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顧芳華形容夏至是鄉巴佬,顧北城當即生氣道,“你別忘了,咱爸也是泥腿子出身。”
顧芳華不服氣道,“那能一樣嗎?咱爸是什么身份?這臭丫頭是什么身份,能比嗎?”
顧芳華語氣心長道,“以咱家這樣的門庭,什么樣的姑娘娶不到?你非得娶個鄉巴佬,你這是自降身份總有你后悔的一天!”
顧北城不耐煩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趁著咱爸還沒回來,你趕快走!”
顧芳華‘噌’的站起身,氣呼呼道,“行行行,我這就走,也不用趕我。”說著,狠狠瞪了眼顧北城和夏至,轉頭就離開。
許愛紅連忙跟在顧芳華身后,也離開了。
顧北城歉意的對夏至道,“我姐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就是這種人,別跟她一般見識,我爸已經發話不準她回顧家,以后她也不再是顧家人。”
夏至點點頭,并沒怎么在意。
從剛才兩人的談話中,夏至不難看出顧芳華的為人秉性,對于那種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人,夏至也是從心眼兒里看不起的。
顧芳華和許愛紅走后,屋里安靜了不少,顧北城招呼夏至,“你坐,我給你倒水。”
夏至連忙道,“別忙活了,我不渴。”
顧北城卻不理,給夏至到了一杯熱水,甚至還從廚房里端出一碟綠豆糕放到夏至面前,“你吃。”
礙于顧北城的熱情,夏至拿了一塊放進嘴里感覺味道一般,覺得還沒自己做的好吃,不過在這個年代卻是難得的美味了。
諾大的別墅里兩人相對而坐,寂靜空曠的空間里,二人眼神不經意間相對,都有一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還是夏至打破了沉默,“你這次是回來休假嗎?”
顧北城點頭道,“正好即將過年,部隊就給了我一個月的假期。”說著,眼神看向別處,“順便讓我解決個人問題。”
夏至眨了眨眼,微微垂眸,“哦。”
顧北城有點兒急,也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思,直白道,“我媽說,我這次只有一個月的年假時間比較緊,希望我們能在這一個月內完婚,你覺得怎么樣?”
顧北城說完忐忑的看著夏至,怕夏至不同意。
夏至微微蹙眉只有一個月,兩人就要結婚?
兩人畢竟才剛剛訂婚,這也有點太急了。
不過看到顧北城期盼熱許的目光,夏至臉微微有些紅,再聯想到夏家的那些糟心事兒,她已經不想再在夏家住下去了。
既然如此,反正兩人早晚都得結婚,那還不如早點結婚算了。
于是夏至就輕輕點點頭道,“好。”
見夏至點了頭,一股狂喜從顧北城的心中涌出。
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夏至,目光灼灼,夏至臉不禁微紅。
顧北城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夏至的手,粗糙寬大的手掌包裹著綿軟細滑的小手,顯得那么和諧又溫暖。
顧北城激動道,“夏至我會對你好的,真的,謝謝你嫁給我!”
夏至抿嘴而笑與顧北城相視,開口道,“顧北城同志,以后我們一定要幸福一生,白頭偕老!”
顧北城重重點頭,“一定!”
晚上顧北城帶著夏至下了館子,吃完飯才送夏至回家。
家里一如既往的冷清,沒有一個人,夏至回到自己房間,插上門就進了空間,也懶得再管夏家的破事兒。
第二天一早,夏至起床下樓后就看到了夏建業,夏建業看到夏至眼中閃過一抹愧疚,指著放在一旁沙發上的兩床軍綠色被子,對夏至道,“晚上蓋這個,別感冒了。”
夏至想了想,沒有拒絕,點頭道,“謝謝爸。”
楊心怡則陰沉著臉坐在桌子上,聽到夏建業的話一雙眼睛如刀子般射向夏至,夏至一點兒也不怕她,對她的眼刀子視而不見。
見女兒乖巧懂事,夏建業喟嘆一聲,“是爸對不起你和你奶奶。”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家。
等夏至抱起兩床被子要回房間時,楊心怡卻終是忍不住開了口,“你房間不是有一床被子嗎?再拿一床被子就夠你蓋了,把另一床被子給我放下。”
夏至側頭冷冷道,“爸爸說兩床被子都給我,你說的話不算。”
夏至說完,抱著被子直接上樓,楊心怡氣得胸口起伏,卻說不出話來。
當天中午,夏建業特意回來和馮醫生敲定了結婚的日子,定在了臘月二十八,今天是臘月二十,明天顧北城要
帶著夏至去買幾身衣服和彩禮。
夏至要出嫁了,夏家肯定不能不給嫁妝,夏建業坐在沙發上與楊心怡對峙,冷聲問“家里的錢還有多少?”
楊心怡自是知道夏建業這是想讓她拿錢出來給夏至置辦嫁妝,可是那個臭丫頭她配嗎?于是楊心怡毫不猶豫的回答,“沒錢。”
夏建業怎么可能會相信?對楊心怡道,“夏至不管怎么說也是我的女兒,夏至出嫁,你要是不想被人罵惡毒繼母,你就趕緊把錢拿出來。”
楊心怡抿著唇,一臉不以為然,她這兩天去上班很多人看她眼神都不對,楊心怡知道肯定是相親那天的事情傳了出去,既然她的名聲已經壞了,就算再壞點她也不在乎了。
見楊心怡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夏建業就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別忘了,夏玲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你的名聲壞了,夏玲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楊心怡瞬間愣住,想到自己的女兒長得美麗大方又有高中學歷,想嫁個好人家不難,若是因為她這個當媽的而受到連累,楊心怡心里只是想想,就難受的緊,終于不再繃著一張臉,松了口,“50塊。”
夏建業氣的指著楊心怡,罵道,“你這個沒腦子的,顧家這次給的彩禮就有一千塊,你只給夏至50塊錢置辦嫁妝,你也說的出口?”
不料,楊心怡卻噌的站起身,震驚的看著夏建業,“顧家給彩禮了?我怎么不知道?還給了一千塊?”
楊心怡現在滿腦子就只有那一千塊的巨款,指著夏建業不敢置信道:“你難道把那一千塊都給了那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