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看著閉目修煉的陸川,目中閃過一絲不耐和兇芒。
一閃而逝。
不過被他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這之后他也不再說話,只是在識海中靜靜盤坐下來,緩緩閉上了雙眼。
他所開出的條件都是陸川最需要的,所以他很自信,陸川最后一定會給出他想要的答案。
因此他現在很淡定,一點都不急。
另一邊,一匹神異的龍馬駕馭火光,在離地十丈的半空中遛著自己。
它的目光帶著搜尋之色,從下方的山林中快速掠過。
可是一路走來,它什么也沒能發現,最后落地又找了很久。
“這里就是我估算的位置,怎么沒有,剛才明明是往這個方向落下的……”
最后龍馬停在一顆叢林里,站在一堆亂石中最大的一顆石頭上向著四周眺望。
它可是抱了很大期望,軒轅劍,三界傳說中的神兵。
莫說是它,那是連大羅神仙見了都要心動的寶物,它拿到別的不說,絕對可以劈開腿上的金環。
可是它現在將方圓三里都找了,依舊沒有找到它想的。
“嗯,那是……”
它在舉目向四下張望時,猛然看到頭頂幾株大樹的一些樹枝斷了。
可以看到斷口,很新,可是地上那些斷枝和落葉統統都沒有。
龍馬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精神一振一身長嘶后,兩條前腿揚起蹄子發光落下。
在轟隆聲中,它腳下的一顆丈大的大石頭四分五裂,煙塵四起。
待到煙塵落下后,大石頭下一個丈大的坑露出來,大石頭一半剛好嵌進去。
大坑里除了它奇怪的斷枝落葉外,還有一些黃色的羽毛和碎布,以及大量斑駁的血跡。
可是這里面唯獨缺了人。
“原來在這,這家伙好縝密的心思……”
看到石頭下的景象,龍馬氣的肝疼,鼻子都在冒煙。
這里它足足跑了三四趟啊,原來它一直都沒有找錯地方。
只是被人偽裝過了,所以它一直沒發現。
“剛才他和陸川那小混蛋兩敗俱傷,那股沖擊下不死也會重傷,他一定沒走遠,在附近,我就不信找不到……”
龍馬罵罵咧咧,低頭在石頭周圍仔細辨認。
這里都被人處理過了,但是在重傷情況下他也不可能清理的毫無破綻,最后龍馬目光一亮,朝著一個方向飛奔了過去。
不久后它看到了地上一條血路,大喜著追了下去……
陸川的五行訣可以吸納五行靈力,只要有五行他就可以補充上自己的法力,在這森林、瀑布、地面……
很快三天過去,直到第四日方陸川迎著朝陽吐納之后起身。
“你考慮的怎么樣了?”蚩尤十分淡定的問道。
陸川展顏一笑:“就這么定了!”
他很清楚蚩尤沒安好心,但蚩尤也清楚他沒帶什么善意。
在這種情況下,雙方達成共識建立起一個交易,可以說是非常有必要。
這樣他們就不再是敵人,而變成了合作伙伴。
至少暫時是這樣。
那句話十分經典,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有了這個交易的基礎后,他們兩個就可以對對方稍微放心一些。
至少表面上放心。
至于接下來怎么樣還得依情況而行。
“好!”
蚩尤精神一振:“什么時候去取刀?”
“不急,待我拿下了雍州再去不遲。”
陸川縱身后升空而起,凌空而立,就見數里外一座雄城矗立,不由目光一凜。
他也沒想到一下被沖擊了這么遠。
“對了,軒轅劍!”
忽然陸川輕呼一聲。
他現在法力和精氣神恢復,狀態全盛,而那個夏禹后人不僅功力所剩無幾,還沒有太陽雙翼護身。
他斷定那個家伙在沖擊下,不死也就只剩下半條命,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痊愈。
只要找到那個夏禹后人,這把軒轅劍他自然不會放過,要爭一爭。
要是能拿到軒轅劍,那他還找什么蚩尤的刀啊。
正要行動,忽然他目光一動。
一個背身雙翼的身影朝他快速飛來,驚喜道:“大人,您沒事太好了!”
“你們那邊呢,蘇護那個老鬼在干什么?”陸川道。
辛環道:“您一消失就是三日,我帶著諸位兄弟和大軍來找大人了,您和那神秘人大戰后,冀州大營內一片混亂,雍州趁機出兵,我們將雍州大軍打退了。”
“干的不錯!”陸川點頭。
他和蘇護有了仇怨,但事情的大小輕重他還是分的清楚的。
“你先回去,告知他們不要找我,你們也不要進冀州大營,就在營外等我,小心蘇護和他的大軍。”
蘇護的事他不想聲張出去,免得影響他們這邊大軍的士氣。
不過蘇護這個人優柔寡斷,對大商也不怎么忠心,甚至原來的時候他就直接帶著冀州大軍投降西岐了。
這樣的人,繼續當冀州侯不合適。
“……諾!”
辛環雖有些不解為何讓他們防備,但今日一戰后,陸川的形象在他們眼中簡直高大如神明一般。
從那一刻起,他就不會質疑陸川的任何命令。
看著辛環振翅一走遠,陸川就朝與他相反的方向急速飛了過去,同時,也釋放出了神識掃過地面。
不過走到半路,他就看到地上一匹龍馬垂頭喪氣,一瘸一拐的走著,嘴里狠狠的嚼著一把青草。
陸川落地揶揄道:“喲,怎么回來了,恭喜龍馬兄找到軒轅劍了。”
龍馬抬頭看到是他后,沒好氣的舉起一只受傷帶血的蹄子道:“恭喜個屁,找到我能是這模樣嗎?”
“怎么了?”陸川忍不住想笑。
龍馬恨恨道:“那小子有一個長輩,實力很恐怖,我差點兒就栽了……”
原來它一路找去,在那個山洞找到了那夏禹后裔以及落毛雞一般的龍雀。
不過在洞中居然有另一個人。
“長輩?”
陸川眼睛一瞇:“什么模樣?”
龍馬回想后搖頭道:“沒看清,那個人籠罩在一件黑袍下,反正很強,你要注意就是了。”
陸川輕輕點頭,沉吟著沒有說話。
這龍馬是比肩真神級的神獸,能把它嚇成這慫樣的應該不簡單。
難道是大禹?陸川想到。
不過大禹應該不會干這種事。
不然要是真的,那他就直接去火云宮請來神農對付。
他現在可是妥妥的封神關系戶。
“那回去吧!”
陸川帶著跛馬回來冀州大營。
他帶著辛環四將,一路進去時冀州大營的士兵們看到他時,又敬又畏,根本不敢阻攔。
中軍帳內,陸川帶人一腳踏入時,坐在上方的蘇護‘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緊張的望著神色冷漠的陸川。
“蘇護!”
陸川一進入就冷冷道:“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大帳內,還有蘇護的幾員冀州部將。
聞聲就要大聲呵斥。
陸川冷冷一眼掃過,登時幾人就呆在原地頭皮發麻,冒出了汗,話也說不出來。
“滾!”陸川道。
幾人全部退出。
蘇護本來眼中也露出憤怒,只是想到什么后張了張口,卻什么都沒說出來,最后化作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不是怕,而是低頭。
他蘇護一生鐵骨錚錚的漢子,在帝辛跟前都不低頭,連帝辛都敢正面剛正面罵。
可今日他還是低頭了。
“本侯……錯了,不該下毒害大人,可全忠被他們抓走了。”
蘇護長嘆道:“陸大人,你怎么對我都無所謂,但是全忠與你有交情,他當年還瞞著我帶人跟你去北崇幫忙……請你救他。”
“本府知道!”
陸川哼道:“若不是因為他的話,你現在就是個死人了,等這次攻下雍州城后冀州候之位,換人吧!”
蘇護神色一變,急忙道:“大人,此事需要稟報大王……”
“看這個,本府得了授權的。”
陸川從袖中的一堆物品了掏了半天,最后摸出一塊令牌。
“人王令?!”
蘇護一看到后眼睛都直了,驚呼出聲趕緊跪拜。
那令牌赫然是帝辛的人王令。
這家伙跟帝辛什么關系?
帝辛居然連他的人王令都送了出去,這人王令在手的人就相當于帝辛親臨啊!
蘇護跪在地上一臉苦澀:“我蘇家世代世襲冀州候之位,沒想到今日會丟失在我的手中,先祖,不肖子孫蘇護,真是蘇家的罪人啊……”
“蘇侯爺向祖宗告罪還請去外面。”
陸川淡淡道:“本府擔心我們待會兒商討營救新冀州候以及攻克雍州的計劃,到時發出的聲音會打擾侯爺和先祖的交流。”
蘇護一聽陸川的冷嘲熱諷,禁不住氣的想沖上去干架。
可猛地反應過來后有些不可置信:“營救新冀州候?大人你是說……”
陸川冷笑一聲,懶得理他,踏步上前第一次在主帥位上坐下,開始發號施令。
“張節、陶榮,明日你們兩個帶上三萬人馬去,佯攻,鄧忠,辛環,你們兩個帶三萬人馬攻西門,實打!”
陸川遞出四枚令箭。
四人上前接過:“遵命!”
陸川又拿出一塊,道:“蘇護明日帶領剩余人馬正面出戰,吸引注意力,給鄧忠辛環他們制作機會。”
辛環有翅膀,還會釋放雷電,這是最大的優勢。
他可以入城打開城門放大軍進城,一旦城門一開雍州城也就破了。
蘇護上前接過:“遵命,那全忠……”
“急什么!”
陸川穩如泰山:“本府今晚親自給你去救出來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