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烏魚子去做這事,林千藍也是無奈之舉。
騰二在閉關進階,涂白月是個聽宣不聽調的,呵她還是好的,有時連呵她都不愿意呵,只留給她一個高昂的頭部側影。
再說涂白月的妖丹對拓水蠃魚具有極大的誘惑力,一旦被拓水蠃魚發現,涂白月都不用下水挑釁,拓水蠃魚會主動出擊。
嘯月天狼在水里的實力要打個折扣的,林千藍不會這樣亂安排。
而念魔另有用處。
原本,她要去救丹朱只需要防范那只梼杌,現在,還得防范這只拓水蠃魚。
怪只怪姜寧介的自作主張。
念魔很容易地探知到了丹朱的所在,是因為丹朱身上的血脈氣息散播了出來,這種魔主的氣息只有魔族才能覺察到,其中所含帶的信息是丹朱已被禁錮進了血池里,不止一天。
雖然用沒經過魔化處理的血浸泡不能讓天魔之體覺醒,但還是能激發出魔主的血脈氣息,念魔順著血脈氣息,找到了丹朱被關的地方,在渾一宗宗門內。
不好的是,那里離梼杌的老窩很近,要想救丹朱,不想驚動梼杌的打算要落空了。
那里卻不屬于成家。
姜寧介以為他把絕厄之體被成家得到的消息告訴洪家,洪家會與成家為爭奪絕厄之體發生內訌,可他忘了,成家與洪家之間再有不和,他們也屬同一個宗門的同一個陣營,除了爭奪還有一個解決途徑,共有。
林千藍當即傳訊給了弘關道君告之此事,她倒要看看,因姜寧介的自作聰明,讓成家與洪家共有了絕厄血,不光遜華仙君的命保住了,洪鎮仙君也得以保命,化清宗還能容不容得他活!
要不是她態度堅決,化清宗還想與她合作除掉梼杌,她都不一定能帶走姜昕平,而在她離開時,姜寧介還活著。
到了一定時候,成家會出動梼杌,洪家難道不會喚出拓水蠃魚?
拓水蠃魚是近兩千年沒公開露面,是因為渾一宗近兩千年來沒有發生需要拓水蠃魚出面的事件。洪家等四家人私下里不會與拓水蠃魚斷了聯系,不然他們干嘛會盡心供養一個有事喚不出來的大妖?
“太歲。”
“在,主人。”
念魔趕來后,目睹了烏魚子從出來到滾下去的全過程。礙于烏魚子一見他就往他身上撲,他沒有近前。
見主人三言兩語把烏魚子支使進了鳴川江,念魔付之于同情并快樂著。
他那會就是被還沒成為主人的主人三言兩語使他對主人的魔主身份深信不疑,雙手奉上了那截堆烏木,作繭自縛說的就是他了。
烏魚子見他總是想撲上來吸收他的魔氣,怎能讓他喜歡得來?
現在,他舒心多了,烏魚子是自由身又怎樣,還不是主人指哪去哪?
他更為懷疑主人是否身具魅魔血統。魅魔是魔族中最為狡詐的一族,影魔與魅魔相比,影魔只能算有些小聰明。
讓他會這樣懷疑的原因是,主人是個如假包換的靈族,靈力比他見過的修士都純凈,不比那個仙體上的靈力遜色多少。
他也十分確定主人沒有入魔,可主人偏能用魔晶來修煉并能釋放出魔氣來。他的傳承里沒有提到過有擁有魔族血統的靈族,可傳承里沒有不代表不存在。
林千藍遞給念魔一枚傳訊符,“你來的正好,拿上這個,想辦法把成廷羨引出渾一宗。”
她是想看看成廷羨能不能被策反成她的內應,不能的話,上回她能抓了他,這回也照樣能抓。
說來是個意外發現。
雖然因為凈魂窟的品階不夠,無法把玄魔的神魂拉進窟內,只能禁錮在了凈魂窟上方,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林千藍察覺到玄魔越來越配合,對她的態度也起了變化,原本是不得不,后來多了些心甘情愿。
她有自知之明,決不是她魅力無限,連仙君級的虛盜都能拜服在她的魅力之下。
留心之下,只有一個可能,是因為凈魂窟。
從血恨上人處得到的資料中,只說凈魂窟能凈化神魂,進入里面的神魂最終會被轉化成純粹的魂力,以供煉魂道修士修煉,并沒有說在凈魂窟內凈化過的神魂會對凈魂窟的主人有著臣服之心。
血恨上人以及凈魂窟以前的主人不知道凈魂窟有這功能也說得通,凈魂窟對他們來說,是用來提煉魂力進行修煉的,沒道理把投進凈魂窟內的神魂不會再弄出來歸回原身。
因著林千藍得到凈魂窟的時候,凈魂窟內陰魂怒號,充斥著邪煞之氣,加上阡內只差一點就被投進凈魂窟內,她對凈魂窟的感覺很不好。
她把凈魂窟內的陰魂放走之后,凈魂窟的邪煞氣消散了大半。
盡管知道法寶無善惡,有善惡的是使用法寶的人,她依然不喜歡,就把凈魂窟給了凡值錢的東西來者不拒的騰二。
她啟用凈魂窟是因為她沒有其他法寶可用。
玄魔是位仙君,神魂只間接地被凈魂窟內的陰氣滲入到,尚能受了影響對她這位凈魂窟的主人不再敵視,成廷羨可是神魂在凈魂窟內呆過的,不會不受影響。
至于受影響的深淺,見了才會知道。
傳訊符是她從成廷羨的隨身空間里得來的,正好派上用場。
“是,主人。”念魔二話不說,接過就走。
在救丹朱這件事上,念魔與林千藍不能再一條心了。救人的事是趕早不趕晚,若是丹朱在沒經魔化的血池里呆足三十六天,那救回來的不再是丹朱,而是一個失去靈智只會嗜血嘶咬生肉的怪物。
憑她一個人是無法闖進渾一宗救人的,加上涂白月也不行。
化清宗早有給八方勢力致命一擊的籌劃,不能覆滅也要讓他們元氣大傷,再無法掌控渾一境內人族的命運,若都不能做到,也要讓他們失去威脅到化清宗宗門駐地的能力。
林千藍不再意是化清宗在利用她,讓她打頭陣,只要化清宗的與她的目標一致、結果是她想要的,誰利用了誰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