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再次改變了策略,開始激將,故意用言語刺激他。
“燕兄,我勸你最好快點出來,這樣對你我都好,一份你用不上的手書,難道比你心愛的女人都重要嗎?”
“你若是再猶豫,恐怕再過一段時間,云師姐的孩子都要出生了。”
“屆時,你就算斬了林陌游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將云師姐的孩子也一起斬了不成?”
“還有趙盈兒。若是你再不出來,那個小女孩恐怕也要被拐走了,圣教之中可不缺少天資聰穎的少年,十來歲年紀而且又大膽調皮,喜歡調戲小姑娘的兔崽子可是多得是。”
王昊十分入戲,一句一句的挑釁,刺激燕驚塵。怎么膈應人怎么來。本色出演,就是看對方不順眼,就是厭惡對方,專挑對方傷口處撒鹽。
山洞之中,燕驚塵肺都快氣炸了。
若說這世上還有什么能讓他在意,那肯定不是兄弟情誼,而是女人。
那是他上一輩子做夢都想得到的女人,這一世因為王昊的針對,兩個都失去了。現在對方又將這件事挑出來刺激他,想要威逼他屈服,他怎能不氣。
他氣的肝都在疼,氣的血氣上沖,腦袋嗡嗡作響,氣的想要直接破開巖壁出去,將對方的嘴扯個稀爛。
然而,他終究還是不敢,想到沖出去的后果是自己殞命之后,頓時火氣又降了下來。
他需要忍,忍常人所不能忍,忍到自己傷勢痊愈,忍到自己積攢夠實力,才能出去將挑釁他的人撕個粉碎。
他決定了,自今日起,他就拼命修煉,讓自己變強。什么時候變得足夠強橫了,再去尋找他的敵人們,將對手一個個踩在腳下,狠狠折辱。
接著,他再一次翻閱起了天葵神功,這一次不再是粗略的掃視,而是從頭到尾的端詳、參悟。
也正因為他的細致,這一次他終于看到了一句此前他忽略了的一句話:神功大成,斷根重生。
上面還有魔帝的批注,修為達到超脫境,可將陽根重續,神功大成,體內自成一方天地,陰陽之氣往復流轉,便不必再受脫離之苦。
頓時,燕驚塵激動了,精氣神也高漲了起來。
他明悟了,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吞天魔帝會修行這種自殘的功法。
這并非一條絕路,而是一條絕處逢生的路。不破不立,將自己逼到極限,然后便能得到新生!
忍一時之痛,斬掉煩惱根,此后萬年受益,一路突飛猛進,成就一段修行神話……
燕驚塵陷入了遐想之中。
不過,這么狠的心一般人還是做不到,除非與他一樣身負大仇,同時又身具非凡天資與超人一等毅力……
心中如是想著,燕驚塵臉上厲色一閃,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柄短刀。
而后,他果斷撕裂了衣衫,將下體暴露了出來,拿著短刀比劃。
他將短刀高高舉起,雙眸一閉,咬緊了牙關,便要動手。
不過,當那把短刀將要落下的時候,他忽然又停住了,臉色凝重,低語道:“不行,不能這么莽撞,這雖是一種神功,但也不一定就真的有效。”
話音未落,他神情突然變的森冷了起來,低聲自語,道:“得找個人先試試。將上面的秘術練上一番,看看效果。”
燕驚塵很是小心,雖然覺得玉匣子是劍癡在不知道莫流蘇死訊之前交給他的,不可能會害他。他自己也細細研讀過經文,確實精妙非凡,是一種古天功。
但他還是無法消除所有疑慮,覺得事關重大,還是要謹慎。
為了防止自宮之后,修煉并無效果,他決定用最直接的法子判斷功法效果是否真的有經文中所說的那般驚人。
次日。
他小心的從山洞中出來,避開尋找他蹤跡的圣教弟子,然后抓了兩個其它族群的生靈,逼他們修煉天葵神功,修煉上面的秘術。
兩日后,結果出來了。
燕驚塵很滿意,因為,兩人還未去勢,所修煉的功法就已經顯露出了一般道統之中不傳之秘的效果。
這也是理所當然,畢竟,這本來就是紅杉修行的功法,珍惜異常,靠的是當年王破立下的大功,大日圣教高層才賜下這種適合女子修行的古天功。
然后,燕驚塵閹割了那兩人。再逼著他們使用天葵神功上記載的秘術。
又是幾日過去。
這一次他就更欣喜了,因為,兩人施展神通的時候威力比之前足足強了一倍有余。
他終于再不懷疑,將兩人斬殺,拋尸荒野。
是夜,他再一次研讀神功之后,磨好短刀,用符文照亮洞穴。
他凝重起來了,準備對自己的命根子下手,要快、要狠、要穩。
畢竟,他還要將割下來的命根子保存起來,不能讓其沾染一絲塵埃。
這是能否斷根重續的關鍵,魔帝批注寫的很清楚,一定要用玉瓶將其封存,以靈液浸泡,在入口處涂上油脂,防止其腐壞。
只不過,他心中雖然清楚,但在這種時候,他還是免不了心慌了,開始顫抖,心神難定,身體也在不受控制的打顫。
這是出于本能,出于雄性的本能,對于去勢感到恐懼。
雖然,他心中早就已經做出了決定,但真到實施的時候,本能反應還是冒了出來,他的身體在抗拒,在害怕,在惶恐,對于親手將身體最重要的一部分斬去這種事情感到不安。
“不行,這樣不行,我必須鎮定下來。”燕驚塵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說道。
這一刀太重要了,不能失手,必須做的足夠完美,日后行動會不會有障礙,全看今日這一刀了。
他需要全神貫注,將所有心神都集中起來,仔細觀察自己的下體,尋找下刀的位置。
燕驚塵在心中默念了好幾遍靜心的經文,才讓不停發顫的手逐漸穩定。
半柱香后,他冷靜了,心神空明,沒有絲毫雜念,自宮的決心也堅定到了極致,不可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