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些海豚干嘛會聚集過來,他是海豚訓練師嗎?他不是道士嗎?”
葉大海等人震驚的看著這些海豚聚集過來,場景分外的魔幻。
李雨睜開雙眼,垂下身子,撫摸著為首的海豚哥們。
海豚發出嗚嗚的聲音。
喂,你叫我們干嘛呢!
“抱歉,有些事情需要你們幫忙,只有你們才能做到的事情。”李雨撫摸著為首的海豚,將自己的思緒傳遞給了他:“在這里,有一只海螺,幫我撿回來可以嗎?”
可以哦...
海豚做了個ojbk的表情,然后轉身離開,連同著一起的海豚也明白了要做什么,跟著一起離去。
不愧是最接近人類的哺乳動物,智商高,種群之間有自己的語言,交流起來也沒多費勁...
李雨試圖感受其他被吸引來的小魚的思緒,然而大多都是凌亂破碎,根本無法理解。
“大師,你是在命令這些海豚嗎,你是怎么命令的啊,野生的海豚再怎么親近人也不可能這么聽從一個陌生人的指示吧...”衛子清知道李雨做的事情。
“不是命令,是請求,這兩者的區別可大了...”李雨糾正了衛子清的口誤:“我以平等的關系請求讓他們幫忙,而且他們也同意幫忙了,你如果有心的話,帶一些魚出來,用來道謝吧。”
衛子清十分的上道,二話不說,就讓水手進去搬魚了,這地方什么都不多,就是魚多,喂海豚管夠。
一塑膠桶的魚被搬了出來,還非常的新鮮呢,有些求生欲強的直接就跳了出來,奈何還是沒什么卵用。
李雨能看到了,這海豚們已經成功的叼到了海螺。
一群群的海豚朝著這邊游來,將叼來的海螺丟上來,各式各樣的海螺,甚至還有廢鐵,新鮮的魚,應有盡有...
他們分辨不出哪個海螺才是寄托思念體的,所以把那片地區沉沒的所有海螺都叼了上來,效率堪稱拔群。
“多謝了。”李雨感謝道。
不用謝,我們只是路過的好心豚。為首的海豚搖了搖尾巴。
李雨笑著摸了摸海豚哥的嘴巴。
“把魚喂給他們吧,當作感謝。”
衛子清打了個手勢,水手們趕緊將魚傾倒下去。
“媽呀,海豚馴養員都沒有那么乖啊,看來以前我看的馴養海豚都是假的。”葉小志呢喃道,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觀,海豚幫人不奇怪,畢竟每年落水被海豚救起的人不在少數,但海豚幫你找東西那可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說出去誰都不信,然而他卻看到了真實的,海豚幫人尋找水里的物品...這也太不真實了吧。
海豚們得到了這么大量的魚十分的高興,甚至還在碼頭邊表演了起來,翻滾雀躍,活像三百斤的孩子,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呼神奇,只有李雨沒去看海豚們的表演,而是去撿起其中一只海螺來。
這海螺看起來快要碎掉一樣,通體白色,表面都已經十分的腐朽,好像是被什么東西保護的好好的一樣,才沒有最后的消散殆盡,以靈視的角度來看,有一層藍色的能量包裹著這海螺,然而可以預見的是,這海螺也被海洋腐蝕的差不多了,不久后就會徹底破碎。
濃度極高的思念體,就纏繞在這海螺上。
這已經是他,最后的力量了。
最后的力量,將被遺忘的時光保存了下來。
“六十年前的那一只海螺,還是同一只呢...”
李雨來到了王梅梅的面前,王梅梅似乎心有所感,伸出干枯且臟兮兮的手來。
雙手在顫抖。
雙目在祈求。
“你的愿望已經實現了,現在你已經等到了他回來。”
李雨將破爛的海螺遞給了王梅梅。
這個在這里佇立了六十年的老朽。
王梅梅眼神呆滯無神,遙望著遠方。
伸手接下了海螺,湊到眼前,試圖用昏花的雙眼再確定一遍。
“這是...他嗎...是啊...這是他...沒錯...是他的海螺..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這是王梅梅那么多年來,第一次說除了瘋言瘋語之外的話...
接下海螺。
王梅梅淚流滿面。
“我終于...等到你了啊...”
還是熟悉的海螺號。
當年那人也是用這樣一只海螺,吹出悠揚動聽的歌聲的。
正是被這一只海螺號,吹奏海螺號的人給吸引住的...
王梅梅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
不再是神志喪失的老瘋子。
一如既往,如同當年的16歲少女,穿著碎花的裙擺,在海邊,遙望著打魚的青年水手沒,等著他回來。
王梅梅吹起了海螺來。
溫柔的海螺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水手,船員,打魚的人,所有人都被這海螺聲給吸引住了,就連那些計劃著怎么使壞的熊孩子,都停下了自己的思緒,望向了‘瘋婆子’這邊,被海螺的音樂所感染。
比較感性的熊孩子甚至都哭出聲來了,被樂音感染。
寄托思念的海螺:寄宿著高強度思念體最后的能量,相當于海螺(13),擁有能夠傳唱至他人心靈的聲音,對某個人來說有著極其特殊的意義。
引魂燈的熒光飄出,纏繞在海螺身上,一個青年的人影飄出,呈現在眼前。
王梅梅聽不到聲音,只能通過口型辨認出,這是一句抱歉。
“沒關系...”
“至少,我還是等到了不是嗎。”
只是遲到了半個世紀。
他說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么。
擦干淚,不要問,為什么...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青年的虛影臉龐上滑落,徑直的朝著李雨飄去。
“我們回家吧。”
“嗯。”
王梅梅牽著青年的魂兒,離開碼頭,朝著遠方走去。
給眾人留下了背影。
兩人手牽著手行走在碼頭上。
青年的魂兒慢慢消散,從左半邊的身子開始。
走一步,散一塊兒。
消散到最后,只有牽著王梅梅的手還有不舍。
到最后消失不見。
只有王梅梅還在一個人走著,佝僂的背影,哼唱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牽著那只被魂靈能量保存的好好的海螺號...
帶著笑。
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