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子道友!”
大早上,忽然姚天君的大嗓門傳來,并且很快他大帳的簾子被揭起,姚天君大步走入。
“在呢在呢!”
陸川躺在臥榻上懶洋洋道:“秘術還在進行,一日三拜一次都沒有落下,就在隔壁大帳,道友想看自己去就行別打擾我受罰。”
那一夜他連誅了蕭、曹二人,埋了尸體,拿了首級后前來找張桂芳請罪。
沒辦法,這兩人是他請到大軍中的,現在出了問題,造成了損失,他這個軍師也脫不了關系。
為了服眾他就算做樣子也必須給大軍士兵們表個態。
最后張桂芳意思了一下,當眾要罰他半年的俸祿充作軍餉,并讓他兩日內閉營思過。
不就關禁閉么,反正有吃有喝還有人伺候,陸川這幾天吃得好睡得香,過的很愜意。
不過這兩日姚天君往他這一日三趟是一次都不落下。
每天踩著點來,為的就是看那個士兵施法,他傳了秘術但怕第一次施展時出什么錯。
“好你個凌虛子,你這受罰的生活過的比我們還悠哉啊!”
姚天君笑罵道:“不過你好日子到頭了,快點起來,毗盧師兄和張元帥叫你,話說今天什么日子你沒忘吧?”
“當然不會忘,我就是忘了成親的事也不會把這事兒忘了。”
陸川一聽就來了精神,下地伸了個懶腰,道:“兩天剛滿,西岐那邊的人還沒來吧?”
姚天君道:“還沒有,不過估計也快了,沒想到這次對方連燃燈道人都來了。”
“燃燈?”陸川目光一動。
這可是個很茬子,恩將仇報這種事都做的出來,難道還不是一號狠人么?
“邊走邊說。”
姚天君帶他出了營帳,很快就到了中軍大帳。
一進入就見大帳中聚了少說也有二十號人,除了毗盧仙與十天君外還有松竹二友,以及其他的重要將領。
“好,現在人到齊了。”
張桂芳點點頭,恭敬問毗盧仙道:“上仙?”
“諸位師弟,今日闡截賭斗十絕陣,此事也關乎我截教的顏面。”
毗盧仙目光一閃掃過十天君,神色鄭重道:“不久后,還請幾位師弟全力以赴,莫要被人輕視了我教。”
十天君正色齊聲道:“謹遵師兄之命!”
“張元帥,我只是一介閑人,只管得了這些同門之人,這些將士們還是由元帥指揮合適。”毗盧仙又對張桂芳道。
“好!”
張桂芳掃視眾人一眼,上前沉聲道:“現在再等一炷香,一炷香后我等出轅門。”
十絕陣是在商營中被擺成功的,如今已經轉到了商營之外的燕山附近。
此處正是約戰之地。
陸川在人群中也沒有發表什么言論或者看法,只是保持安靜思考著。
這場賭斗,十天君必敗無疑。
十絕陣分別是:天絕、地烈、風吼、寒冰、金光、化血、烈焰、落魂、紅水、紅砂十座陣法。
陸川并沒有進去過這些陣法,但里面怎么樣,或許可從名字上看出一些。
十絕陣的確威力奇大,但想要誅殺一個太乙境的上仙,而且還是有法寶護身的闡教上仙,這個不現實。
想了想,他對毗盧仙傳音說了幾句話。
一炷香后商營的轅門大開,戰鼓如雷,張桂芳出營立在轅門,左右分開隊伍。
陸川風林、松竹二友,還有魔家兩兄弟出來分列兩邊。
最后毗盧仙率十天君出來大營,相互稽首一禮,隨后十天君飛入他們的陣法中。
毗盧仙背負寶劍,臂搭拂塵走上前,與張桂芳并肩而立。
咚!當!
只見祥云隱現,瑞氣縹緲的周營之中,緊隨其后響起鐘聲和玉磬之聲。
“軍師,對面人出來了。”
陸川旁邊是魔禮紅,懷中抱著混元傘跟個大門神似的,長得高看得也就遠。
陸川微微點頭,目光一凝望著打開的周營轅門,哪吒和黃天化先出,二對是楊戩和一個赤發的雙翅的怪人,三對陸川不認識,四對是金吒木吒兄弟。
四對人出營后,同樣分左右在轅門外站定,隨后重要人物從中間而出。
為首的是一個騎鹿的道人,身后十二上仙分成兩對,最前的赤精子敲著金鐘,廣成子擊著玉磬,整整齊齊,緩步而出。
“燃燈!”
陸川望了眼那個騎鹿的道人。
只見其身材有些干瘦,一身道袍,手持一根拐杖,面色紅潤和藹,生著一派仙風道骨之資。
不過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不是知道封神中,他的那些所作所為,那估計沒有人相信這位面善的老者,居然是那么個心狠手辣的狠人。
燃燈騎鹿而行,十二上仙跟隨,之后姜子牙騎四不像而行,最后三代弟子依次跟了上來。
到來后,人馬依次向著左右兩邊擺開,姜子牙和燃燈居中,十二仙與三代弟子也分開兩邊。
“嗯?”陸川正在細細觀量這十二上仙。
人馬擺開后他對面正文殊,文殊旁邊則是一個白袍道姑,容顏俏麗,手結法印,眉心一點朱砂。
“慈航真人?”陸川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眼,那就是入釋后的觀音大士了。
不過有的傳說這位是男的,只是生的男生女相而已,這讓陸川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諸位道兄請了!”
毗盧仙打了個稽首。
廣成子高呼道:“毗盧仙,連你也不在蓬萊清修,而是跑來這紅塵趟這趟渾水了?!”
玉虛門下的十二上仙名滿天下,截教也有蓬萊七仙名聲赫赫。
這七人乃整個截教,通天除八大親傳外最得意,也是最倚重的七個弟子。
這些人自然差不多都互相認識。
“賭斗之事關乎甚大,連燃燈前輩都親至此處,貧道也不得不來。”
毗盧仙又看向廣成子和赤精子,問道:“約斗之日貧道不在場,聽說這是我碧游宮與你玉虛門下的一場賭斗,對否?”
廣成子淡淡道:“對,十天君依仗十絕陣欺人,但我等也不是膽小怕事之輩。”
“對就行了!”毗盧仙點點頭。
“玉虛門下,哪位道友來破我天絕陣?”
天絕陣中一聲鐘響后,飛出秦天君手持三尺劍高呼道。
燃燈道人目光在他左右的人身上掃過,正沉吟間,忽然天空傳來一聲高呼。
“秦完休狂,我鄧華來破你的天絕陣。”
一道遁光落下變成一個手提方天畫戟的年輕人。
出現后,對玉虛那邊施禮道:“鄧華見過諸位師兄,師父特來派我破此天絕陣。”
“炮灰來了。”陸川心中道。
不過這鄧華輩分倒是不低,居然是十二上仙的師弟。
闡教作為四大教統,雖然不像截教般有一萬多人,但千余門人還是有的。
只是此人的道行也是煉神境,但氣息很弱明顯是突破沒多久,那元始今日派他來就是送人頭啊!
秦完感覺受到了侮辱:“煉神境的微末道行,不必入陣我都能捏死你,還敢狂言說破我的天絕陣……”
“道友此言差矣,人不可貌相,鄧華道行雖然低,但道友又怎么知道他不會破你十絕陣之法?”
燃燈微笑道:“道友可莫忘了我們今日賭斗的乃是陣法之道。”
陸川依舊在人群中不語,一來他不想被這十二上仙,甚至是燃燈道人給盯上。
二來他在想,怎樣才能讓這一局輸得不是太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