密報里說了，要送師部一架戰機殘骸，讓師里帶著殘骸去向中央請功！
聽到這話，劉青很開心，很想夸一句說他張跑跑總算懂事了一回，但嘴里說出來的卻是：“呸，說的咱們師又在占他晉東支隊的便宜一樣——這能打下飛機來，咱們師也是有功勞的好吧？”
“那是那是！”
密報員樂呵呵的問：“那現在，能讓浦團長他們回來了嗎？張隊長那邊的戰斗任務已經結束了，現在小鬼子那邊也反應過來了，要是浦團長他們繼續在鬼子圈里，怕是會有危險！”
“回來回來，讓他們都回來！”
劉青嚷嚷著指示，讓浦沅中他們在撤軍之時，趕緊就近趕到晉東支隊，將那戰機的殘骸給運回來，自己好去給中央報喜！
一想到延安的同志領導們看到戰機哈哈大笑，牛哄哄的指點江山的模樣，劉青心里那個美啊，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
“首長，難道運戰機的殘骸回來，你自己不去嗎？”
密報員問，心說雖然張隊長只給咱們一架戰機的殘骸，可總共卻打下來了七架啊——七架小鬼子的飛機摔一起的場面，看著，何其壯觀，何其解恨啊！
“我也想去，但我不能去！”
劉青哼哼道：“我怕我要是見到張跑跑這家伙，會忍不住想揍他！”
密報員吃驚，心說為啥啊這是？
劉青白眼，心說還能為啥？
憑啥他張跑跑就能將晉東支隊發展的這么好，老子的師就不能？為啥他張跑跑能打下這么多小鬼子的飛機，咱們師就不能？
處處都給他張跑跑比下去了，老子見了他還能有好心情？
老子這心情不好，爆脾氣一上來，老子自己都怕，哼哼！
同時，平同關黃司令也接到了張然的電報，然后就開始狠狠的捶桌子，大聲叫好，手都給捶腫了都不覺得疼，心里那叫一個解恨，那叫一個暢快！
和八路軍主要以襲擾為主的戰略相比，委員長的隊伍可是在正面戰場和小鬼子死磕的。
這不僅僅是戰略決定的，是因為雙方實力的原因所決定的，更是因為委員長的隊伍作為當前國家正統而必須承當起來的責任。
也是因為這樣的情況，就注定了委員長的隊伍必須更多的和鬼子的隊伍進行大規模的正面對決！
也因此，大規模的被鬼子的飛機狂轟濫炸，就成了家常便飯！
作為高級將領，黃司令他們自然不可能親臨一線戰場。
但千萬別以為不親臨一線戰場，黃司令他們這些將領就對那些戰場上的戰士們被小鬼子的飛機大炮炸的哭爹喊娘，除了硬著頭皮挨炸沖著鬼子的飛機大炮吐口水就無動于衷！
不是這樣的！
任何一個親自指揮過幾場和小鬼子決死大戰的將領，每每聽到那些士兵們浴血奮勇，以累累尸骨才守住了陣地，或者為勝利贏得了曙光，最后卻因為小鬼子的飛機大炮而敗下陣來，前功盡棄，那種錐心之痛，絕對不是用言語可以形容的……
很多將領，的確因為有怕死而逃跑的，的確有為了保存實力而畏懼不前的。
但是，絕對沒有任何將領是不想打勝仗的！
特別是明明看到就要勝利了，卻因為小鬼子的飛機大炮過來而就差那么一口氣就能贏卻敗了的敗仗，最是讓這些將領窩心惱恨！
所以說，除了那些戰場上被小鬼子的飛機大炮炸的哭爹喊娘的士兵們對小鬼的飛機大炮恨的鋼牙咬碎之外，黃司令這樣的將領，對小鬼子的飛機大炮的徹骨之恨，一點都不比這些士兵們少！
劉青等八路軍將領再恨日本人的飛機大炮，都比不上黃司令等這些將領！
因為八路軍被鬼子的飛機大炮炸的少啊，而黃司令他們，但凡遇到大規模的戰役，那就幾乎是轟轟轟，沖不上，繼續轟轟轟……
還一點辦法都沒有！
光是想想都能將死人給氣活，更別說還親自遭遇了一次又一次了！
想著這些，黃司令要不是覺得雙方之間的關系，都忍不住要立即跑去晉東支隊，拉著張然的手將張然夸個天上有地下無了！
他覺得，張然簡直是替自己報了血海深仇了都！
“司令你先別急著高興，還有更值得高興的呢！”
袁振鋒暗暗好笑道：“張然那家伙說了，為了感謝我軍隊他的配合，他將送一架鬼子的戰機殘骸過來，以表感謝！”
“真的？”
黃司令一聽這話，頓時心頭一驚，凌然出聲道：“他們八路摳的撒尿都快過篩子了，這回居然這么大方？不會又別有圖謀吧？”
“就是送，沒提別的要求！”袁振鋒肯定道。
黃司令有點吃不準了——光送東西不求回報，這不是八路的風格啊！
“司令，這是那家伙在向咋們示好呢！”
袁振鋒笑道：“我說了，張然這家伙打仗，純粹就是想殺鬼子，別的他都不想，所以他沒有一般的八路那么短視，一分一厘都要算清楚——我覺得他是想用這飛機殘骸向司令傳達一個信息，那就是他是真的想和我們合作，在這平同關狠狠的干鬼子一把！”
“應該是如此！”
黃司令聞言頻頻點頭道：“發報給張然，就說他的心意，黃某知道了，只要小鬼子來平同關，我平同關所部，將和他們精誠合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絕不會如很多正面戰場一樣，兄弟部隊之間，連守望相助都做不到！”
袁振鋒點頭。
他相信，張然看到了這電報，一定不司令這邊送他多少裝備都讓那家伙更高興！
在戰場上，再多再好的裝備，往往都沒有同心協力來的更加重要！
這點，是金牛山一戰帶給袁振鋒的最大體會！
（43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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