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解大陣,但她之前參透了些揭開此陣一個小角的脈絡,比如用什么手法、需要往什么方位等等。
破陣大陣她絕對做不到,她要做的是試著揭來一個小角來。
有敵人在側隨時交手,她不可能有打手訣的時間,對方也不可能放任她破陣。
那她只有試著采用另一種手法了。
讓幽冥陰火懸停在一個方位上不動,她會以它的方向為準來定位。
幽冥陰火沒動也沒閑著,凡靠近它的粉紅霧氣都被它吞了。
一翻手,拿出一沓布陣用的靈符來,飛快地往她選定的地方布去。
布陣靈符既能布陣,那也就能解陣,前提是要知道陣符要往哪里布下,她正好知道。
瑤光丹閣是臨湖城內最好的代煉丹藥的靈丹店鋪,阡風從滄水湖回來,直接就到了這里,當時瑤光丹閣才剛開門。
他把鬼線草和另外兩種主藥一并交給了丹閣里的管事,在一個待客間等著丹藥煉制好。
鬼生丹是四品丹藥,并非難以煉制,購買不到成品的原因主要是鬼生丹的藥性霸道,少有人買。
而且煉制鬼生丹的主藥鬼線草非常不好找。鬼線草是水生靈草,離水之后就需盡快處理,由煉丹師再加一味靈藥提煉成靈液來,放的時間久了不提煉,煉制出的鬼生丹的藥性就要差些,這也是促使阡風決定先出地宮的原因。
他們之前在臨湖城呆了三天,就是為了尋找到鬼線草。屠敖吃了他給它的那根三千年的靈參,保住了性命,但傷勢卻是沒那么容易好。
屠熬受著傷也幫不了他多少,只能先治好它的傷。
打聽到臨湖城曾有鬼生丹出售,他們才到了臨湖城,結果是需要自己尋找鬼線草,由丹房代為煉制。
阡風心里再急,也只能等。
他原就對得來的線索有所懷疑,現在的疑心更大了,有可能他追錯了方向,不然不可能線索突然就斷了。
阡風自責的同時,也更是看清了自己的身份。
不是那些宗內弟子傳給他假線索,而是那些線索有可能他們并沒去認真核實,就傳給他了。
他有了所謂劍閣一人之下的地位又怎樣?修士界以實力為尊,他的實力不夠,發布出去的命令不被人重視,也是有所緣由的。
他暗下決定,以后需更加刻苦修煉,增長修為,以便在劍閣內有真正的威信。
而當前,他只能等屠熬傷好,幫他尋找到真正的主子去向了。
但愿主子能吉人天相。
江沅樊一鶴兩人從外面回來,打斷了他的沉思。
江沅一進房間就說,“容辛師叔,出了一件奇怪的事,臨湖城和幾個離滄水湖較近的城鎮,幾乎同時出現一個傳言,說有人推算出,今天疊彩峰將有異寶出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人不信。”
三人是去過地宮的,里面的血煞之氣就表明是邪修在作祟,要有異寶早就被那邪修得了去,哪還有什么出世一說?
樊一鶴也走了進來,“師叔,難道還有人進過地宮?”
阡風思索片刻,“不像是件好事。千藍說過,她最早進入的是一個設有血池的地方,血池里蓄養的血煞之氣應該是供那個玉棺汲取的。
而蓄養血煞之氣是需要不斷地往血池里投送新的血水來源的。或許異寶出世的消息,是那個精心布置地宮的邪修放送出來的也不一定。”
江沅說道,“反正我們把地宮的事告訴虛天宗的那個鄭執事了,這里是他們的屬地,他們怎么處理我們管不了。”
樊一鶴猛抽了一口氣,“若真是那樣的話,那個邪修的目的就是要那些修士的血肉!”
阡風鎖眉道,“虛天宗的人怎么說?沒出言警告那些散修,疊彩峰那里有邪修作崇的事?”
他可是一出來就替林千藍給鄭執事發了傳訊符了,因關系著林千藍的安危,他把事情都說了,包括血池和地宮的事,希望他們盡早派人過去。
江沅撇下嘴角,“虛天宗的人怎么沒說?說還不如不說呢!我們向好幾撥人打聽了,聽那些修士的意思,是懷疑虛天宗的人是不想讓他們這些散修得了異寶,故意說那里有邪修。”
“這……他們……唉,也真是的。相比之下,不是異寶出世的傳言更不可信嗎?”樊一鶴不懂那些散修的想法,“虛天宗那么大的宗門,犯得著為了個不確定的異寶,來騙天下的散修?大宗門都是要臉面的。”
丹藥煉制的一切順利的話,也還需要至少半個時辰才能成功,如果不順利,需要煉制第二爐,那等的時間就更長了。
聽了江沅和樊一鶴帶來的消息,阡風的眉心就沒再展開。
一邊是凡里對蕭堯下落的不好預感,但沒有屠敖的幫忙,他無法確定該往哪個方位尋找,他認為自己先離開是對的;一邊是對留下林千藍一個人在地宮的歉疚,盡管是林千藍自己說要留下的,可他哪里就能心安?
“容辛師叔,說不定林仙子已經出來了。虛天宗的人都去了滄水湖,我跟江沅再回那一趟,若有什么情況,我們會及時傳訊給師叔的。”
阡風掃了眼身上的靈獸袋,靈丹煉制成功后,給屠敖服藥的事,非他不可。“多加小心。”
“會的,師叔。”兩人離去。
滄水湖湖面波光粼粼,天空格外藍,藍得發透,清美的讓人窒息。
有敏感的修士就覺察出那么一絲不尋常來,只是不尋常在哪,說不出,沒有離開,靜待著有什么事,或沒什么發生。
再一個時辰后,事情的確不尋常起來。
以往偶爾有人駐足的疊彩峰,今天熱鬧非常,不時有修士聚過來,多數都登上了疊彩峰,有生性小心的,乘著飛行法寶或踏著飛劍,懸停在疊彩峰的不遠處,往疊彩峰上張望。
有一隊人馬,人數眾多,都穿著統一的道袍,多數踏著飛劍,從四處往疊彩峰的最開闊的那一邊聚,聚到一起后,往人群的前面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