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穩著的沒動,一片橘色柔光帶驟然出現,布在離他百米遠處,藍紫色的雷網觸到橘色柔光后被彈射開來,林千藍收的也快,雷網一被彈開立即散開。
散發出橘色柔光的是一對半月形的銅鑒,分別持在趙毅身側著同樣翠綠衣著的雙生女子手里。
騰二在橘色柔光一出現就看出了門道,“老大,這個光有古怪。”
林千藍知道趙毅走大氣運,還有個重生的柳妍惜助他,不知得了多少機緣。
她一上來二話不說直接上雷網,是為了試探出趙毅是用什么來對付她的御雷魔杖。
她不小瞧趙毅,是因為趙毅善于預先籌謀。
趙毅想殺她的心在神殞之淵已經很明了,而且不在乎她怎么死,他散播出她有一件超越靈寶級的玉簪法寶的事,以及把滅門殺人的事安在她的頭上等行徑,都有借刀殺人的意圖在內。
他不會不對她的御雷魔杖有所防備。
這一試試出來了,竟是件能反彈法術的法寶!林千藍在騰二提示后就收回了元力,沒讓雷網被彈回己身。
趙毅這氣運!雖然法寶拿在雙生女的手里,林千藍相信法寶的來歷一定與趙毅有關。
若這件法寶是由雙生女自己所得,那真不定還能拿在她們的手里。
趙毅這人最不能容忍其他人比自己的氣運好,哪怕此人是他的紅顏知己,寶物只能是他得了送給別人,而不能是別人自己得了逆天寶物。
在與付妙人一起時,趙毅因是隱了身份,在這點上更是表現的明顯,讓付妙人記憶深刻。
“六師妹,這兩人交給我了。”赫連秋手一場,祭出一條墨藍色的長綾。湫水綾一出,周邊盡結寒霜。
赫連秋縱身過去,與雙生女斗將起來。
雙方這才是真正交上了手。
小火雙手一舞,半空出現了一只火鳳,火鳳一出,因湫水綾的寒氣結成的白霜瞬息化無,火鳳卷著熾人的熱浪朝著林千藍等人襲去!
姬鳳逍微一提唇角,打開了手中的蓮火扇,朵朵紅蓮迎向火鳳。
趙毅身邊只剩下一個柳妍惜,柳妍惜沒有跟小火和雙生女一樣沖在趙毅前面,而是在看到林千藍之后就躲到趙毅身后,趙毅這會沒怪她,因為柳妍惜是鬼修,最懼雷屬性法術。
趙毅喜算計也有勇,他樂于借刀殺了林千藍,更愿意親手殺了林千藍。他恨不得林千藍死的原由很多,他看上她她竟不接受還處處搶先得了他該的機緣,這讓他實不能容她活著。
斬天劍在手,“林千藍!”
他的底牌可不止能躲進芥子空間,不信殺不了林千藍。
林千藍沒去鴻鈞峰,而是來到東陽峰,正是想會會趙毅。
她得親眼確定趙毅死了才能放心,若是趙毅跑了,以趙毅成長速度,勢必成為她的生死大敵。
有一個手段多端,還不知什么時候會來殺自己的強敵在暗處,那她怎能安心修煉。
林千藍御著藏鋒百變閃到了半空,狼牙棒棒影重重,先行對趙毅出了手。
東陽峰的峰頂不只有他們兩方人,還有一方人在雙方剛一交手里上了峰頂。
“逆五行寶鑒!”這方人中的一位穿著獸皮短打上衣的修士叫道。
他說的是雙生女手里的半月形的銅鑒。
看到雙方人是不留手的對戰,他倒是先看法寶了,是說此人心大呢,還是說他心機太深,這一嗓子向人表明他只想當個看客。
他這一嗓子讓好幾個人看向了兩個雙生女,有的人眼里起了貪婪。
原因在于,逆五行寶鑒太有名!
自逆五行寶鑒由上古一位有名的煉器大宗師煉制出來后,一直位列后天靈寶榜的前五。
靈寶榜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百年更換一次,一代代下來,后天靈寶層出不窮,但逆五行寶鑒從沒落到前五之下。
別的法寶是以攻為防,而逆五行寶鑒是以防為攻,它釋放出來的橘色光帶名為逆五行坤光,能把所有攻向它的法術原樣反彈回去。
不少發生過有不識逆五行寶鑒的修士攻擊逆五行寶鑒的主人,結果一招被自己的劍光斬死的事例。
以防為攻,首先是防,對自身的安全更有利。死了不能入輪回,修士沒有不怕死的,這種以防為攻,又是件后天靈寶級別的法寶,是修士最想擁有的法寶。
逆五行寶鑒在七千多年前不知所蹤,都以為是被某個修士帶往了上界,沒想到猛得出現在了這里,還持在了兩個筑基后期女修的手里。
誰不想要?
“紅蓮業火!”
不止獸皮修士一個心大、或者說想當看客的人,另一人認出了火焰紅蓮。
你道他是怎么認出來的?不是從火焰紅蓮的外形,蓮花只是個形,什么火都能變幻成蓮火形。
因為現在與姬鳳逍戰在一處的是化成本體的小火。
同樣是火,小火的鳳火屬獸火,姬鳳逍的紅蓮業火是天地所生的異火,異火在級別上要高于獸火。
要是小火是神獸鳳凰,那她的鳳火要比階別還不高的紅蓮業火要強幾分,但小火只是鳳凰后裔,她的鳳火怎么比得過姬鳳逍的紅蓮業火?
火鳳遇到火焰紅蓮,明顯膽怯。
小火看遇到了對手,化成了本體涅炎朱鳳,與變幻出的火鳳合二為一,想以此來壓制紅蓮業火。
這位修士便是看到以火為食的涅炎朱鳳都不敢吞火焰紅蓮,才認出是紅蓮業火。
冷越執劍站在這群人的去路前,“虛天宗內部事務,不是虛天宗的人不要插手。”
這方人里修為最低也是筑基后期,有五六位金丹修士,盡管說話的是一位筑基修士,話說的還很不客氣,但他們沒有一個出手的。
這方人按說都是趙毅一方的人。他們都是趙毅請來參加他的雙慶大典的,有的都來了有小半個月了,住在東陽峰上任峰主的住所內。
因趙毅在閉關,他們來到東陽峰被安置下來后還沒見過趙毅。
峰主的繼任是虛天宗的內部事務,歷來沒有請外宗修士見證的例子,但趙毅卻請了這群人來到了虛天宗,并在他們中的一些人意外提前多天來到時,安置他們住在了東陽峰。
一向喜歡博名的趙毅不會在這方面落人話柄,他的解釋是請的這些都是他生死相交的至友,是來見證明他的雙修大典的,而非峰主繼任大典。
天擎鐘響起,他們是聽不懂天擎鐘聲代表的含義,而接待他們的虛天宗弟子聽到鐘聲都迅速找地方藏身了,沒人為他們解惑,其中一位還以為鐘聲是為趙毅的雙慶大典而特意敲響的。
他們中的大多數還是很機敏的,在鐘聲響起時便出了房間。
在看到七聲鐘聲響過后東陽峰的弟子的表現,立即意識到虛天宗出事了,還是大事!
這方人都是趙毅結交的散修或者小勢力的修士。
趙毅也結交了不少大宗門的弟子,但大宗門的弟子考慮的要多,他們會盡量避諱參與其他大宗門的內部事務,所以都沒有來。
同理,那些雖不屬大宗門,但也屬一方勢力的高階修士,為免引起虛天宗的誤會,也都沒有親自上門,只遣人送來了賀禮。
只有這些不了解大宗門規矩或了解了不在意的散修和小勢力修士受邀而來。
他們沒有強有力的大宗門靠山,個個對自身安危的敏感度都高,見到虛天宗起了變故,頭一個想的不是找趙毅問個清楚,而是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已經晚了,他們發現東陽峰被罩在了一個大陣內,他們通不過大陣無法離開。
這才想到來找趙毅。
他們到來時,正好是林千藍的狼牙棒朝著趙毅砸去時。
他們都是趙毅的朋友,有的跟趙毅是共患過難的,有的是生死之交。
看到人對趙毅動手,有的人在沖動之下是想幫趙毅的,他們的法寶都要御出去了,卻還是猶豫了下,在聽到冷越的這些話后,他們更為猶豫。
他們得為自己的命考慮。
而且,他們也得有那本事。
在離冷越不遠處站著三位讓他們看不透修為的修士,其中一位的氣勢讓他們生出懼意。
是位元嬰真君!
他們哪是元嬰真君的對手?
趙毅什么身份,是下任的東陽峰的峰主,這些人敢對趙毅下手,必須得是宗門允許的。
讓他們跟虛天宗叫板?開什么玩笑!
是以,與韶雨峰和昆蘆峰不同,東陽峰多了批看客。
三個讓這些人看不透修為的修士,不是別人,他們是三位東陽峰副峰的長老,其中一位是元嬰修士。
他們本來對東陽峰峰主的死抱有懷疑,東陽峰原峰主的死跟裘家有關,是裘家為了給趙毅騰峰主的位置才動的手。
副峰的長老都是主峰的峰主選的,他們之間的關系都非常之好。
所以他們是來殺了趙毅為原峰主報仇的
林千藍跟趙毅進行的是一場惡戰!
她讓騰二盯著周圍,以防受到偷襲。
趙毅也有與她一戰之心,沒找幫手。
兩人轉瞬間交手了無數次。
“轟!”
東陽峰直插云霄的尖峰折斷!
震天的聲響吸收了所有的目光,東陽峰的峰頭沒了?
說是東陽峰峰頭如尖錐,只是形容,東陽峰的峰頭并不纖細,要不趙毅怎么能在上面建成一座宮殿般的住所。
峰頭斷裂的地方少說也有四五百米寬窄,而且此峰的山石不是普通的山石,而是含了大量礬硌礦石,比立在仙元峰平臺上的那塊試劍石的硬度只高不低。
竟被兩人腰折!
斷裂的峰頭,連同建在上面的新峰主住所一同落入了下方的深谷中!
不管是誰出的招腰斬了峰頭,打的都是趙毅的臉!
鴻鈞峰上的交鋒來提級別最高,結束的也是最快的。
裘家只有兩個化神修士,而去了三個化神。
鴻鈞峰上的裘家元嬰修士共有五位,連同宗主在內,共有九位元嬰修士圍攻這五人。
金丹修士更是比裘家多出了一倍的人數。
虛天宗對裘家是不出手而已,一出手則在鏟除干凈!
雖不是林千藍腦子里想過的炸了鴻鈞峰的場景,但在幾息后,鴻鈞峰已是沒了幾處是完好的。
哀號遍處。
裘寧陽被逼到鴻鈞峰峰內天然洞府的寒泉邊。
裘寧陽身上鮮血淋淋,看不出有多少傷口。
他是位化神修士,軀體強橫,一般的法寶是傷不了他。現在他身上的傷口卻是留血不止,說明傷他的法寶有毒。
圍住他的有兩位化神和四位元嬰。
裘寧陽的靈力幾乎殆盡,已是站立不直。
傷成這樣,裘寧陽卻是笑了幾聲,“你們想要裘家的寶庫?我怎么可能給……”
玄元宗主道,“裘寧陽,還是把裘家的藏書閣交出來為好。”
裘家的藏書閣是一個空間碎片,出入口由歷代家主掌控,裘寧陽是這代家主,藏書閣的出入方法掌控在裘寧陽手里。
裘寧陽的笑里充滿著輕蔑,“玄元,你剛不是還說我偽善,你這呢?裘家哪有什么藏書閣,不過是在裘家寶庫里放了一批玉簡。不如直問裘家寶庫在哪,興許我一高興,告訴你們了。”
寒遠殿主道,“不管是寶庫還是藏書閣,都屬虛天宗,你們裘家搶占了這么多年,該物歸原主了。”
“是又怎么?什么叫物歸原主?沒有我們裘家哪有虛天宗?”裘寧陽看向寒遠殿主,“楚寒遠,這次他們除的是我們裘家,下回,除的就是你們楚家……”再看向殷寧嘯,“還有你們殷家。”
殷寧嘯不屑地冷哼了聲,“用不著你來挑撥,我們殷家可不會跟你們裘家這樣的無恥,什么沒有裘家就沒有虛天宗,當時創宗的可有六位。
而且,最初在此處開宗立派的可不是你們裘家,也不是我們殷家和楚家的先祖。都清楚的事,你何必自欺欺人。”
裘寧陽似是站立不穩,往寒泉里退了退,“說這么多,不就是為了要裘家寶庫?我不會給,你們愿殺我呢,那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