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聽到洛奶奶對齊紅波直呼大名后,張總的神色凝重了一些。他順著洛奶奶的視線往辦公室里看過去,果然看到齊紅波就站在窗邊,神色玩味地看著這里。
張總地臉色都變了,這公司里的事情他還能夠稍微地控制下,可是現在這件事被一個外人看在了眼里,他的面色就掛不住了。
他這下也不和洛奶奶說話了,而是準備進辦公室和齊紅波打招呼,畢竟齊紅波那個地位的人,那是公司的大客戶,怠慢不得的!
可是洛奶奶會如他的愿嗎?當然不會了!她根本就不松開張總,她一個農村老太太,手勁兒自然小不了,愣是將張總鉗制地牢牢地。
張總都要瘋掉了,這大庭廣眾的眾目睽睽的,這老太太就這么揪著他不放,這是想干什么?
情急之下,他看著洛小叔,神色非常地不好:“洛長河,你就這樣放任你媽在公司里鬧事嗎?你還想不想在公司里干了?”
洛小叔神情木然,此刻他的心里倒是平靜了許多。以前洛奶奶給他定了一個星期的期限的時候,他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
既擔心回去后洛奶奶追問他,但是讓他自己對張總開口吧,他又做不到,每天都非常地煎熬。現在洛奶奶自己找上門了,將事情都攤開來了,洛小叔心里奇異地很平靜。
或許這就是懸在空中的第二只靴子終于掉下來了?聽到張總的話,洛小叔是毫無反應。
洛奶奶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你少拿洛長河說事!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別和我提什么洛長河,那養身丸是我的,洛長河的意思可不能代表我的意思!”
“你現在就說,你什么時候給錢?一千兩百萬給我,我現在就走,絕對不在你這里耽擱,要是你今天不給錢的話,”洛奶奶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咱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倒要看看誰能夠狠得過誰!”
這話說地擲地有聲,眾人圍觀的都在心里給洛奶奶鼓掌,這老太太也太威武了,這么霸氣,居然這么的手撕張總,愣是幾句話讓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張總楞是被洛奶奶的粗俗的舉動鎮住了,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我確實是收了洛長河送的兩顆養身丸,可是那東西我當初已經給了報酬了,不是給了洛長河副總的職位嗎?”
不知道什么時候推門出來的齊紅波倚在門邊笑道:“張總這買賣做地可真劃算,區區一個副總,一年的年薪是多少?”
他玩味地看了眼像鵪鶉一樣坐在一邊的洛小叔,“五一的時候,我自己去找這養身丸的主人,花了有六百萬才給我家老爺子買到了一顆,還是我托了好多關系才買到的。”
“如今張總就這么輕飄飄地用一個副總就打發了別人,你這是欺負別人不懂行情呢?”說到這里,齊紅波的語氣都有點諷刺了。
這在懂行的人面前,說這樣的話,你這是存心將別人當成傻子在戲弄呢?
張總沒想到齊紅波會這么說,不由面皮脹紅,顯然是面上掛不住了。可是讓他就這么將一千兩百萬拱手送人,這比割肉還疼。
看張總猶豫,齊紅波的心里是越發地鄙夷,看來今天來這個公司還是來對了。掌舵人人品都這樣,看來公司以后也走不長久了。
這么想著,齊紅波就堅定了今天回去后要將和這個公司的合作全都整理出來,逐步地減少和這家公司的合作了。
“張總不會以為人家這養身丸就白白地送給你吧?”齊紅波的秘書這時候上前一步說話了,“您看人家一個農村老太太,您好意思貪圖人家這么貴重的東西?”
洛奶奶福至心靈,立刻開始號喪:“沒道理了,欺負農村老太太啊,老天爺不長眼啊,為富不仁啊!”
洛奶奶此刻真的是心疼地不行,是真的傷心,當下眼淚鼻涕都一塊兒出來了。
關鍵是她擦一把眼淚擤一把鼻子的,還不用紙巾,正好張總就在附近,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擦在了張總的衣服上。
齊紅波偏過腦袋笑了兩聲,圍觀的眾員工也是各自嘻嘻哈哈,這個時候能夠看到張總的笑話,哪怕今天讓他們辭職,他們也是樂意的。
在洛奶奶的手抹上來的時候,張總的頭皮都要炸了。這農村老太太也太粗俗了,這眼淚鼻涕地就這么擦到他的衣服上了。
他當下就跳離洛奶奶三米遠,一臉嫌棄地看著剛剛被洛奶奶擦過的衣服。他擺擺手:“行,你既然要算賬,那我們就好好地算算。”
“你那養身丸我確實是拿了,可是我餓也確實是給了洛長河補償了。”張總現在還揪著那副總的位置不放呢。
洛奶奶聽這話就知道人家準備認賬了,她一骨碌爬起身:“洛長河是年前升任的副總,副總的工資一個月多少?你將那些扣掉,多余的就該給我了!”
“不過這樣就變成您在給洛長河發工資了,”齊紅波的秘書是時候地補刀:“那這幾個月的工資是按照洛總以前沒有升職前的工資水平算嗎?”
張總現在也是看出來了,今天齊紅波就是幫這老太太說話來著,否則他那個秘書干嗎三番兩次地幫著洛奶奶說話?
“當然是按照之前洛長河的工資結算。”幾乎是從牙縫里咬出來這句話,張總的面色很不好,“他之前沒升職前一個月是八千,升職后一個月一萬五,中間就是相差七千的差額。”
“洛長河作為副總一共工作了八個月,那么就是五萬六千元。一千兩百萬減去五萬六千元,那我需要給你的就是一千一百九十四萬四千。”
張總的計算能力還是可以的,這不很快就將這賬目都算地清清楚楚。洛奶奶點頭:“那你現在給錢,給了錢我立馬就走,不在你這邊多待。”
被別人找上門來要錢,這還是第一次,張總就是氣地眼前直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