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好了。林大哥的病情惡化了。”七星劍七子之一的錢槍慌慌張張到了燕驚塵面前,十分焦急。
這是義兄的大哥,雖然與他隔了一層關系,但于他而言,大哥的親人就是他的親人,此刻林陌游的傷勢加重,他內心的焦灼可想而知。
“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燕驚塵神色復雜,說不清心中是種什么感覺。
就在昨日,大嫂一臉凄苦的求他出手。想起那個場景,他的心就宛如針扎一般疼痛。
不是因為云翩躚的哭訴,而是因為云翩躚為了林陌游來求他。
那是他做夢都想得到的女人,結果為了別的男人來求他,他內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故而,他一直猶豫,一直掙扎。
一邊是對他恩重如山的大哥,一邊是他日思夜想的大嫂,兩邊都是他所珍視的人,這讓他如何抉擇。
直到現在,林陌游到了生死危亡的關鍵點,無法再拖下去。
救,還是不救。必須做出選擇。
原本他以為這個抉擇做起來很簡單,沒什么難度。
林陌游對他好到極致,可以說是給了他一條命,外加一份前程,但一想到那個溫柔如水的女人,他就猶豫了,十分糾結。
一旦救治了義兄,那大嫂對他來說就將化為一場永遠不可及的夢。
上一世他得到七星劍之前修為一般,未能給林家帶來福祉,林陌游便早早逝去了。可,就算是這樣,上一世直到他身死,云翩躚都在為林陌游守節,潔身自好。
這一世,若是林陌游再活著的話,不用別人說他也知道結果。
對方不可能選擇他。根本就不會考慮,她的身心都給了林陌游,不會有他這個外人。
他閉上了眼,喃喃道“讓我再想想。”
“大哥!”
錢槍卻是急了,看到兄弟的親人傷勢加重,他比誰都要著急,道“沒有時間了,再不去將三光神水取來,林大哥就真的撐不下去了。”
“不就是有一頭兇王守護嗎,兄弟們豈會怕它,大不了和它拼了。”
“林大哥的性命要緊啊。”
錢槍說道,十分焦急,以為燕驚塵在擔心兄弟們的安危,所以才一直拖延著不去搶奪神水。
越說他越覺得時間緊迫,刻不容緩,不由的又將云翩躚搬出來,道“翩躚師姐不也希望你去嗎,若是再拖延,林大哥因為這出了個三長兩短,她豈不是要記恨你一輩子。”
聞言,燕驚塵身體一顫。
對方說的沒錯,這件事沒什么可猶豫的,他本來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不去,不僅是忘恩負義,還會失去云翩躚的信任。
去,無論最終能否得到神水,他都是有情有義,依舊是那個愿意為兄弟兩肋插刀的燕驚塵。
他面色凝重了起來,對著錢槍道“三弟說的是,縱使是一頭兇王,只要我們兄弟聯手,也能將其斬落。”
“叫上老四和老五,我們一起去青龍潭,斬兇王,奪神水。”燕驚塵聲音有力,似乎重新變成了那個義薄云天的大哥,言語鏗鏘,很是鼓動人心。
錢槍心神激蕩,被這一腔豪氣鼓動,只覺得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大哥又回來了,不懼天不懼地,有一顆豪龍膽,所向無匹。
他剛要應聲離開,同時將消息傳給林陌游,只聽到燕驚塵又開口了。
“先等一下。”燕驚塵思忖了一下,道“老四老五由我去找,你去大日圣教領地找大日圣子,他與大哥交好,曾說過若是尋找神水,他也要出一份力。”
一側,錢槍聞言大喜,連忙答應,道“這樣更好,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能得到神水的希望更大了。”
燕驚塵微微頷首,眸中閃過一抹冷意,不置可否。
對于王昊那突如其來的黑手,他可是沒忘記。趁著這一行,他要摸清對方到底有多少實力。看看對方比之上一世他記憶中的那個大日圣子,究竟有了什么變化,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那二哥呢,要不要我去將二哥也叫來?”錢槍問道。
燕驚塵頓時微變,有些僵硬,道“無刀就不用叫了,他對我還有誤會,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錢槍聞言卻是搖頭,道“都是兄弟,有什么誤會解不開,二哥就是太固執,大哥你過些日子再給他解釋一番,他大概就消氣了。”
燕驚塵只能含糊應聲。
對于小女孩的事,他沒有告訴幾位義弟,心中打算著能瞞一時一時。
畢竟,這件事不算小,若是說出去,他們兄弟內部的嫌隙估計就更大了。
他希望能冷處理這件事,讓時間淡化。
相信以趙無刀的性格,也不會將這件事外傳,一來對方心中顧念兄弟情誼,二來這件事傳出去對小女孩的聲譽也有影響。于情于理,對方都不會將事情鬧大。
唯一需要擔心的,也就只有大日圣教的王昊。
對方似乎在盤算什么,想要對付他,這對他來言是個變數,不得不防。
兄弟二人交談了幾句,然后就各自行動,準備尋人去青龍潭。
燕驚塵尋人并不順利,他從莫流蘇口中得知孫有劍不在,外出尋找機緣去了。
“尋找機緣?他現在人在何處。”燕驚塵皺眉,老四心中只有劍之一道,對于所謂的機緣造化都看不上眼,怎會想著外出尋找造化。
“他去玲瓏仙谷了。”莫流蘇神色不太自然,心中有些歉疚。劍癡自從來到百族戰場就沒停下過,一直在找機會改善她的修道資質,而她卻什么忙也幫不上,就算跟在身邊,也只是給對方拖后腿。
她也勸過對方,可對方根本不聽。在其它方面,大事小事,只要她一開口,劍癡都會應允。但唯獨這件事不行,對方心中只有與她長相廝守這一件事,為了她能付出一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停止尋找改善資質的靈物。
“玲瓏仙谷?就是那個傳言有通玄果樹的那個仙谷?”
莫流蘇點頭,道“就是那個仙谷。”
燕驚塵眉頭蹙的更深了,道“胡鬧,那里非通天境修士不可踏足,他去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