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是這么說,可是二哥,這么多年我們也從來沒有拿過家里的一粒糧食,這次要不是真的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回來找你的。”顧春利雖然心動,但也知道他那個大嫂是什么樣的人。
本著能多要點糧食就多要點。
原本家里分家,他沒怎么當回事,畢竟他這么多年就沒怎么回過家,那個家分不分的跟他也沒多大關系。
可他媳婦劉秀鳳不知道從哪里聽說的,他二哥竟然給大嫂一家在市里買了房子。
可憐他們家還擠擠囔囔的在一個小筒子樓里,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晚上他想跟媳婦親熱一下都要顧及到旁邊睡的兒子還有隔壁的丈母娘。
這下劉秀鳳不干了,“二哥都能給大嫂買房子,為什么不能給我們也買?這一碗水怎么也得端平了。”
原本劉秀鳳是鼓動著顧春利來談買房子的事情的,但他實在說不出口。
這么多年了,他頂替了父親的工作不說,每年也就過年回來一趟,也從來沒有給過老人什么錢,更別說是他老爹在炕上他伺候過了。
顧春利想,不提房子借點糧食回去應該也能對付過去。
可這個二哥竟然開口就哭窮,這讓顧春利心里對顧春海有了別樣的看法。
“再說了,二哥你一個人那么多工資,你又經常不在家吃飯,養活泠泠是綽綽有余的。”顧春利說道。
話音剛落,就聽嘩啦一聲。
顧老爺子放在放在炕邊的碗砸了過去。
顧春利嚇了一跳,要不是躲避的及時,恐怕真的被老爺子給砸到臉上了。
“爸。”顧春利大聲喊道。
“滾,給老子滾。”顧老爺子在炕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老子不吃飯?老子不要吃藥啊?啊?”
“沒良心的畜生,老子的工作就是給了那狗,狗也知道給老子搖搖尾巴。”
“你還好意思說你這些年沒拿過家里的糧食,你特么的咋不想想你這些年回來過幾次?老子的工作讓你上了,你特么的給家里拿過一毛錢?”
“你二哥工資高咋了?他那些可都是血汗錢,養活一大家子還不夠,如今連你這個畜生都想過來在他身上刮點血是不是?”
“你給老子滾,以后老子沒有你這個畜生兒子。”
顧老爺子一邊咳嗽一邊罵,要不是他腿腳不好,估計早就下去收拾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了。
“爸,您……您別生氣嘛,。”顧春利小聲說道,“從小您就偏心二哥,又是給他請師傅又是弄工作的,我有什么?不就是頂替了您的班嗎?”
至于這樣不依不饒的嗎?
“滾。”一直沒吭聲的顧春海黑著臉說道。
什么叫偏心?要說偏心顧老爺子還真有,那是偏了顧春利的心。在家里什么時候讓他做過重活了?沒結婚的時候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來起來。
老爺子腿不好,按說頂班的事情幾個兄弟姐妹都有份,但都是讓給了他,還給他找了個相對輕松的。
他娶了媳婦忘了爹也就罷了,可這沒良心的,竟然還不知足。
顧春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二哥,風水輪流轉,事情不要做的太絕了。”顧春利也來了脾氣,從前的那點愧疚也沒有了,叫著兒子,“周柱,死哪去了?”
“爸這么快就要到糧食了?”顧周柱從顧泠泠的房間跑了出來問道。
“什么糧食?走,回家。”顧春利生氣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