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拼盡所有,同蕭越夫妻正是撕破臉,顧明暖都不可能眼見顧明昕重復上輩子的悲慘經歷。
她看向蕭陽,一雙眸子睜成圓杏。
蕭陽云淡風輕的一笑,在外人面前,他很少同顧明暖有肢體接觸,頂天就是悄悄拉拉她的小手。
他的笑容說明了一切,顧明暖心底已滿喜悅。
顧誠放下擋臉的手,眸子認真:“我在你嘉寧郡主的眼中什么都不是,可我不會眼看著昕姐兒受委屈。”
“你從未做過讓我信服的事兒,與其指望你,不如我求伯祖母為二姐姐主持定親儀式。石湛品性醇良,他并不需要妻子娘家多有實力,岳父多有能耐,他只想娶一個同他一心一意過日子的女子。”
上輩子意氣風發的石湛最后被一樁不幸的婚姻折磨的銳氣全消,沉默陰郁,他沒因是蕭越的女婿得到多少好處。
反而因為婚后依然招蜂引蝶的蕭寶兒被人恥笑。
他的父母本就是不擅長言辭的老實人,沒體會到兒媳婦孝順,反而被兒媳婦指使和嘲笑。
今生因為顧衍是石湛的頂頭上司,顧明暖同他接觸的多了起來。
她確信石湛還是前生的那個石頭湛。
顧明昕嫁給石湛會幸福的。
顧誠面紅耳赤。
顧明暖又道:“石湛斷然不會被靜北侯拉攏過去,這一點你盡管放心,他不會為權勢富貴辜負二姐姐。”
“二姐姐選夫的眼光很好,否則殷茹也不會來搶了。”
“她就是見不得二姐姐來過的好,一旦二姐姐成了國公夫人,呵呵,她還只是靜北侯夫人而已。”
顧明暖同蕭陽對視一眼,他們不需要語言交流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她一定會阻止蕭越封王。
被殷茹拋棄的女兒誥命的封位反倒在她之上,殷茹向顧明昕行禮時候,一定會覺得心塞。
殷茹越想逃避,越是不能讓她如意。
顧誠已經不止該說什么了,不僅是他,就算是恨殷茹人骨的顧明昕都沒想那么遠。
倒是已經見過很多次的蕭陽不覺得怪異。
顧明暖思考片刻,仔細端詳顧誠,又道:“實話一般都不好聽,二姐姐和李伯祖母同您說過殷茹最在意什么,不外乎是榮華富貴。”
顧誠張口欲要反駁,聽到蕭陽清越多聲音:“你若有蕭越的爵位和地位,她便不會離開顧家。在進蕭家門前后,她受過的委屈比在顧家更多。”
蕭家雖然沒有顧家規矩多,但殷茹的身份太過尷尬,蕭越當時已經是北地最優勢力的人,他有很多更好的選擇。
蕭陽的話很有力度,他本就是蕭家人,又經歷當年的事。
容不得顧誠不信。
多年養成了習慣,聽說殷茹受了不少的委屈,顧誠臉上帶出心疼之色。
不過他瞧見顧明昕后,立刻收斂了不少。
哼,顧明暖鼻音很重的哼了一聲。
隨后她對顧誠說道:“四十中進士大有人在,六十成為首輔前朝也出過幾人。”
“想讓殷茹正眼看你,做到高官厚祿再說,想證明疼惜二姐姐,你先金榜題名,不想讓石湛戰死,讓二姐做了寡婦,你——那身內家功夫是不是也該找個傳人?”
石湛能在沒有名師指點的情況下練就一身不錯的騎射功夫,以后由顧誠培養,他身手理應更好。
父親顧衍不會放棄每一個袍澤,無論多么艱難艱難兇險,顧衍都會全力去救援袍澤。
她和蕭陽多注意點,石湛總不會等不到援軍。
石湛的死結并不難解。
倘若顧誠真能在抄攤上占據一席之地,石湛以后的糧餉也會充足的。
顧誠思考良久,暗自捏了捏藏在袖口中的書信,殷茹,如同有魔力的一半,總能激起他的疼惜。
顧明暖他們的話有言在耳,顧誠不敢再提拒絕石湛提親的話。
“我再想一想,昕兒,我希望你再仔細思考一下,不要做出后悔的事兒來。”
“不嫁給石湛我才會后悔一輩子!”
顧明昕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不是同她制氣,我-愛慕他,信任他,欣賞他,而他的妹妹救過我,他是唯一不曾嫌棄我的人。”
嫌棄你?
顧誠一臉驚訝,“誰嫌棄過你?”
“莫非你不知道外人事如何議論您的?如何看我的?”
顧明昕喉嚨發苦,“那些事兒,我不想再提了。”
“昕姐兒,我——我不知道。”
顧誠慌亂的解釋。
顧明暖默默嘆息一聲,拉著蕭陽離開此處
她不信顧誠毫無知情,“二姐姐的心還是太軟了。”
顧明昕一定會原諒顧誠。
“所以你時顧明暖,永遠做不了顧明昕。”
蕭陽抬手把一根玉蘭花的發簪插在她頭上。
又是送她的?
離著她及笄的日子越來越近,陸陸續續她收到許多根蕭陽送過來的簪子。
蕭陽明白顧明暖及笄當日,她不會帶他送的簪子
在及笄前后的日子,他希望簪子能戴在她頭上。
“很好看。”
對著清澈的湖水照了照,顧明暖轉頭笑盈盈的說道:“我很喜歡。”
蕭陽如同驕傲的貓兒,顧明暖每一次表現出歡喜,都很能取悅他。
這根玉簪雕刻的手法也同一般的玉簪不同。
蕭陽的手又軟又溫熱,顧明暖突然問道:“是你雕刻的?”
“我養了無數能工巧匠,想要的東西,他們自黨會為我做到。”
他才不會浪費時間在雕刻簪子上,但是他會親自給顧明暖設計獨一無二的簪子和首飾。
這才是蕭陽!
顧明暖不覺得遺憾,能從送她的簪子上感覺到他的用心。
“每次你都送我禮物,我都不知該回什么禮好?”
蕭陽聞言眸子深幽,顧明暖心尖一顫,臉頰火熱起來。
“回禮?”他湊到她耳邊,微微垂首,骨感白玉一般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唇瓣,“你該明白的。”
就是因為明白,她才不想啊。
每次都被蕭陽撩撥的氫情難自禁。
顧明暖咬著嘴唇,輕輕推了推近在咫尺蕭陽,“別,別這樣。”
沒有任何的力度,推搡的力氣也不大。
蕭陽的嘴唇即將貼到她耳垂。
遠處傳來煞風景的通通稟聲:“太上夫人病了,請主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