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寧心疼的看著寧安,眼神凌厲的看向柳翩翩:“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一直放任祈兒和寧兒,將他們騙來這里?”
柳翩翩扯開個詭異的笑容,道:“你以為我傻,過往那些慘烈的案例我會不知,在我遲遲猶豫不敢下手之際,讓我碰上了這兩兄弟。得知她們真實身份的時候我簡直欣喜若狂,覺得老天都在幫我。因為我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夏侯一族的大秘密,怕是連你們也不知道:夏侯一族每千年就會出現一例雙生子,一人會覺醒白色靈蘼花,一人會覺醒紅色靈蘼花。”
祈寧震驚,嘴唇輕顫,道:“你怎么會知道?”
夏祈和寧安兩人顯然并不知情,望著母親震驚的面容,疑惑不解,他們不是差兩歲的兄弟嗎?
柳翩翩眼神柔和復又變得凌厲,“當然是睿哥告訴我的。雙生子對夏侯一族來說,是千年一見的賜福。他們血脈相通,修為進展迅速,最重要的是,他們兩人完全成年之后,會在夏侯一族的秘法洗禮之下,將兩朵不同顏色的靈蘼花相融合,成為一種特殊靈蘼花,傳聞這朵特殊的靈蘼花能剝離靈魂凈化本源。”
夏祈和寧安戒備的望向柳翩翩,“你是想奪了我們的靈蘼花,凈化本源助你吞噬,哼,癡心妄想!”
“由不得你們。”
柳翩翩兩手撐開,似托起無限大山般用力一托,之前漂浮在空中的陣法紋路如活的一般游曳起來,夏祈和寧安壓力倍增,頭頂的陣盤在強勢的壓力下在慢慢收縮。
夏祈和寧安勉勵支撐,到底比不得元嬰修為的柳翩翩,那陣盤一下子縮至兩人大小,期間紅白光芒將兩兄弟罩下。
柳翩翩不急反喜,兩兄弟此時正站在祈寧身旁,也就是正在那巨大的靈蘼花中間位置,柳翩翩調動體內元嬰期的法力注入陣法之中,在陣法的催動下,巨大靈蘼花吸收所有靈魂本源之力被激發出來,如同鳥獸歸巢般投向了兩兄弟頭頂的兩朵靈蘼花。
一白一紅兩朵靈蘼花在白色靈魂本源之力絲絲進入后,越發光華瀲滟,個頭不增反減,越來越小直至縮小至嬰兒巴掌大小。
夏祈和寧安掙脫不得,隨著兩朵靈蘼花的變化,表情越來越痛楚,仿若到了一個臨界點,兩兄弟大吼一聲,兩朵不同色的靈蘼花沖開束縛飛至半空,相互旋轉越來越快,只余一白一紅兩道光影。
在柳翩翩的欣喜中,兩朵花分開后,顏色并未變,只是爬上了金色紋路,一圣潔一妖冶。
分開后的兩朵花分別沒入了兩兄弟額頭,如同女子額頭上貼的花鈿。花入額頭的那一刻,劇痛傳來,血液沸騰,如要撕裂身體一般。
躺在地上裝死的青辭心神一震,這種感覺很熟悉,是血脈覺醒的氣息,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已經炸開了鍋,各種思緒飄過。
她早就猜到這兄弟倆一路這么順利,必然是有問題,之前那兩兄弟對她動手時,她也不過在拖延時間,果然如她所想,柳翩翩并沒有上當,而是螳螂捕蟬。
威壓襲來她確實暈迷了一瞬,緊接著就醒來了,一直低調的裝死,目的就是為了找機會逃出去而已。
之前她冒然的攻擊兩兄弟,一來是試探他們實力,再就是空冥說整個空間唯一的弱點就在那大朵的靈蘼花根系之下,借故昏迷在這里,也是為了方便空冥動手腳,剛剛空冥已經告知,他那邊已經悄無聲息的拆析重新布置了幾個空間節點。
現在只靜待一個時機,她就能蓄力沖破空冥特意削弱的薄弱空間,逃之夭夭。
心里有些激動,尋思著雙方打起來就是個好時機。之前青辭還覺得這兩兄弟栽了,現在看來又說不準,血脈覺醒怎么看也像是蓄意而為,就不知道柳翩翩到底是有意還是同樣被忽悠了。
青辭沒有猜錯,伴隨夏祈和寧安額頭上的花紋蔓延而下,他們的血脈之力充斥整個空間,那邊巨大的靈蘼花更是歡欣舞動,不停搖曳。
柳翩翩瞇眼,直覺不對勁。
猶豫的一瞬,那兩兄弟已經睜開眼睛,陣盤光芒大漲,一道紅白相間的力道沖擊而來,將柳翩翩震的后退一步。
雖然是借助那陣盤的力量,但兩個筑基期能撼動元嬰修士一步,就已經很不錯了。
柳翩翩大怒,元嬰期的氣勢毫不掩飾充斥著整個空間。
青辭差點被這沖擊的噴出一口血,雖然很好奇到底是誰被坑了,可現在不能再等了,趁著上方三人打得熱火朝天,悄悄的向著靈蘼花的根系爬去,她斂了氣息,動作又小,憤怒中的柳翩翩大概不在意,那兩兄弟自顧不暇無分身之力。
逃生在望,青辭壓抑著心內的激動,蓄力,正準備全力以赴沖破秘境薄弱而逃時,突然幾條枝蔓擋在自己面前。
青辭眼露兇光,這么好的逃跑時機失不再來,她可不想對上元嬰修士。
不過轉眼,夏祈和寧安已經萎靡在地,哪怕是覺醒血脈,依仗那陣盤之力,仍然不是元嬰期修士的對手。
柳翩翩冷哼,靈力化出的巨手抓向兩兄弟時,卻被靈蘼花的枝蔓層層飛起給攔住了。
祈寧無奈嘆息,“你們就是不聽娘親的話,為什么不趁機逃出去。”剛剛兩兄弟血脈覺醒的那一刻,祈寧就傳音給他兄弟二人,讓他們一鼓作氣沖出去,逃得遠遠的。可惜,兩兄弟怎么肯。
“母親,你說什么話?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救您和族人,怎能不敵就逃!”寧安抹去嘴角的血跡道。
祈寧雙眼通紅,正想說什么,周圍突兀的響起一聲悠悠的嘆息。
柳翩翩的動作一頓,不可置信的愣在當場,甚至連頭都不敢回,那聲嘆息,太過熟悉,讓她不敢相信。
“睿哥!”
“父,父親!”
柳翩翩眼睜睜的看著那道如仙的俊逸身影,越過她去往祈寧身旁,抬手緊緊的抱著她,那雙眼中倒影著明明丑陋怪異的身影卻絲毫沒有任何嫌棄,溫聲道:“小寧,這么多年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