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
陸川點點頭,道:“不過師父,這話你好像說的有點晚。”
“嗯?”
申公豹不解的望向徒弟,愕然道:“你不會?”
一股不太妙的預感浮上了他的心頭。
陸川一臉無辜的點頭道:“我好像已經插上手了。”
“你……”
申公豹張口結舌,噔噔噔連退三步,望著徒弟,趕緊摸著胸口給自己順氣。
陸川趕緊伸手要攙扶住,嘿嘿笑道:“師父你沒事吧?”
“少給我嬉皮笑臉的,你插了什么手,快給我從實招來。”
申公豹拿拂塵指向陸川,橫眉豎眼,渾身發抖,臉都氣紅了。
“我看看還有沒有轉圜的余地,要是你敢惹下不得了的大禍,我我……我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他張嘴蹦出來一句陸川的口頭禪,說著捋須努力讓自己保持心平氣靜。
“師父,小事,小事!”
陸川干笑道:“徒弟也沒干什么,就是從天兵天將的手中救了他們。”
“你說什么?”
申公豹瞪大眼,捋須的手直接把胡子都揪下了三根。
“你小子從天兵天將的手中搶人,這還說是小事?”
他感覺自己有些心跳加速。
“這要是以前的話還好,有人撐腰,可咱們倆現在什么處境你心里沒數嗎?”
陸川只好給他解釋一下。
“你是說,從始至終你也沒在天庭的人跟前露面?”
聽完申公豹眼中露出一抹異色,臉色稍緩拂塵重新搭回了臂彎處。
“絕對沒有露面,也沒被看到。”
陸川趕緊搖頭說道:“現在弟子心中時刻謹記著師父的教誨,貫徹落實,出門特別的低調。”
“那就好,那就好。”
申公豹聽完連連點頭,嘀咕道:“這樣的話他們就算有能耐找到這里來,我們也能給他死不認賬。”
陸川心中一暖,這師父還是挺靠譜的,還在為他考慮。
“對了,你說你把他們帶來朝歌了?”
這時申公豹忽然想起這茬兒。
“對,就在城南驛館呢,受了傷,正在休養呢。”
陸川道:“好歹也是我們的同門,我的八九玄功還是他傳的,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師父?”
“八九玄功原來是他傳你的,怪不得,我之前還在納悶你從哪學來的。”
申公豹神色漸漸舒展開來,告誡道:“但還是不要和他們兄妹接觸太多,他身上的水太深,你摻和不起。”
陸川眨眨眼,道:“有多深?”
“能把你淹死!”
申公豹沒好氣的說道:“還有,你那嘴巴緊點兒,為師說的那個秘密你可別四處大嘴巴張揚宣傳,不然小心天庭請你去做客。”
“呃,很嚴重?”陸川微怔。
這秘密他早就知道了好吧?
“哼哼,你要不信,試試不就知道了?”
申公豹笑著道,不過笑的有些陰,讓陸川頭皮有些發麻。
不過也是,家丑不可外揚嘛!
天界的女神居然下嫁私配凡人,這對于天庭而言就是一樁天大的丑聞,極大的摸黑了天庭的形象。
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三界給笑死?
因此,天庭不僅壓下了這消息,還殺了楊天佑和楊蛟,鎮壓了云華仙子。
且這么多年來,他們還沒有放棄追捕楊戩兄妹,為的自然是徹底解決掉這個不好的影響。
“好了,現在找你爹去吧!”
了解此事之后,申公豹示意他去找一邊一臉期待之色的陸良。
陸川嗯了一聲后向陸良走去,不過看他爹那神情,他就有些頭大。
“等等!”
申公豹忽然目光一閃,叫住陸川,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你跟那楊小子的妹子……真的沒什么?”
“……”陸川。
“師父是不是想讓我們有點什么?”
“你敢!”
申公豹吹胡子瞪眼。
陸川搖著頭走到陸良的跟前,陸良興沖沖的道:“川兒,你跟那姑娘……”
“沒有,什么都沒有。”
陸川對這倆人徹底的無語了。
一個想讓他什么都沒有,一個想讓他有點什么,夾在中間,真的好難。
陸良興致不減,道:“多大年紀,家住哪里,許配人家了嗎?”
“二十,灌江口。”
陸川敷衍道:“沒許配,她好像相中了一個姓劉的。”
“姓劉的……”
陸良聞言笑容慢慢斂去,嘆了口氣,一臉深深的失望。
見到這一幕陸川忽然又有些不忍,只好又道:“不過她家里人不同意。”
別說她家人不同意了,就是陸川想到這么一朵仙花被豬給拱了他心里也難受。
當然,最難受的那個還是楊戩了。
辛苦多年種花一場,最后花開了,結果被人連花帶盆都給端走了。
最可氣的是,來年盆里變成了一大一小倆……
“不同意?”
陸良目光一動,旋即搖搖頭,道:“那也算了吧,強扭的瓜不甜。”
“那一定是瓜沒熟,熟的保甜。”
陸川心道,實際上瓜甜不甜,跟是摘的還是扭的一點有一毛錢關系嗎?
不過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跟陸良爭辯,轉身往東院走去。
再說了,那劉彥昌要出現還得一千多年后,近水樓臺先得月,他要對楊嬋有想法也不是沒機會……
陸川忽然打了個寒噤。
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楊嬋他就會聯想到楊戩,然后情不自禁的再想到楊戩變成的那個大美人兒。
“完了,不會是單身太久,導致取向出問題了吧?”
陸川猛地嚇了一跳,不過想想倒是也不至于,他這師父都上百年的老光棍了,不也好好的嗎?
此外還有闡教他的那些師伯們啊,都是幾千年的……
陸川回了東院。
“賢弟,你問的怎么樣?”
申公豹笑著問陸良。
陸良望著他,輕輕搖搖頭,一臉失望。
申公豹這才目光一動,徹底放心,欣然笑著安慰:“賢弟莫要為此憂心,這姻緣自有天定,不可強求啊!”
驛館。
楊嬋回到房間的時候,便見楊戩站在窗前靜靜望著外面的屋舍,以及矗立在城中央的那座高大的鹿臺。
“二哥,你怎么下地來了,快上去。”
楊嬋趕緊道:“你現在身子很弱,陸大哥說你需要三天才能傷好,要恢復元氣還得一段時間。”
“我也就是想看看人族的王城。”
楊戩笑著往床榻走去,“以前我們除了灌江口那個小地方外,哪里都沒有去過,我和大哥……”
說到這里,他的笑容微微一凝。
“我和大哥約定,長大后要帶咱們全家來傳說中人族最大最繁華的王城朝歌看看呢。”
楊戩說著望了眼楊嬋,打趣道:“三妹你還說,你長大要嫁個朝歌人的。”
“哪有?!”
楊嬋嬌嗔道,臉紅了:“我才沒有說過這種話呢。”
“現在我們到朝歌了。”
楊戩拳頭死死攥緊,最后嘆息一聲,又一點點無力的松開:“可是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