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沒等到顧明暖的反應,顧衍哇哇大叫:“誰是你岳父?!”
顧明暖撫額,蕭陽笑容燦爛。
顧衍一邊擋飛箭,一邊義正言辭的聲明:“我不是你岳父!”
石湛輕聲道:“蕭公子沒說您。”
“什么?他認別人做岳父?”
顧衍對蕭陽百般不滿,也敬佩酷似其父顧四郎的蕭陽,畢竟蕭陽相貌矜貴俊雅,才學驚世。
他不喜讀書但佩服真正有才學的人。
“他有岳父……還來纏著我的小暖?”
顧衍轉身直奔蕭陽而來,飛箭也不管了……顧明暖專心推算生門,此處陣法同山水融為一體,不找到陣眼和生門,任憑入陣的人怎么走都轉不去。
蕭家死士再厲害,他們也是人,總有力氣衰竭之時。
一旦擊落不了飛箭,只能等死了。
顧明暖信任蕭陽不會讓父親出事,眼下最重要得是她怎么不辜負蕭陽的性命相托。
蕭陽拔出寶劍,劍光閃爍,叮叮當當擊落射向顧衍的飛箭,一把拽住顧衍的胳膊,將他扯到自己身后,冷厲的說道:“我沒空和您廢話,岳父大人。”
顧衍:“……”
他竟然被一個病秧子保護了?
蕭陽還肯叫他岳父大人?
顧衍分不清心底又酸又甜的感覺,自己的寶貝疙瘩總有嫁人的一日,他恨不得揍趴下娶走小暖的女婿,倘若女婿是蕭陽……還是有操蛋的感覺。
“你閃一邊去!”顧衍緊了緊拳頭。閃身從蕭陽的保護之下走出來,迎向飛箭,“你保護小暖。”
擊落一兩只飛箭就以為自己能上天了?
顧衍挺身擋在蕭陽面前。
蕭陽嘴角嘴角抽了一下。冷冽的目光漸漸柔和。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地上落了一層的飛箭,蕭家死士和顧衍的部屬沒有人受傷,他們擊落飛箭的速度要比剛開始慢上一些。
見到有人危險,蕭陽喊離著最近的人幫忙,期間他也出手了兩三次,大多時。蕭陽站在不停掐算的顧明暖身邊。
他料到楚帝會在半路截殺,也猜到楚帝會請高人以風水陣法布局,然他沒想到得是楚帝請來布陣高人道行如此之深。
如顧明暖所想。蕭陽對釋道兩家都不怎么相信,同國師和高僧交情不深,更多得是利益交換。
他也請過幾個玄門高人,今日見顧明暖展露的玄學。蕭陽確定他請得高人不如顧明暖。
倘若顧明暖只是普通的女孩子。并非玄門高手,他能不能帶著她和顧衍平安的沖出去?
蕭陽看向盤坐著掐算的顧明暖,點點溫柔從眼角蔓延開去,宛若展開的水墨畫,清俊從容,在飛箭的映襯下,挺拔屹立的蕭陽如同侍衛一般默默守護著顧明暖。
唯有出絕招他才能破局。
絕招用出來,以后便不會是秘密。
蕭越等人都會知曉。蕭陽保命的本事會少一項。
顧明暖是他的福星!
“你相信我嗎?”
她清澈明亮的眸子褶褶生輝,“蕭陽。你相信我嗎,”
又重復一句,只比方才多一個名字,他聽出不同。
蕭陽半蹲下來,同盤坐的顧明暖幾乎齊平,遠遠看去像是侍衛同小姐……顧衍忙中偷閑看了一眼,略覺滿意的點點頭,若像公子和婢女,他非得心塞死。
顧衍很想打掉撫摸女兒臉頰的那只手!
都什么時候,還不忘占小暖便宜?
等一下……顧衍瞪大了眼睛,蕭陽湊到顧明暖面前,一個淺淺的吻落在顧明暖光潔的額頭上,宛若得到玄女的賜福一般,蕭陽鄭重的點頭,“遵命。”
她又被占便宜了,心頭卻沒有任何的惱意和后悔。
顧明暖淺笑道:“東南方向,沖過去。”
蕭陽提起手中的寶劍直接沖了過去,“墨色玄石,毀掉!”
碰,寶劍深深插入墨色玄石之中,蕭陽手臂用力,嘩啦啦,有成人小腿粗的玄石從中間炸裂開,石塊碎片飛濺,蕭陽手中的寶劍是神兵,可若沒有他內力的加持,絕對達不到爆裂的效果。
顧衍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喃喃道:“不可能,幻覺,一定是幻覺!”
這也是蕭陽第一次在顧衍和顧明暖面前展現身手。
他的姿勢極為瀟灑帥氣,還附加爆裂的震懾……簡直不能再炫目了。
顧明暖嘴角微微抽動,以前怎么不知蕭陽愛顯擺呢?
蕭陽不知顧明暖在前生就領教過他保命的絕學。
不過上次是他破了殷茹的殺局……殷茹?
顧明暖突然頓了頓,當日蕭陽中毒后,在死士的保護下沖了出去,她光顧著看蕭陽,卻沒注意到屋子里的擺設……仔細一琢磨,剛剛翻修過的屋子中陳設……也是風水殺陣!
莫非殷茹也是玄門高手?
“還有哪處?”蕭陽耍帥的甩頭,“嗯?”
顧明暖暗暗把此事記在心上,“西北角,紅色玄石。”
紅色玄石碎得更厲害,石塊被強勁爆炸碾成粉末。紅色玄石顯然比墨色玄石易碎一些。
當然也不排除蕭陽想耍帥的原因。
要讓顧明暖知道,他不僅能保護她和顧衍,還有絕學護身。
也讓顧衍看清楚,他不是病秧子!
顧衍見一處處爆裂碎末,喃喃自語:“好像溜狗……”
石湛輕咳提醒顧衍甚言,面前把石頭當豆腐切的蕭公子,可不是他們能抵擋的,哪怕顧衍天生神力!
怎么能是遛狗呢?
明明就是蕭公子和顧小姐夫妻合謀破陣嘛。
石湛機智在臉上表現出對蕭陽的敬佩,對顧明暖的敬仰。
“最后東北角,黃色玄石。”
蕭陽直奔過去,聽見顧明暖最后說道:“你主殺伐謀略,金木旺盛,五行缺水,尋水命旺盛的女子未必同你合適,最好尋個五行均衡的女子……東北的晨星是你本命星。”
顧明暖想起方才同蕭陽說過自己五行均衡。
她只是想告訴蕭陽命格……蕭陽嘴角翹得高高的,打碎黃色玄石后,輕輕擺手,“沖出去,留活口!”
蕭家死士四散沖出風水局,少刻血色彌漫,又過了一會,馬蹄聲陣陣,兩千身穿玄色鎧甲的士兵騎著高頭大馬趕過來。
他們整齊翻身下馬,單膝跪下,“拜見四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