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爾么……”
三號笑著看向腳下不到一歲的小古魔,嘴角緩緩挑起,似乎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而古爾,則未察覺到面前“怪叔叔”的異樣,他快速撕開巧克力的外皮,狼吞虎咽的吃下這塊兒來源稀奇的巧克力,咀嚼聲遠遠傳開,倒是吸引了一大片魔物的目光。
不過這些古魔,倒也沒掉價到搶小孩子零食的地步。
直到古爾吃完了巧克力,他方才對三號輕輕躬身,隨后腳步挪動,轉眼間便消失在了遠方。
“連句謝謝也不說,真是的……”
三號笑容不改,只是微微吐槽一句。
不到一歲的小古魔,便能有三級的實力,這其中透露出的東西,倒也并非那么簡單。
不過這與三號沒什么太大關系,他只是將這點問題拋之于腦后,隨后向集中營內部走去。
能勉強容納下一萬人的地下倉庫,擠下了五千人,雖然空間不算擁擠,但每頭古魔能分到的地盤的確是有限的。
一頭古魔,一個單人帳篷的空間,僅此而已。
三號漫步在不大的地下倉庫當中,片刻,便找到了自己的帳篷,他鉆入帳篷,簡單將自己那破破爛爛的行李扔到了帳篷角落,隨后盤膝而坐,腦海中傳遞出一道精神波動。
“三號就位,不過我還是想問,一號,你把我調到這個集中營里到底有幾個意思。”
很快,遙遠的地方傳回一號的回應。
“就因為你沒意思,才讓你找點兒事兒干,幫我盯住馬爾克斯,別引起他的懷疑,也別讓人打擾到馬爾克斯的小小愛好,剩下的……晚上我會讓雷把東西送過去,你入侵一下馬爾克斯的靈魂核心,看一看他與雷的狀況是否相同。”
末了,一號還鄭重叮囑了一句。
“千萬別弄死了,雷和馬爾克斯這兩個家伙,可是現在留存的唯二成功的實驗體,他們兩個要是沒了,破解人魔轉換技術的進度將會漫長到讓咱們崩潰的程度。”
“安了安了……”
聽著一號的碎碎念,三號撇了撇嘴,果斷掛斷了精神鏈接。
三號,自然是文宇的三號分身——就是某個停留在分層戰場無所事事的一位。
鑒于雷和馬爾克斯身份的特異性,一方面,文宇在雷身上下了監控禁制,不過想來雷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
另一方面,馬爾克斯那里也需要一定的監控——至少,文宇需要確保馬爾克斯的小小愛好,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惹出什么亂子,他同時也要確保,不知道內情的某人識破馬爾克斯的小手段,然后來個先斬后奏,清理叛逆。
留著馬爾克斯,自然是文宇與雷事先做好的約定——這一點不需要食言。
文宇有的是手段在馬爾克斯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他里里外外完全剖析個干凈,再加上雷和馬爾克斯這兩個樣本的絕對性,文宇自認為與其將馬爾克斯綁回實驗室,還不如就讓馬爾克斯維持現狀,如此,馬爾克斯方能更加“配合”的助文宇完成對成功樣本的解析。
由此所引發出的,便是三號的出動。
他主動變化成了三級古魔,借由雷之手順利潛入了馬爾克斯所建立的這個小小的集中營。
以文宇的實力,此般行動斷然不可能會出現什么差池。
文宇三號閑極無聊,在帳篷當中坐了一會兒,便鉆出了帳篷。
他漫無目的的在集中營內閑逛著,直到晚飯時間,方才又一次見到了雷與馬爾克斯。
兩人一前一后站到了地下倉庫最令人矚目的位置,隨后馬爾克斯翻找了一下空間戒指,片刻,一大堆食物便出現在兩人面前的空地上。
“七天的補給,你們自己分配一下吧。”
馬爾克斯不咸不淡的說了一聲,隨后扭頭便要離去,倒是雷看著馬爾克斯這般毫不在意的舉動,輕輕皺了皺眉。
“諸位,大家先暫時居住在這里一段時間,等到上面的風波平靜之后,我們會想辦法將各位安置在一塊兒和平,沒有外界風險的地方。”
“我們仍要懷揣希望……”
“行了,你跟他們說那么多干什么。”
“馬爾克斯,你救了他們,這就是你的責任。”
“行行行……各位吃好喝好……”
兩人的悄悄話,差點兒沒把文宇逗笑了,他看著一臉不耐的馬爾克斯以及滿臉瞢逼的雷,忍不住輕輕搖頭。
看似“有情有義,收攏難民”的馬爾克斯,卻只是個情感缺失的“冷酷孩子”,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這種人,殘忍,任性,肆意妄為,且不堪重用。
倒是雷,如果他沒有在文宇面前演戲的話,這個家伙倒是一個一般意義上的“好人”。
兩人的狀態,倒是與曾經的文宇及唐浩飛有些相似,而兩人之間那詭異的羈絆,自然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的。
正當文宇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只小手輕輕摸在了文宇的膝蓋處,文宇慢慢轉頭,便看到了無數條大長腿之間,樣子有些可憐的古爾。
”他不是真的想幫我們的,對么?“
無數條大長腿擠得古爾大汗淋漓,文宇見狀,輕輕抱起古爾,隨后低聲說道。
”真的假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么做了,他也的確幫到了我們。“
不問初衷,只看結果。
這是文宇對大多數事情的論調。
倒是古爾輕輕撇嘴,似乎對文宇的回答很不滿意,他稍一用力,便掙脫了文宇的懷抱,隨后身影幾個閃爍,便消失不見了。
見狀,文宇也只是聳了聳肩,隨后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帳篷。
直到月色漸濃。
昏暗的地下倉庫當中鼾聲漸起,燈火闌珊。
直到一陣微風刮過,順著文宇所在的帳篷,徑直刮到了雷與馬爾克斯的帳篷當中。
隨后,細微的力量波動開始涌現,直到內里馬爾克斯的呼吸聲徹底平緩,文宇方才掀開帳篷,走入其中。
”大人。“
雷看到文宇的身影,立刻從床鋪上起身,對文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