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在蕭陽的支持自助下,不僅精研人體醫術,還不拘一格帶出了好些個徒弟,其中有男有女,打破男女的界限,神醫曾經對顧明暖顯擺過,女孩子反倒比男人細心,適更適合做一些細致入微的工作。
在蕭陽的命令下,神醫把幾個帶出來的女徒弟送到了顧明暖身邊,專門照料顧明暖,反正蕭陽是不會用神醫的男弟子的。
這些女徒弟來之前就被師傅叮囑過,照顧好燕王妃,以后她們有更多的師妹,燕王會投入更多的銀錢,她們不單單是為女子證明,更是為以后醫女的發展。
拿名利無法讓她們動容,可師傅的這句話足以讓她們完全聽從燕王妃的吩咐了。
顧明暖見殷茹重新有了精神,扯了扯嘴角,這才剛剛開始,怎能讓殷茹就這么躲過去?
苦難是沒有盡頭的。
她不過是讓殷茹體會到這一點罷了。
馬車中的謝玨緩緩合上清亮的眼眸,“走吧。”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安排,沒空繼續享受殷茹的苦難,馬車很快越過殷茹,悄無聲息抵達蕭家祖墳。
此時,蕭越一眾人都已經到了,蕭越的臉上絕稱不上好看,畢竟殷茹如今還是他的夫人,如此丟臉的殷茹,讓他面子無光,有點下不來臺。
蕭家族人也都避讓開蕭越,三一群湊在一起說話,絕不同蕭越親近說話,蕭越顯得很是孤單。
同樣無人和蕭陽攀談,蕭陽負手站著,身姿挺拔,猶如松柏,不是沒人想同蕭陽說話,而是不敢,在蕭陽面前不由得氣短,底氣不足。
“謝公子。”
蕭越見謝玨下了馬車,壓下羞憤火氣,面上帶出幾分親近來,主動上前打招呼,“你總算到了。”
語氣極是熟稔,仿佛和謝玨很是親近。
謝玨身穿素色外敞,越發顯得他氣質高雅,無垢,翩然若仙,聲音如同玉石相擊一般好聽,完全沒有任何瑕疵的完美臉龐淡然若遠山,“在路上看了一會兒熱鬧。”
蕭越臉不紅,頷首道:“這也是她應該做的,哎,早知你姐姐的死因,我絕不會今日才為你姐姐出氣。”
謝玨似笑非笑望了蕭越一眼,淡淡的反問:“是嗎?”
蕭越愣是再無法發出聲音。
“燕王殿下。”謝玨撇下蕭越,直徑走到蕭陽面前,唇邊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多謝啦。”
“不必。”
蕭陽神色淡淡的,“我不是為你。”
便不去看謝玨了。
真是不給面子啊,謝玨想不通這般不近人情的燕王該怎么同顧明暖相處?聽說他們還過得很好,奇特的一對。
“不管怎么說,我都要拜謝燕王。”
謝玨鄭重的一禮,垂下長翹的眼睫,“代我姐姐謝謝你,當初若不是燕王,我姐姐只怕會承受更多的責難。”
謝家只顧利益,蕭家給了足夠的好處,便把長姐拋下了,是蕭陽當時做主幫謝氏料理后世,責打蕭越!
這些事情,謝玨都記得,當時可沒有顧明暖,蕭陽依然做了。
蕭陽抬手扶住謝玨,手指輕輕在謝玨好看白皙的手腕捏了一把,謝玨的完美不僅是在容貌上,他無一處不是老天爺精雕細琢。
謝玨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后來想到燕王的個性,他最厭惡龍陽之好,這么做只是個自己一個警告吧。
蕭陽果然沒想太多,只是覺得謝玨太過完美,若是不夠強大,難免被人輕賤,這樣完美很有風骨的男人不該被那些腌臜的事情毀掉!
莫怪謝玨投靠娘娘,可以說謝玨眼光很好。
當然也離不開謝玨那個夢的影響。
“謝公子。”蕭陽收回攙住謝玨的手,“倘若還念著舊情,別讓蕭家太難看了。”
“若是讓蕭家丟臉……”
“你可以試試看。”
蕭陽直接打斷謝玨的話,云淡風輕的輕笑,“我很想看看如今還有誰猛踩蕭家的臉面。”
日頭偏西,殷茹狼狽的身影總算出現在蕭家祖墳前,此時汗水濕透殷茹身上的衣裙,泥土沾在她臉上,身上,汗漬,淚水,血漬混合在一處,她的頭發凌亂且黏膩,額頭紅腫出血,殷茹宛若從地府爬出來的女鬼一般,讓人驚悚。
蕭越只看了一眼就沒興趣繼續看下去了。
殷茹就算是西施美人,經過這番折磨摧殘,也如同爛菜葉一般,讓人作嘔,興不起一絲的可憐。
總算是熬到了終點!
一路上殷茹清醒的體會痛苦,羞辱,這種深入骨髓的痛苦,讓她難忘,甚至殷茹都覺得自己有生之年再難挺直腰桿子了,哪怕將來她成為整個國朝最貴重的女人。
今日,顧明暖和謝玨聯手抽掉了她最后的傲骨,以及一巴掌狠狠敲斷了脊梁。
在不停磕頭時,殷茹懷疑這么做的意義?
她若是直接離開蕭越,是不是還能保留最后的尊嚴?
當她有所覺悟時,已經很晚了,還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到蕭家祖墳,此時后悔,那她前面的投入豈不是白費了。
投入越多,殷茹越是不甘心罷手。
正是賭徒的心態,她才越陷越深,輸光了所有的一切。
顧明暖下了馬車,一眼就見到蕭陽同謝玨站在一起,兩人都不搭理對方,一個猶如竹子,一個猶如松柏,同樣鶴立雞群,同樣風華無雙。
看夠了狼狽的殷茹,再看他們,真有股賞心悅目的感覺,他們仿佛比往日更俊美了。
“謝公子。”
顧明暖笑盈盈向謝玨打了招呼,隨后站在蕭陽身側,輕聲道:“看得很過癮,神醫的徒弟都很有本事,殷茹沒有昏倒哦。”
謝玨發現面無表情的蕭陽嘴角微微上揚,一抹淡淡的笑容閃現,劍眉中蘊藏著溫柔寵溺,如同冰雪初融,冷傲的氣勢也收斂不少。
“你喜歡就好。”蕭陽隨手為顧明暖扣上外敞的紐扣,“一會更熱鬧,你躲遠一點。”
“有危險嗎?”
“我自然是沒有的。”
蕭陽自信的一笑,顧明暖乖巧的點頭,眼角余光掃過毫無自覺的蕭越,淡淡的說道:“也該他丟臉了,當年的事情兩人都有錯,總不能只同殷氏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