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胡大標好像覺得自己明白了點什么,難怪梁一飛看表打哈欠呢,都是年輕人,懂的,沖梁一飛咧嘴嘿嘿一笑,道了聲告辭,然而側身從那女人身邊轉過去大步走開。
留下梁一飛一個人站在門口,和戴著墨鏡的女人大眼瞪小眼。
“您是……”梁一飛扶著門,沒讓開路,這么晚了,誰知道什么情況?首都這地方魚龍混雜,自己又是新出了名的有錢人,萬一是壞人呢?他可不想紅牛沒成名,倒是在年前先爆出了標王的丑聞。
那女人摸著紅色唇膏的嘴角朝上微微一挑,露出一個淺笑的弧度,隔著大墨鏡,微微歪頭,打量了梁一飛片刻。
“你還真沒怎么變。”
說完,拿下了墨鏡。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梁一飛忍不住笑了,居然是祁玟茹。
“你現在可是名人,我好歹也算常出入央視的,打聽你的消息不難。”祁玟茹把墨鏡放在手里用指頭勾著,笑道:“怎么,不讓我進去啊?”
梁一飛側身讓開路,祁玟茹大咧咧的走進房間,梁一飛也不知道為啥,有些做賊心虛的伸出頭在走廊上左右瞧了瞧,見走廊上靜悄悄的鬼影都沒有個,才小聲的關上了門。
見梁一飛躡手躡腳的樣子,祁玟茹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然后笑了起來,說:“你放心吧,我自己開車來的,沒人知道。”
“我沒什么不放心的,我一個小老板,就算被人知道了你半夜來探我,也是沾你的光,你現在是大明星嘛。”梁一飛笑呵呵得泡了一杯茶遞過去,說:“最近還好啊?喝不少酒嘛。”
這是兩個問題,其實也是一個問題,自從祁玟茹離開了嵐韻湖之后,有一年多兩人都沒再見面。
“還行唄,唱唱歌,走走節目,有時候跟那些領導吃吃飯。”祁玟茹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羊毛衫,一條黑色修身的褲子外加長筒靴,顯得十分利落,雙手捧著熱茶呵氣。
梁一飛盯著她打量了片刻,笑道:“跟原來是不一樣了,有點大明星的派頭了。”
祁玟茹笑笑,說:“你呢?跟小周怎么樣了?”
“小周?”梁一飛愣了愣,過了兩秒鐘才想起來,說得是周云晴。
從這個細節就能看出來,梁一飛表面上嘻嘻哈哈,股子里其實是個挺冷漠的人。
“她出國了。”梁一飛說。
祁玟茹眼神里飛快的閃過一抹錯愕,捧著茶杯,似笑非笑的問:“她舍得出國?”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年輕人追求上勁有什么錯。”梁一飛訕笑了一下,知道祁玟茹這話其實多少是挖苦自己,然后說:“我跟她之間出了點情況。”
“什么情況?”祁玟茹追問。
梁一飛沉默了片刻,然后把當初綁架的意外事件大致和祁玟茹說了一遍,這案子影響不太好,所以當初媒體也沒怎么報道,也不知道祁玟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也是我做法有問題,早跟她說清楚就好了,結果反而是害了她,也差點害了我自己。”梁一飛說。
祁玟茹聽完之后,臉上的笑容斂去了,卻沒搭話,哦了一聲,然后繼續抱著茶杯。
氣氛忽然就有點尷尬了,兩人誰都沒說話,沉默了下來。
過了快有半分鐘,還是梁一飛先忍不住打開了僵局,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話:“額,在首都買房子了沒?”
祁玟茹正在吸溜茶,頓時被嗆到了,茶杯放在一邊,捂著嘴一陣咳嗽。
梁一飛趕緊抽了一張抽紙遞過去,祁玟茹接過來擦擦嘴,翻了他一個白眼。
梁一飛搞得十分尷尬,訕笑說:“呵呵,我跟你講,我看準了,未來房地產一定大熱,你抓緊在首都買幾套房,用不了十年八年,你就成真正富婆了,說不定到時候比我都有錢。”
“我考慮考慮吧。”祁玟茹語氣里一副懶得搭理你的樣子,然后起身。
梁一飛以為她要走,就準備幫她拿掛在衣架上的大衣,哪知道她升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說:“我晚上在你這睡一夜,成不成?”
“啊?”梁一飛瞪大眼睛,一臉的茫然失措,喃喃的說:“不……不好吧?”
“你想什么呢,反正是套間,你睡外面,我睡里面。”祁玟茹好像只是告之,而不是征求意見,說完,直接就扶著桌子彎腰,拉開了靴子側面的拉鏈,一邊說:“給我那雙拖鞋來,穿一天高跟累死了。”
梁一飛把目光在她身后的腰臀曲線上挪開,眨了眨眼睛,撓撓頭,還是去門口拿了脫了鞋來,回來的時候,她連襪子都脫了,露出兩只白白的腳丫子。
“我說你這么大個明星,睡我這,傳出去你還要不要混了?”梁一飛的腦子總算明白了過來,說。
“難道你去舉報我?”祁玟茹換上拖鞋,朝洗手間走,語氣終于軟了一些,說:“不想回去,住那地方黑燈瞎火的,一個人都沒有,有點怕。”
然后衛生間的門關上,里面傳來洗漱的聲音。
留下梁一飛一個人在外面抽煙。
搞,還是不搞呢?!他在想。
搞,還是不搞,這是一個問題。
特別是在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同處一間套房,兩個人都喝了酒的情況下,最初相遇相處階段,那些個若有若無的曖昧,好像一下子就被放大了。
聽著里面床上偶爾會傳來的輕微翻身的聲音,梁一飛很是無恥的想,如果當時沒有周云晴,自己和床上那女人,恐怕早就搞在一起了吧?
那今天,也就不存在搞不搞的猶豫了,早就在里面亂戰上了。
不過話說回來,依著自己這個性格,如果一年多前和祁玟茹好上了,那說不定到今天,兩人也漸漸淡了,就算看到她那抹腰臀曲線,也不會再有什么沖動。
話再說回來,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干嘛不關門呢?
套間是里外兩間房,兩間房之間有一道門,祁玟茹進去之后,隨手帶了一下門,那門卻是沒有上鎖,半虛掩著。
這時候,中年男人的無恥就暴露出來了,梁一飛即不想丟了面子,主動朝里面摸進去,冒充自己有風度,又覺得,這么好的機會,人家門都沒關,要是不進去,豈不是禽獸都不如。
掙扎著,猶豫著,看上墻壁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朝前走,過了快20分鐘,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決定起來沖動一下。
不就那回事嘛。
雙手剛用力,想撐著床跳下來,一鼓作氣沖進去搞定里面的女人,忽然就聽到里面房間有動靜。
祁玟茹好像下床了。
套間內外都有衛生間,半夜下床,很顯然是要上廁所。
這下梁一飛就不好朝里面沖了,把小妞堵在床上,和堵在廁所里,兩個概念完全不一樣,前者是好色,后者是變態。
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里面的動靜。
腳步聲很輕,卻不是朝著衛生間去的,而是向外,來到了床邊。
這下把梁一飛反過來嚇得不輕,閉上眼睛,心中暗喜,假裝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十幾秒還是幾分鐘,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梁一飛終于忍不住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窗外的月光照在床邊,祁玟茹一身黑色的睡衣站在那里,一頭長發披肩,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梁一飛差點嚇得從床上跳起來,這個睡是裝不成了,霍地一下坐了起來。
動靜有點大,大約是驚嚇到了祁玟茹小姐,她臉明顯刷一下紅了,微微點頭,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些什么,卻沒說出口,轉身又要朝里面走。
就在這時候,梁一飛福至心靈,一把抓住了祁玟茹的手,說:“哎哎哎,正好我也睡不著,要不,睡一塊,聊聊天?”
祁玟茹被梁一飛抓住手,和觸電似的抖了抖,手一翻下意識把他甩開了,卻停下朝里走的腳步,冷冰冰的問:“聊什么?”
“聊什么都行啊,人生、藝術,馬克思列寧,改革開放十年和香江回歸,對了,香江回歸,你們藝術界肯定要準備一些節目,唱唱贊歌嘛,我給你出出點子。”梁一飛十分無恥的直接掀開了被子,露出了床的一角。
“哦,好吧。”祁玟茹居然也沒反對,背著身子,坐在床邊,腰挺得筆直,又一次把那道好看的腰臀曲線暴露在梁一飛的眼前。
“躺著聊,聊著聊。”梁一飛扶著她肩頭,稍稍朝后一用力,祁玟茹就很順從躺在床的一側。
她閉著眼睛,雙手護在胸口,睫毛有些微微發抖。
“你冷不冷?”梁一飛把被子重新拖上來,說:“我們蓋著被子聊吧?”
“嗯。”祁玟茹從鼻子里哼出來一個音調。
梁一飛把杯子拽上來,蓋到祁玟茹的胸口,手卻沒拿開,很自然的就覆蓋在被子下那一塊豐腴的柔軟上。
祁玟茹身子明顯震了震,下意識就要躲,哪知道梁一飛只是把手覆蓋在那里,卻沒任何下一步的動作,反而一本正經的說:“其實現在文藝戰線最需要準備的,還真就是97回歸,祖國統一,這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祁玟茹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力,暫時,或者說,有意無意的忘掉了那只在自己胸口籠罩住的手,眼皮微微一動。
“說到大,你這有34B吧?”梁一飛接著說,語氣過度的還是那么自然。
祁玟茹終于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盯著梁一飛好幾秒,冷冰冰的說:“你懂的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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