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慘啊。”溫南白幸災樂禍裝模作樣的惋惜道。
“青青,青青你這是怎么了?”溫玄著急的不停呼喊,青蛇毫無反應,紅著眼眶轉向溫南白,“白白,青青這是怎么了?”
溫南白聳了聳肩膀,搖了搖頭,“不知。”
“怎么辦啊?”溫玄抬頭看著茫茫大海,著急的加大了四肢滑動的力度,期許著看是否能找個島嶼之類,安定下來也好幫助青青好好療傷。
溫南白抖了抖耳朵,若有所思的盯著身體堪要破裂的青蛇,這也算血脈失控的一種吧,不知她能否撐得住。
青辭此時狀態確實非常遭,她到底高估了自己,此時才明了,她之前竟全賴這青色珠子的庇護。
細小血管破裂,金色血脈流出所帶來的壓迫讓她骨骼壓力倍增,身體搖搖欲墜。沖擊太猛烈,讓她一時緩不過來,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在玄龜背上。
府內壓力驟變,內腹臟器被突如其來的沖擊擠壓變形,青辭瞬間感覺連呼吸都困難起來,糟糕的是金色血液還在自血脈中流出,青辭調動所有神識想禁錮疏導體內亂竄的金色血液,奈何她自覺反復錘煉堪比筑基期的神識,此時也不大給力,青辭有些頹然,在平和的表面下她的身體竟隱藏了如此多又可恐的隱患,重要的是她竟然一無所覺,現在一下子全部爆出讓她頗有些措手不及。她牢牢記住了這次極大的教訓,不過,現在卻不是反思以往的時候。
神識盡管吃力,還是能勉強壓制金色血液的力量,將其送入血脈循環,滿以為正常循環會稍微緩和,不等青辭松口氣,伴隨著金色血液流轉,沒有約束的血液力量太強帶給身體內部壓力反而越來越緊迫,內臟被擠壓窒息劇痛又格外難受,肌肉收縮緊繃,身體都僵硬起來。
青辭身體近乎半廢,呼吸近乎不可聞,意識卻尤為清晰,能聽到小龜焦躁的呼喚,心頭微暖,說來她自小到大,雖經歷幾次危機,到底一路走來也算順利,后來更是得人庇護,如魚得水。咋然如此凄慘的境況下,有人關心頗為安慰。
本想呼喚青色珠子,念頭剛起,卻猛然停住了,此時她若無法靠自己過這一關,就永遠無法擺脫青色珠子,咬了咬牙,拼了,不管結果如何,她也認了。
隨著血液的流淌,神識越來越吃力,識海中神識一耗而空,再無后繼之力。最重要的是承載血脈的骨骼已經要承受不住,細細的骨骼上緊繃,已然到了承受極限,青辭完全不好看自己細弱的骨骼,心念轉動,艱難的抽出一縷神識調動靈力趨向心脈和丹田兩大部分。
靈力層層將心脈和丹田保護起來,如此,若身體廢了,應該還能救得回來。
不過青辭一番苦楚,效果卻還不錯,體外龍紗衣逐漸凝成穩定下來。
悠遠磅礴又純粹的龍族氣息充斥著整個空間,小龜渾身顫抖,四肢僵硬矗立在海面,紋絲動彈不得。
溫南白只覺體內平靜的血脈再次澎湃起來,熱血帶動的身體也跟著滾燙,血液流淌蠢蠢欲動,溫南白只覺詫異,眼中思緒翻滾,因為他能從體血脈中感受到血脈的挑釁不甘,卻沒有絲毫畏懼的意味。他父親為龍驤國現任帝王,只知母親是外出歷練的白狐,他并不知母親究竟屬何種種族,竟有如此強悍的血脈。
龍紗衣越來越凝實清晰,緊緊附在青辭的體表。
就在此時,青辭體內的青色珠子再次顫動了一下,一聲嘹亮的龍吟響起,同時海面劇烈翻滾,大浪滔天。
身體廢掉的青辭,熱血還在沸騰的溫南白以及被血脈之力壓制的小龜三妖瞬間被這大浪所淹沒,轉瞬不見蹤影。
滅頂之前,青青還聽到了溫玄的尖叫:“青青,白白!”
這個時候還叫著她的名字,而且將她的名字放在狐半妖的前面,青辭感動了,罷了,小龜愛纏著她非要和跟著她,那就接受他的心意好了,歷經近千年才那點修為,看來以后要靠她護著了。
轉眼,她就顧不得思考這人生第一個知交好友跟班。
她此時正被巨浪卷入其中,上下沉浮,天旋地轉。
本就脆弱的小身板又哇哇吐了好幾口鮮血,伴隨著龍吟之聲,體內的金色血脈也開始沸騰,似是在應和,這一呼應,青辭慘了,骨骼斷裂的劇痛傳來,終是難以承受這血脈之重。
青辭的身體軟塌塌,已難撐其形,靠著體表的龍紗衣維持,才沒有折成好幾折。
無聲張口慘嚎了幾聲,撐著劇痛,青辭努力維持著一絲清明將目標投向金色血脈,從中勉勵抽出絲絲能量維持殘破不堪的身體,極力想修補斷裂的骨骼,這本是個水磨功夫,見效甚微。
虧得青辭有先見之明,體內靈力牢牢護住了心脈和丹田部分,算是保住了一條小命。
青辭有些無力,感受著周圍混雜的靈力,福至心靈間催動金色血脈附屬綠色靈脈,最大限度的抽取周圍空間中的木系靈力,青辭覺醒的這條木屬性血脈本就主生機,細小木系靈脈數量繁多,在妖族屬上上等優質靈脈,就如人族的上等木系靈根一般。
四周環境雖雜亂,但所幸五行靈氣俱全,木系靈氣經過靈脈愈加溫和,緩緩流入體內,總算緩解了青辭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