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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很少見暖姐兒情緒失控,問道:“怎么會事兒?”同死人牽扯上了?
誰給暖姐兒送得消息?
顧明暖直接把紙條遞過去,姜氏掃了一眼后,說道:“論應變能力,這位也算是數得著的,聰明果決,就是沒用對地方。”
“沒想到她還記掛著你,舍得把這樣的消息悄悄送出來。”
這個她自然只得是夏氏。
姜氏眼里閃過惋惜之色,女人一旦所托非人,這一輩子便毀了,夏氏肯定恨著毀了她一生的蕭越和殷茹,甚至恨著蕭煒,卻有不能不依附著他們,不能不說這是女子的悲哀。
精明強干如同趙皇后依然無法徹底擺脫楚帝。
“殷茹身邊沒可用的人了,自然想到了蕭煒,可惜……他對一手撫養自己長大的‘母親’未必就孝順。”
顧明暖把紙條毀去,蕭寶兒的教xùn讓她不得不小心,“伯祖母,我想去把這事安排安排。”
“……暖姐兒,你打算如何做?”
這時候姜氏不服老也不成,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此時已經不是她‘耀武揚威’的時代。
顧明暖說道:“先讓我爹注意安樂王的安全,一旦百姓們相信這首情詩事關寶藏,肯定會聯想到安樂王身上去,他就如同我爹的另一個兒子,我的兄長。”
剩下的計劃還在醞釀之中,說出來太過驚悚,而且能不能成功還未可知,畢竟地利可選,人和可以營造,最重藥的天時不是顧明暖能操縱的。
玄門道法再神奇也很難做到逆天改命,以顧明暖如今的實力只能做到順勢而為,進而稍稍的影響幾分天命。
姜氏點點頭,說道:“我最怕你一時頭腦發熱,不管不顧同殷茹杠上,暖姐兒,你記住雖然我上了年歲,沒什么大用,但還能助你一臂之力,有事一定要同我商量。”
顧明暖看了看依然宛若四十多歲女子的姜氏,同她爹顧衍站在一起,像姐弟多過似伯母和侄子,“您可一點都不老,婚禮的事情還得勞煩您。”
“蕭家敢同我們顧氏擺規矩?”姜氏溫和的氣勢突然一變,“以前我到底還顧忌一些,既然太上夫人清修,我就讓蕭家看看什么是世家的婚禮罷。”
顧明暖扯了扯嘴角,無論蕭家誰出面籌備婚事,肯定被伯祖母折騰得夠嗆。
回到屋中,顧明暖給父親送了口信過去,顧衍真心疼愛安樂王,聽說他有危險,便時刻守在安樂王身邊,這倒讓安樂王高興的哇哇直叫。
“郡主,安樂王讓四爺幫忙做課業,看來往后燕王殿下又得多費些心思了。”
“不會,我爹會在燕王來授課前跑掉的。”
顧明暖最了解自己父親的性格,對安樂王的疼愛比不上對蕭陽的‘畏懼’,而且父親一想不愿夾在至親之間左右為難,又說不過女婿,心疼被課業折磨的安樂王,他一般會逃掉,兩不相幫,眼不見為凈。
坐在書桌后,她沉思良久,攤開宣紙,一邊研墨一邊醞釀著某種情緒,馮招娣等人站在一旁侍奉著,見到郡主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不由得心中一緊,又聽到郡主一聲喃喃自語:“其實我曾經也是個才女呢。”
才女?
是何用意?
在馮招娣眼中就算是現在顧明暖也是大才女。
顧明暖提筆在宣紙上寫著簪花小楷,寫得很快,不過一會功夫,一張宣紙上寫滿了字,馮招娣湊過去看了起來,越看越是……想看,恨不得郡主能快點寫完。
“很好kàn?”
顧明暖側頭去看伸長脖子眼巴巴看著紙張的馮招娣,若是連馮招娣都吸引了,外面的人肯定也會為這本子感動罷。
馮招娣連連點頭,抹了抹眼角,“不知怎么說,看完讓人心中鈍痛,很難受。”
悲劇才能令人銘記,顧明暖唇邊勾起一抹恬淡的笑容,她這也算為殷茹和蕭越的愛情‘揚名立萬’了,再結合那首情詩,就算有人相信殷茹散步的消息,也會被這出曠世愛情所掩蓋。
只用半天功夫,顧明暖把這個本子寫完,馮招娣等識字的奴婢已經哭成了淚人,“太過分了,這世上怎么有這么無恥的女人?那名女孩兒好可憐啊。”
顧明暖眸光深沉,可憐嗎?
她前生很可憐?
為何她自己不覺得可憐呢,話本用春秋筆法,以顧明暖前生的某些經lì為藍本,她只是以評述的語氣描繪了一段曠世絕戀,沒帶任何多余的喜怒去評價殷茹。
很公正,也很客觀。
馮招娣竟然看不出真相,是她寫得太虛幻了?
“燕王殿下。”
蕭陽走進書房,額頭還留著跳起的青筋,顧明暖笑盈盈的問道:“又被安樂王氣到了?”
“以后我們的兒子絕不能像他一樣!”
蕭陽自認為自己脾氣還算不錯,每次都能被安樂王弄得哭笑不得。
周圍婢女眼睛紅紅的,蕭陽拿過紙張看了一眼,一目十行,驚愕的抬眼望向顧明暖,手不由得握緊紙張,“你寫的?”
顧明暖點點頭,“打算送給戲班子,三日后,我希望全燕京的戲班子都能唱這出戲。”
為何他會覺得心痛?
蕭陽擺手讓抹眼淚的馮招娣等人推出去,走到顧明暖身邊,明明有椅子坐,他硬是挨著她坐下來,又覺得擁擠,把眼睫濃密擋住眼底波光的人抱在懷里,“女孩兒是顧明昕嗎?”
顧明暖合上眸子,既不點頭,也沒有搖頭,感覺腰被他緊緊的扣住,“太熱了。”
“告sù我,她是顧明昕?!”
蕭陽希望能聽到肯定的答案,只要她點頭,他就相信話本里有苦難言的女孩兒是顧明昕。
“你不會把話本寫的事都當作真事吧,女孩兒沒你們想得可憐,我二姐姐日子過得好著呢,別人都在說生死絕戀,你偏偏問我一個虛構的人是誰?”
顧明暖不再看蕭陽,在寫好的宣紙上刪刪減減,突然蕭陽握住她的手腕,奪下毛筆,“你做什么?”
“我幫你改。”
蕭陽一手攔著她的腰,竟用左手執筆在宣紙上寫字,她只需藥他一人心疼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