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藍也不問了,雙眼緊盯著下方的九宮陣。
站在高處,把下面的石柱的布局也看了個清楚。
下面的石柱成三九之數,共有二十七個,除了中間四個石柱外,其他的二十四個石柱之間的距離各不相同。不過,林千藍還是看不出來是哪種九宮陣。
“咔,咔,咔……”
只見除了正中央的四個石柱外,其他的石柱開始下沉,很快就陷到了地下,露出一個個方形的孔洞。
中央的四個石柱圍著的那塊白玉石地面突然大開,從里面升出一個白玉臺來。
林千藍瞪大了眼,盯著那個白玉臺,確切地說是她在盯著放置在白玉臺上的那個玉棺!
玉棺沒有蓋,能清楚的看到里面躺著一個正在沉睡的男子。
男子身著素色的衣袍,面容安詳。
林千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么叫面不敷自粉,唇不點自朱。
她到修真界后,見過的男子中,真正稱得上長得美的,一是她的親親師父,盡管成了她師父之后,早就顛覆了她第一眼嬌艷欲滴的美男的印象,‘嬌’字完全不適用于師父,霸王花更為貼切些。
比師父長得還美的,是那位倪非前輩。
第三就是玉棺中的男子,相貌與倪非有得一比。
若說倪非是妖美,玉棺中的男子就是美的艷壓群芳,讓人不由得期待他睜開眼是怎樣一幅傾城的模樣!
或許是她的錯覺,林千藍有一瞬時間覺著,玉棺中的男子似乎在哪掃到過一眼。
“我也看著眼熟。”安靜了好一會的騰二再傳音道。
就在此時,那二十四個陷入地下的方孔里,突然冒出股股微紅的煞氣來。
玉棺那里也發生了變化,底部向上升起,升到與棺口平齊。
之后,那二十四個方孔里散出的煞氣沒有四處逸散,而是跟有人指揮一樣,全向玉棺里集中,被玉棺上方男子吸入到了丹田內。
林千藍盯著仔細,男子原來安詳的面容上,在煞氣初入體時,閃出一絲悲痛,只有短短一瞬,再眨眼,就又是安詳的樣子了。
“去!”阡風手里的容辛劍出手,向玉棺處斬去。
白色劍光順利地穿過了分布著白玉柱的地帶,到了離玉棺不遠的地方后,才如泥牛如海,不見了蹤影,只見劍光消失處波紋頻閃。
林千藍明白阡風的用意不是真想斬了那個玉棺,而是展示給她他們的發現:此時白玉柱分布的地帶陣法消失了,但玉棺那里還有一個厲害的陣法保護著。
聽江沅說容辛劍是清玄宗的第一神劍,她雖然以前沒聽說過,但能被一個大宗門認為神劍的,差不多是個靈寶級的法寶了。
而這個靈寶級的神劍,斬在陣法上,陣法只晃了幾下,可見陣法的厲害。
保護玉棺的陣法不再是明陣,林千藍一點都沒看出是個什么陣法。
時間不長,一盞茶的功夫,方孔中就不再往外冒出煞氣了,等所有的煞氣都沒吸收進男子丹田后,玉棺緩緩下沉,四周的白玉柱升起,一會就恢復了原樣。
阡風再揮出一劍,這次白色劍光斬在了白玉柱的地域外,一道長長的波紋亮了下,與劍光同時消失。
九宮陣的陣法恢復成先前的樣子。
四人都沒有立即下去。
“你是怎么……”
“你是……”
阡風與林千藍幾乎同時看向對方。
阡風道,“你先說。”
林千藍問了剛才沒問出的話,“蕭堯在哪?”想到那個玉佩,林千藍有個不好的預感。
阡風繃緊了下巴,“主子失蹤了,我到此地是來找主子的。”
林千藍心一提,在修真界,低階修士失蹤十有八九都是遇到了危險。腦子里回放起蕭堯的傲驕少爺模樣,心又是一提,“有什么發現沒有?”
“我順著椿溪江一路到此,便暫時失去了主子的蹤跡。”
“為什么說暫時?”
“我與一只離蛟簽了契約,只是需屠敖養好傷,才可追蹤主子的下落。”
林千藍看到了他腰間的靈獸袋,想是離蛟在里面養傷。
她在那個水潭邊猜到了離蛟在他們三人手里,只是沒想到容辛就是阡風。
“主子不會有事。”阡風口氣堅定。
江沅福靈心至,“我終于明白師叔之前所說的話了,師叔,蕭堯來虛天宗是為了來找……”
阡風偏過頭去,利劍般的目光掃了江沅一眼。
江沅沒敢再說下去。
樊一鶴見狀,拉著江沅站了起來,沖阡風說道,“師叔,我們去下面查看一下。”江沅自知失言,順水推舟地跟著樊一鶴跳下了大殿。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個通道內。
“是為了找我?”林千藍聞音知意,問阡風,“蕭堯是來虛天宗找我的路上失蹤的?”
“……是。”阡風本不想說的,卻被江沅給說了。主子對林千藍有了情愫的事,不該由他說出來。
“為什么?”林千藍有種猜測。
“主子進階到練氣五層就該出宗歷練。正好聽說虛天宗的青梨真人收了位叫林千藍的女弟子,便想過來看看。”阡風撒了個不大不小的謊。
“哦……”是她自多多情了,她還以為是蕭堯聽到她的消息特地來虛天宗找她的。想到當年蕭堯才十三而已,又是郡王的身份,過了這么多年,沒忘記她這個當時身份不明的朋友就不錯了,哪里會特地來找她?
可是,不管是不是特地來找她,因為她,蕭堯才來的虛天宗,不然他去哪里歷練不行?蕭堯的失蹤多少還是跟她有關的,林千藍心里起了些歉疚感。
就只說蕭堯是她穿越后交的第一個朋友,她也有義務幫忙尋找他的下落,“我幫你一起找。”
阡風的下巴繃的不那么緊了,對她一抱拳,“多謝千藍。”
林千藍搖頭道,“你先不用謝我,在這里說的都是空話。我們還是想辦法先出去吧。”一起被困在了這里,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千藍說的是。”
“阡風,你不必太客氣。我把你和蕭堯都是當朋友看的。”
“是。”
林千藍算是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