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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軒耷拉著腦袋來了。
“孫嬋的事,你怎么看?”林時生開門見山地問。
夏宇軒臉色變幻了無數次,終于有了決定:“孫大姑娘因我壞了閨譽,我會負責的!”
林嘉若同情地看著恍遭雷劈的林蔓,攤上這么個傻兒子很辛苦吧?看來她要多重視重視愿之的教育了!
林時生按下了要暴起的林蔓,問道:“你為什么覺得孫嬋是因你壞了閨譽?”
夏宇軒紅著臉,羞愧地說:“那天在蘭梔若……雖然是我不小心,但那么多人都看見了……還有今天早上,也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林時生嘆道:“作為一個男人,肯擔責任是好的,但你也要分清楚自己應該擔起多少責任,不要昏頭昏腦地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夏宇軒茫然地看著他。
“夏表哥,你送我的那盆月季是哪來的?”林嘉若突然問道。
“我在城里尋訪名花,遇到個本地人,說家里藏了一盆珍品月季,我跟去看了,確實是珍品,就買了!”夏宇軒回答。
林嘉若憐憫地看著他:“那盆月季是孫嬋養在自己房里的,很多人都見過。”
夏宇軒臉色一白,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賤人!”林蔓恨不得一口咬死孫嬋。
相比而言,林時生是最冷靜的:“月季的事,孫嬋是有心算無心,不是你的錯,就算在蘭梔若,孫嬋設計與你巧遇,也不是你的錯,你錯在被她挑撥了兩句,就昏了頭腦地信以為真,還幫著她來質問自家表妹!”
所有人都情緒起伏的時候,最冷靜的那個就很容易被信服,哪怕林時生在說夏宇軒的錯,林蔓也沒有提出異議。
“作為男人,豈能被女人幾句哭訴左右?任何時候都要有自己的判斷——”
徐窈寧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說得跟真的似的……
但那邊母子倆卻信服不已。
“不過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怎么就能讓你全盤信任?是太大意還是太自負?男子固然有天生的優勢,可是你若以為女子都是柔弱可欺的,遲早要栽個大跟頭!”
夏宇軒心有戚戚地直點頭。
“如今這樁事也算不上什么大跟頭——”林時生話語一轉,又頓了頓,面色若有所思。
林蔓忙追問:“三弟有什么主意?”
林時生敲了敲桌子,說:“宇軒被設計的事已成事實,想壓也壓不下了,何況這事他自己也有責任,不如大大方方地擔下來——”
“那不是便宜了那個小賤人?我咽不下這口氣!”林蔓恨恨地說。
“咽不下也得咽!”林時生說,“孫家也不是什么好打發的小門小戶,要是鬧大了,對宇軒的名聲仕途都有大礙,這才是要緊事!”
林蔓心知他說得對,可心里還是恨得不行。
徐窈寧忽然一笑:“阿姐想岔了,孫嬋是可以進夏家的門,可又沒說怎么進!”
林蔓眼睛一亮:“是了!她想進我夏家,也只能從小門抬進來!”
從小門抬進來,頂了天也就是個貴妾。
“不行!”夏宇軒斷然反對,“孫大姑娘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豈能為妾?”
林嘉若真是被他打敗了:“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不能為妾了,我爹的白姨娘也是良家子,二伯的竇姨娘還是竇家的姑娘呢!”
突然被點到名的林時生尷尬地咳了兩聲,正要說話。
可他閨女還沒說盡興呢:“再說了,孫嬋哪里像好人家的姑娘了,去年她把大姐姐推到了水里差點淹死,今年做了圈套騙你,離間我們表兄妹感情,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好了?”
“這樣的人,你要傾城表姐被她管教?要大姑母每天對著她的臉生氣?”
夏宇軒被說得訥訥不能應對。
林時生看閨女說完了,再接再厲:“你夏家是錢塘名門,你父又是京中新貴,孫家女豈堪良配?便是不說這些,她欺你詐你,你竟逆來順受?還是說——你心悅于她?”
林嘉若瞬間驚呼:“你不是喜歡蘭表姐嗎?居然這么快就喜歡上孫嬋了?”
一股熱血上涌,夏宇軒大聲喊道:“我沒有!我不會娶孫嬋的!”
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送走了那對母子,徐窈寧斜了一眼林時生:“你倒是挺為他考慮!”
林時生拿著茶杯轉了轉,說:“孫嬋這樣的人進了門,為妻為妾,都一樣能鬧得家宅不寧,何況宇軒又是這樣的糊涂性子。”
“未來表嫂豈不是很可憐?”林嘉若嘆道。
林時生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小孩子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對男人來說,家宅不寧是最拖后腿的,心思都花在了內宅,前途也就廢了,讓他們關上門鬧去,看他還有沒有閑工夫來欺負我們阿若!”
徐窈寧點頭道:“夏宇軒要是納了孫嬋,也娶不到什么大家閨秀了,回頭再幫他物色一個厲害的媳婦!”
“可孫大人應該不答應讓孫嬋為妾吧?”林嘉若問。
“為妻為妾都無所謂——”林時生一邊幫著女兒理著剛被他揉亂的頭發,一邊說,“回頭我們把孫立行擼下來,孫嬋就蹦跶不起來了,就是孫家另外兩個女兒,見了我們阿若,都得躲著走。”
“躲著走多沒意思啊……”林嘉若嘟囔道。
徐窈寧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孫立行致命的物證在她手里,人證卻在林時生那兒呢!
不過孫家是不能同意女兒為妾的,孫立行近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好些日子不著家了,于是事情就耽擱了下來。
耽擱的是夏家和孫家的事,對林嘉若來說,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再也沒人再追究她在閨學門口說話大不大聲的問題了。
想起那天在蘭梔若發生的事,林嘉若估摸著蘭子君和梔子會擔心,決定抽空親自去一趟蘭梔若,跟她們通下消息。
到了蘭梔若,卻在門口遇上了費乘風。
自從蘭子君訂婚后,費乘風就沒再出現過,突然又出現了,林嘉若十分意外。
更意外的是他的模樣,憔悴黯然,怪可憐的。
“你要進去?”林嘉若看著他手上捧著的花,這是叩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