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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子君有孕的消息,林嘉若是親自得到的。
那天她放學到家,正好看到徐窈寧在看信,湊近一看,大怒:“你怎么又拆看我的信?”
徐窈寧看得正認真,沒理她。
林嘉若在一旁跳腳:“梔子的信啊!梔子的信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快給我、給我看看!”
徐窈寧也看完了,一邊遞給她一邊說道:“梔子也是外人啊,誰知道她會不會背著我跟你說一些小孩子不該知道的事?”
其實這事算她小人之心。
阿若被綁架那次,他們救了阿若,卻差點把梔子給忘了,難保梔子不會懷恨在心,阿若和她爹都是沒心沒肺的,只有她來做這個小人了。
林嘉若一邊接過信箋,一邊嘀咕道:“梔子才不會——哎,那是大哥哥的信!”
總算趕在徐窈寧拆信之前搶了過來,氣呼呼地說:“大哥哥總不是外人了吧?大哥哥總不會跟我說不該說的話了吧?”
徐窈寧還是想看看的,見她渾身炸毛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林致之的信確實也沒什么好不放心的,就放過了。
林嘉若把林致之的信塞進懷里,開始看梔子的信。
“子君表姐有身孕了,明年七月就生了,太好了!……沈家表姐夫的身子也好多了,原來薛大夫真的是神醫啊!下回我一定叫他薛神醫……”林嘉若一邊讀信一邊感慨著。
關于這封信,徐窈寧也很感慨。
前世這個時候,沈卿言已經死了,而蘭子君正跪在皇城門前為夫請命。
如今,大家都好好的,也不枉她重生一場。
她心里一高興,連夸贊林時生的話都順口說了出來:“這事還多虧了你爹,要不是他送了薛神醫過去——”
“對了!我去告訴爹爹這個好消息!”林嘉若蹦蹦跳跳地走了。
面對女兒感激崇拜的眼神,林時生謙虛地說:“其實我也沒做什么,也是沈卿言命該如此,緣分!緣分!”
林嘉若不懂這種謙虛,直接就點了頭:“是啊,有薛神醫照顧著,子君表姐可以安心養胎了,哎呀!我要做表姨母了呢!可惜京城太遠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到子君表姐的寶寶……”
林時生干咳兩聲,順著她的話說道:“也不用很久,明年我們家估計要搬去京城了!”
林嘉若茫然地看著他。
林時生拿出一封信放到她面前,道:“你大伯父和二伯父都在京里授了官,今年過年,他們都會回來,過完年,我們全家一起搬去京城——”
林嘉若正低頭看信,模樣很是乖巧,他心中一軟,忍不住摸了摸她細軟的發。
“到時候,你就可以看著你的小外甥出生了!”
林嘉若仰起臉,笑容滿面:“大伯父要回家,是不是大哥哥也要回家了?”
“應該是吧!”林時生也笑容滿面地說。
才不是!
林嘉若瞪著信箋。
大哥哥的來信里明確告知了:今年過年不回家!
很想揉成一團發泄一下,又舍不得弄皺大哥哥的信,瞪了半天,才悻悻地往下看。
看到一段話,林嘉若皺起了眉心,滿臉疑惑,又將這一段反復看了幾遍,口中還念念有辭。
繼續往下看,突然驚訝地睜圓了雙眼。
壽州府比河南府近一些,所以臘月中旬,林俊生就到家了。
“二郎君回來了!”
消息從大門口分散開來,直奔林家各院,每一個收到消息的人,臉上都只見凝重,不見驚喜。
“我寄回來的休書,看來母親是不以為然了!”林俊生面帶笑容地說。
當晚的接風宴上,林俊生與竇姨娘并肩而至,連半絲眼風都沒有掃向孫氏。
竇姨娘面色自若地坐到了她自己的位置上,林俊生卻站在中央,笑容滿面地看著林老夫人,張口就說了那么一句話,沒有絲毫顧忌。
林老夫人臉色一沉,道:“這是什么日子?什么場合?你就非要提這種事?”
林俊生依舊笑得滿面春風,卻不答林老夫人的話:“也不論之前那份休書還在不在,反正只要我在,休書要多少就能寫多少!”
孫氏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凄聲問道:“夫君,我到底哪里做錯了,你要這樣對我!”
林俊生仿佛沒聽到她的話,只是含笑看著林老夫人,輕聲問道:“母親,您說呢?”
看得出來,這場接風宴是不能善了了。
林老夫人重重地一拍桌子,怒道:“你這樣任意妄為,倒行逆施,你自己的前途不要就罷了,不要連累你的兄弟!”
林俊生燦然一笑:“母親說得對,這事鬧起來,我自己的前途不要緊,要是影響了大哥和三弟的仕途就不好了,還有我們家的少年解元,那可是前途無量啊……”
林老夫人愣了一愣,待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差點沒氣暈過去。
“二哥!你這是什么意思!”林時生也含怒起身。
林俊生倒是舍得給了他一眼,笑道:“你我同胞兄弟,三弟自然是明白我的!”
林老夫人終于還是被氣暈了。
不歡而散。
回到季秋院中,林時生怒不可遏:“竟有如此為人子的?母親用家族利益和兄弟前途來勸他,他竟能反過來威脅我們!”
他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
大房母女離開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憤怒表情。
林嘉若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徐窈寧。
這樣面不改色的才是不正常的吧?但每次出了事,看到娘這樣的表情,她也就心安了,估摸著她神通廣大的娘已經有對策了。
“既然我們能用子孫前途讓母親站在二嫂這邊,你二哥當然也能用這點讓母親隨他心意!”徐窈寧淡淡地說。
今天的狀況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她是知道林俊生的心性的,但這樣狼心狗肺的人能做出怎樣的事來,她一個正常人還是揣摩不出來。
“你是說母親會受他的要挾?”林時生雖然是用問的,可自己心里也有了答案。
徐窈寧點頭道:“自然!母親不是一意孤行的人,為了子孫前途,她也是可以妥協的——”她微微一笑,勝券在握,“所以我們要用一件比子孫前途更讓母親看重的事,來堅定她的選擇!”
“什么事?”林時生半信半疑。
在林老夫人心目中,竟然還有比子孫前途更讓她看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