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刀會用經文害燕驚塵嗎?
當然不會。
他雖然痛恨燕驚塵對小妹意圖不軌,但終究是個念舊情的人,不到最后地步,不可能向昔日的兄弟拔刀。
但王昊會。
王昊與燕驚塵可沒什么往日交情,有的全是仇怨,巴不得讓對方早死,在經文上動點手腳還不正常。
這卷經文就是王昊精心炮制出來的天葵神功,等了好些天,終于讓他等到劍癡回來,他豈能不好好利用。
至于趙無刀為什么會幫忙,那也簡單。他給對方看了一部分紅杉修煉的功法,謊稱是要送給燕驚塵的經文。對方覺得沒什么問題之后,再掉個包,一切就成了。
在自己的地盤玩點小手段太簡單了,再加上他現在比對方修為高,耍點手段對方就更看不出來了。
給對方看完后將經文封在玉匣子里,貼上符箓,難道對方還會再打開再看一遍不成。
“功法屬陰,對他有弊無利,但其中記載的秘術又威力極大,我倒要看他如何取舍。”王昊將功法交給趙無刀的時候如是說道。
他在冷笑,毫不掩飾對燕驚塵的惡意,做戲九真一假,當場說給趙無刀聽。
趙無刀很配合,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還是這種不痛不癢的事情。
他相信燕驚塵會做出正確的取舍,不會被區區幾種秘術蒙蔽雙眼,因小失大,做出利令智昏的決斷。
王昊一直在注視這邊的情況,看到劍癡鄭重接過玉匣子,趕往扶搖圣地地盤的時候,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
燕驚塵的好日子到頭了。
“義薄云天”的七星劍主,也是時候該與自己的煩惱根說再見了。
他相信對方會練的,因為,流言一直都在擴散,要不了多久,對方就會走投無路,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在壓力沉如山岳的情況下,唯有增強實力才是唯一出路。
失去名聲,燕驚塵便會失去千辛萬苦得來的圣子之位。如果他不想變得一無所有,那就必須變得足夠強。
而在這種時刻,一種無上神功擺在對方面前,作何選擇,那還用說嗎。
除此之外,為了避免對方猶豫,王日天還很好心的在卷末添了一句:神功大成,可斷肢重生,不受陽根困擾。
另一邊。
很快,劍癡回到了扶搖圣地的地盤。
雖然心中迫切想見心上人,但稍微思忖了一下事情輕重之后,他還是往燕驚塵的住處趕了過去,他得先完成二哥的囑托,然后再回去做自己的事。
回來的路上,他聽到了很多非議大哥的閑言碎語,雖然眾人見到他走近之后,就立刻緘口不言,或者說起其它的話題,但他還是聽到了不少,將事情脈絡聽了個大概。
他心中驚駭,不可置信。無法相信大哥會對有恩于他的林陌游下手,而且還意圖染指對方的妻子。
這完全顛覆了他心中燕驚塵的形象,太不一樣了,根本就是兩個人,完全沒有任何相同點。
他印象中的大哥義薄云天,而眾人口中的大哥卻是一個人畜不如的該殺之人。
劍癡快步趕往燕驚塵的住處,打算向對方當面問個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了,外面居然有這么多對他不利的傳聞。
燕驚塵見到劍癡這么快就回來心中有些驚異,那可是玲瓏仙谷,想要從中得到秘果起碼要達到通天境,劍癡距離通天境之前還差了很多,怎會這么快就突破了。
“你突破了?”燕驚塵問。
劍癡頷首,簡單講述了一下他在玲瓏仙谷的經歷,幾乎每天都在與人生死搏殺,在逆境中求生,壓榨潛能,所以才能突破的如此之快。
燕驚塵神色微變,有些不自然,因為,他從對方身上隱隱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氣息,十分銳利,像是一柄絕世寶劍,雖然此刻在藏鋒,但只要爆發,就能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實力,一身驚天劍意,可斬日月星辰。
如今的他在不動用七星劍的情況下,恐怕都很難擊敗對方,即便能勝,也是慘勝,自身也會遭受重創。
想要快速的除掉對方,就必須動用七星劍訣中的禁忌劍招,解封超出自身當前境界的秘力,才能將對方誅殺。
劍癡并不清楚對方心中的想法,還打算待會再問大哥最近發生了什么,導致外面的非議這么多。他先將玉匣子取了出來,交給對方,按照趙無刀所說的話講述了一遍。
“這是我在玲瓏仙谷得到的寶物,上面篆刻的封印陣法太復雜,我又不精通此道,強行打開恐怕會將這玉匣子毀掉,還是交給大哥吧。”
燕驚塵接過,看到玉匣子底部篆刻的“吞天”二字,心中一驚,只覺得上面傳來的清涼之意也變的愈發清晰了。
他很是驚奇,問道:“這寶物可是與吞天魔帝有關?”
劍癡點點頭,對趙無刀說給他聽的話毫不懷疑,道:“上面寫著吞天二字,而百族戰場又素來有上古先賢的傳承,恐怕多半就是那位吞天大帝身邊的某件寶物。”
“好,好,好。”燕驚塵大喜,興奮無比。這么多天來一直不順,終于有一件讓他順心的事情了。
他大笑,十分高興,道:“好兄弟,今日讓大哥為你接風設宴。”
不過,劍癡沒有答應,搖了搖頭拒絕了,言稱自己還要去見未婚妻,就不用大哥大費周章接風了。
他有些日子沒見到莫流蘇,心中早就對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無比想念了。
聞言,燕驚塵頓時神色一僵,從得到吞天魔帝的至寶的喜悅之中醒來。
他沉下聲音,道:“四弟,之前有件事情大哥沒直接跟你說。”
“大哥原本怕你承受不住。但,現在想來,這件事終究是瞞不住,還是告訴你吧。”
燕驚塵繞了個圈子,裝模作樣,然后露出一副哀傷神色,道:“其實,弟妹出了意外,已經去世了。”
劍癡徒遭雷擊。
他愣在原地,聽到消息之后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但還是抱了一分希望,聲音發顫,道:“大哥,你,你說什么?”
“弟妹,她已經不在人世了。”燕驚塵重復了一遍,神色更加悲痛了。
他將手掌放在了義弟的身上,很是痛心,道:“四弟,這種事誰也不想讓它發生,你節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