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毛月娥和宗理給自己撐腰,南梓會非常高興的,可這宗老太太,雙渾濁的眼神明顯帶著算計的替自己撐腰,南梓就有些嫌棄了。
更何況,撐的還不是他的腰。
如此想著,南梓就把身子往后挪挪,離宗老太太遠了些,嗯,畢竟是未來老岳父的親娘,他再不喜,也不能做的太過份了,這道理,他還是懂的。
對自家老娘的突然到訪,和半點兒不拿自己當外人,宗理也是十分的無奈。
打小,自家老娘就不喜自己,開始沒有弟弟的時候,偏疼妹妹,有了弟弟,弟弟就成了全家的核心,而他存在的作用,就是讓他娘出氣的,無論誰惹了老娘,讓老娘不開心了,扯過他就是頓揍……
老爹在家的時候,多少還強點兒,老爹不在家,他娘對他狠的那架式,跟生死仇人似的。
他當時就想,難不成,他娘不是親的?
甚至自己構思過自己的身世,生了他的親娘,因故去世,爹又娶了后娘,后娘不喜他,所以才總是拿他出氣……
如果是那樣,他娘那樣待他,倒也情有可原。
不是沒想過找他爹核實,但又想,萬說開了,讓他娘知道了,待他更不好咋辦?
直到后來漸漸大了,才知道,他娘的確是他的親娘,只不過,生他的時候難產,遭了大罪,所以,自他生下來就不喜他。
雖然覺得冤枉,但也知道,這種事兒,沒處講理去。
天知道,他小的時候,看著老娘對弟弟妹妹的疼愛,有多羨慕,漸漸的長大,明白親人間的緣份也是強求不得的,他對于母親的疼愛,也就失去了期待。
還好,他老爹是個明事理的,對他也還不錯,不過,農村人家嘛,孩子多,錯不錯的也就那么回事兒,做父親的,除了忙活外面的事兒,對家里的事兒基本是不管的。
所以說,在成家以前,他基本是沒感受到過家庭的溫暖的。
好在他遇到了個好妻子,岳父家也都極明事理,漸漸的,自己的日子過起來了,對于以往的遺撼也就不再介意了。
老娘很少和他們家來往,他是巴不得的。
但再少的來往,也避不了還是要來往,而且老娘是個愛管閑事的主兒,且自我感覺良好,聽他家有什么動靜了,非得來摻合腳不可。
雖然每次都沒能如意,但人家就是有那摻合的熱情,這不,得了消息,又來裝大尾巴狼了,嗯,這樣形容做娘的是不對,但宗理覺得,對他老娘,這樣形容,沒錯處。
想他結婚的時候,他娘能在他新婚三日將他攆出老宅,說他成了家了,就應該自立了,不能再和父母弟弟妹妹住起,不方便。
任他怎么求,老娘就是不通融,那感覺,他就是家里的災星,終于可以找到理由把他掃地出門的時候,他老娘要高興死了,哪還能再給繼續留下的理由?
無奈,大冬天的,他帶著妻子,住回了岳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