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的時候,程怡潼是滿心的驚慌。父母那邊肯定是回不去的,程頤謹長年地住在那里,哪里還能夠有她的一席之地?
聽程怡潼服軟,舒展榮的面色平靜了些:“你要是乖乖地去,我也不會和你說離婚的話。”
受到驚嚇的程怡潼草草收拾了下,跟著舒展榮的腳步往老宅而去。一路上她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非常地忐忑。
既是擔心真的和程怡謹有關,另一個也是擔心要是事情沒有得到解決的話,害怕舒展榮真的和她離婚。
她當初大學一畢業就嫁給了舒展榮,平日里就是待在家里,逛逛美容院,工作經驗那是一點都沒有。
要是真的和舒展榮離了婚,程怡潼不確定她還能不能夠生存下來,或許養活自己都是一個問題。
舒展榮一路風馳電掣的,首都的交通真的是非常地擁堵,就算這樣,他和程怡潼還是堪堪在飯點兒到了老宅。
舒展榮大力地甩上車門,一馬當先地往老宅而來,程怡潼則是惴惴地跟在聽他的身后,自從和程頤謹撕破了臉,這三十多年來她除了逢年過節會來老宅,別的時候是一次都不過來的。
尤其是在程頤謹的腿斷了之后,她更是從來沒有和程頤謹單獨地相處過,如今要再度見到程頤謹,程怡潼的心里是非常地忐忑。
老宅所在的小區是非常寧靜的,這里以前是機關大院,住在這里的大多是退休的老爺爺老奶奶。
程頤謹平日里就和父母住在這里,程頤謹一生未婚,老爺子老太太也拿他沒轍。實在是孩子大了,他們也沒有辦法。
舒展榮拎著大包小包地,剛剛進門,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就迎了上來。她看到舒展榮,立刻就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展榮來了,還帶什么東西啊,快進來坐。”
舒展榮就算內心再惱火,對待程奶奶那也是很禮貌地:“媽,我們這難得來一次,給您帶點伴手禮那是應該的。”
他看了眼客廳里,“大哥在不在?我有事找大哥。”
客廳里就是程爺爺坐在那里聽著戲劇,別的再沒有別人了。
程奶奶笑呵呵地:“你大哥在書房呢,你直接過去找他。”
她看了眼瑟縮地跟在舒展榮身后的程怡潼,“你大哥交代了,讓你回來后直接去書房見他。”
一聽這話,程怡潼心里就是一個咯噔,知道舒展榮的公司最近出事,十有八九就是程頤謹做的。
可是為什么啊?程怡潼百思不得其解,她很安分地待在家里,沒有四處亂跑,怎么程頤謹就無緣無故地來找她的麻煩了?
舒展榮倒是心里出了一口氣,事實證明,他的猜想一點都沒錯,他這純粹是受了無妄之災了。
心里的隱憂放下了大半,舒展榮看了程怡潼一眼,率先向著書房走去。他知道程頤謹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他這么做必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程頤謹正坐在辦公桌后面看著文件,見到舒展榮進來,他才放下了筆向后靠在椅背上。
“來了?看來你公司發展地還不錯,居然能夠堅持這么長時間。”
舒展榮頓時就了悟了程頤謹的意思,他深吸了口氣,在程頤謹的對面坐下,程怡潼遲疑了下,在舒展榮的身邊坐了下來。
“大哥,我就是想要問問為什么?我沒有哪里招惹到你吧?”舒展榮也是直奔主題,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何必要再兜圈子?
程頤謹老神自在:“你確實是沒有哪里招惹到我,可你問問她。”
他指了指程怡潼:“你問問這個女人,她都做了些什么?”
心里的猜想被印證,舒展榮側首看了眼程怡潼,意思是你都做了些什么?程怡潼沒想到事情是真的出在她的身上,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得罪了程頤謹啊。
看程怡潼想不出來,程頤謹笑呵呵地:“你們長年不來老宅,我也只能用這種方法請你們過來了。”
舒展榮硬著頭皮開口:“大哥,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兒?”
程頤謹對舒展榮的態度倒是挺好的,“當然可以,程怡潼,你要是想不起來的話,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
“穆藍這個名字你應該熟悉吧?”他冷笑著說出一個人名,舒展榮是不知其中內情,倒是程怡潼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面色大變。
她蹭地一下站起身:“你找到穆藍了?”
程頤謹面色冷凝:“是啊,真是浪費了你的一番心思了,我說我當初要去浙省治病的時候,你百般阻止呢,感情你知道穆藍在浙省啊。”
被這兄妹倆的話弄地格外頭大的舒展榮嘆息了一聲:“能不能和我說清楚,這個穆藍是誰啊?”
程怡潼攤在椅子上,眼神有點放空,沒想到她費盡心思隱藏的事情,終于還是被程頤謹知道了。
程頤謹正要說什么呢,門忽然被推開了,程奶奶蹲著幾杯茶站在外面。此刻她急急地走上前來,一巴掌就拍在了程怡潼的背上。
“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一個心狠的?你明知道你哥哥這么多年來一直在找這個穆藍,你還故意瞞著她的消息?”
一邊說著,程老太太的眼淚都下來了。既氣小女兒心狠,又嘆息大兒子程頤謹命苦,感情多舛。
程怡潼咬緊了牙齒,“我做地有什么錯嗎?我就是偶遇,為什么要告訴你?我告訴你,我就是不喜歡穆藍,方華比她穆藍好多了。”
程頤謹一拍桌子:“你給我閉嘴!你有什么資格去評價穆藍?方華早就有喜歡的男人,我和她都解除婚約了,要不去多什么事?”
“你嫁給舒展榮,你的孩子接受著良好的教育,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而我的女兒卻孤零零地一個人,跟著穆藍漂泊在外。”
程怡潼頓時就瑟縮了,程老太太敏感地抓住了程頤謹話里的詞語:“你的女兒?你和穆藍有孩子?”
程頤謹默然地點頭,一想到穆青和穆藍曾經過地那么艱難,他的心里就痛地不行,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全都是面前的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