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從洪錦的臉上滑落。
第一次的交鋒當然還是以試探為主,所以未動用全力,但到最后他用上全力也碰不到陸川,這是最氣的。
“你的實力……”
陸川靜靜站在對面微笑道:“比起你說大話的功夫,可真的差遠了。”
雖然在笑,可是他的眼底有殺意閃爍。
此時此刻他是真想殺了洪錦,不管此人與天庭有何關系,天庭在他身上有什么算計布局……
只要死了那就一了百了。
在封神中,死的人多了去了,區區一個洪錦并不算什么。
可是現在有一點,這家伙也被申公豹收成了徒弟,他殺了洪錦這個很容易,但就不知道到時申公豹……
“袁洪,殺了他!”
陸川盯著洪錦,且借西岐的刀,不靠譜,多半會和原來一樣被天庭的人救下。
他也不能動手,那么讓袁洪來好了。
他幫了申公豹這么久,做了這么多,從一開始卷入封神就是因為申公豹。
他做了這些,也不求能夠償還清楚他的恩情,有些事無法衡量和計算,但至少問心無愧就可以了。
誠然,貍貓換太子變成洪錦,這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八九玄功也足以假亂真。
另外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如果一切如他所想的順利進行下去,那等天庭、昊天發現,或許一切都生米煮成熟飯了。
可是然后呢……
陸川換位思考了下,這個是他的習慣,籌謀算計,有時候就必須站在對手的角度去想問題。
然后,一個女人愿意看到他喜歡的男人藏頭露尾,變成別的男人模樣用別的男人身份要與她成婚,她能接受么?
男人有些事可以從心,可有的事必須光明正大。
既然如此,那他就先了斷了這萬惡的源頭洪錦再說。
“殺他?你確定?”
袁洪吃驚道:“這可是你師弟啊,殺了他,你怎么跟你師父交代?”
“這個就是我的事了,袁兄,弟弟的幸福生活就交給你了。”
“呃,好,那……我什么時候動手?”
“他好像要出殺招了,你先退開,等我跟他過完這一招。”
陸川冷笑道:“另外……動手時你變成楊戩模樣,他的兵器是三尖兩刃刀,眉心有……”
楊兄,上次你變成我的模樣來商營,那這次的鍋可得你來背了。
“陸川你休要看不起人,你我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修行的功法都一樣。”
洪錦把劍插在了地上,直起身來注視陸川:“你也就是比我早入門兩年,修為比我高深一點兒,我承認,可是你我勝負如何用接下來這招決定吧!”
雙手運式,亮起淡藍色的水光,立時此地濤聲如雷,濃郁的水汽彌漫他全身上下,將他淹沒,一條滔滔大河的異象浮現,奔騰洶涌。
“五行訣水式?”陸川眼中露出一抹異色,這洪錦能將五行訣練到這個程度,的確也不簡單。
此刻不用多說,洪錦這一式用上了全力看起來更拼命一樣。
那他也就不用客氣了,也能幫袁洪省些力氣。
下一瞬,洪錦渾身發光,伴著一聲龍吟,一頭藍瑩瑩的水龍,從他周身的大河異象中化形沖出。
一出現就迎風便漲,迅速變大,粗一丈,長達十多丈,水汽繚繞,兇威驚人,游入空中。
“昂……”水龍咆哮一聲后向著陸川俯沖下來,卷動風云,飛沙走石,展開凌厲一擊。
“軍師!”鄭倫見此陣勢,怕陸川有損,手提降魔杵就要上前。
“退下!”陸川拂袖將鄭倫震退,要是連洪錦都斗不過,那他也不用混了。
同時右手抬起一握,一道烏光閃爍,玄龍戟剛出現在手中水龍就俯沖了下來。
“死!”
陸川單手擎戟,冷視水平,握戟的手一抓,大戟爆發大片烏光,如一頭黑龍般沖出,與水龍相遇。
只是雙龍相會,僵持不到片刻,水龍的龍首便轟然爆碎,接著龍軀、龍尾……
最后化為一灘水落地。
“什么?”洪錦只看見他的水龍中寒光一閃,一桿長戟散發凌厲的冷光,迎面朝著他的咽喉刺了過來。
陸川持戟急掠而來,大戟去勢漸緩,可當他看到眼前驚駭的洪錦,猛然目光一凝,一聲龍吟,大戟又刺了出去。
“唰!”
卻在此時,一束白光如匹練,自天空上垂下,卷在了洪錦腰上將他一拉帶到一邊,躲過了這一戟。
陸川身形倏然停下,就見那束白光悠揚向著上方飛去,抬眼看去便見一個須發銀白的老者,可身上卻穿著騷氣的紅色紗衣。
此時他正站在半空的一朵云上,垂下的白光正是他手中的拂塵。
“什么人,多管閑事?”陸川抬頭冷冷道。
紅衣老者拱手笑道:“陸軍師有禮,在下天界月老是也。”
“月老?”陸川看了看那紅衣老者后又看了看驚魂未定額頭冒汗的洪錦。
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封神中月老刀下就洪錦之事。
這洪錦到底怎么回事?天庭對他這么上心,不惜派月老暗中保護他的命,難道就是為了他和龍吉成婚?
陸川心中疑問有些多。
“原來是月下仙人到此。”陸川收了玄龍戟后客套的拱手道。
月老笑道:“陸軍師,莫要生氣,老朽只是恰好路經此地,見你和這位將軍切磋,怕互有損傷而已。”
“是么,那還真夠巧的。”
陸川盯著月老哼道,都是暗中的保鏢了還裝什么不認識。
經他觀察,這月老的神力和他差不多,不算強,畢竟在天庭也是管婚姻那一塊兒的,不是負責作戰的神。
陸川目光閃動,這月老現在好像是洪錦的暗中保鏢,想動洪錦,先得把他解決了。
天庭的人殺他不至于,但攔住也不難,這樣袁洪出手的話應該可以殺掉洪錦了。
“不過仙人,不過你只負責人族姻緣,好像管不到人族其它事上吧?”
陸川抬頭淡淡的瞥向月老:“我們剛才純屬師兄弟間的比試切磋,自會點到為止,你插手,好嗎?”
“呃,那就恕老朽多事了,告辭……”月老深深看了眼陸川后笑呵呵道。
要是真的切磋他也就不會出來了。
“等一下!”
陸川目光閃動道:“既然月老到了,那機不可失,我這些兄弟們的姻緣如何,要不仙人給弟兄們查一下……”
說完使了個眼色。
“仙人,我老鄭還單身,姻緣如何請仙人幫我查一下!”鄭倫第一個上前。
“還有我們……”一眾士兵中的單身狗聽了后踴躍道。
月老眼角一顫:“這……天機不可泄露,諸位,改日,呵呵,改日!”
說完化作一道輕煙消失不見。
“溜的挺快,袁兄,此人走了么?”陸川望著天空道。
他釋放出神念感應沒有找到。
袁洪傳音道:“沒有走遠,還在附近隱身逗留,剛才我不好出手。”
“無妨!”
袁洪現在是他的影子,另一個陸川,這樣可以做很多事。
“師弟,怎么樣,沒事吧?”
陸川看向倒地神色蒼白的洪錦淡淡笑道,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洪錦做不到什么都沒有發生。
“哼!”洪錦搖晃站起來,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最后,拂袖而去。
今日被打倒在地,他這十萬大軍元帥的臉算是丟光了。
陸川笑了笑,看著他離開后笑容一斂,轉身進了他的營帳之中,在床榻上坐下,閉眼長長出了口氣。
“不是說好由我動手嗎,怎么你剛才……”袁洪聲音傳來但是沒有現身。
陸川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啊,沒忍住。”
中軍帳內。
“混蛋,混蛋,他剛才是真的想殺掉我……”
洪錦想起剛才陸川冷冽的眼神就害怕,抬手一摸脖子,入手一片血紅和疼痛。
剛才大戟離他的咽喉只有不到三寸,大戟雖沒有挨到,可是大戟上的法力傷了他。
要不是月老突然出現,此時他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
陸川剛才突然爆發的殺氣嚇到了他,實際上,連他都以為這次是場普通切磋。
與此同時,商軍大營之外,從土里‘咻’的冒出一個身不滿四尺的矮子。
“這里就是商營了吧,商……對,沒找錯。”
土行孫踮起腳,看了眼轅門上的迎風飄揚的旗幟,在他肩上扛著一根是他兩倍長的鑌鐵棍。
“開門開門!”土行孫仰頭喊道。
“誰叫說話,嗯?人呢,喂,小孩,你是哪家的?”
轅門上的士兵尋找一陣,最后低頭看到了土行孫,笑道:“這里是軍營,快點回家去。”
“誰是小孩?我是你土行孫大老爺。”
土行孫肺都要氣炸了:“快點去稟報你們的元帥與軍師,我是他們師父舉薦來征西的。”
他長得矮也不是他的錯,所以他最討厭有人提他的缺陷。
“那就請你稍待。”哨兵一聽來人這么大口氣,也不敢怠慢,將消息報到了中軍帳。
“元帥,轅門外有個小矮子求見!”
“不見不見,誰來也不見。”
洪錦被打敗后感覺丟了人,心情正煩躁,此時直接吼道。
那哨兵趕緊退出,想起土行孫的話神色閃動一陣,最后又來到了陸川處。
“軍師,轅門外有人求見。”哨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