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世界。
腐爛神孽的殘骸一塊塊的被清理凈化掉。
除了三塊最大的殘骸之外,其余較小的殘骸已經被清理一空。
五位邪惡陣營的神使被明燈神使帶著十幾位神使圍毆,自顧不及,根本無力阻止。
反倒是氤氳、冰輪兩位一直奮力追殺的深邃,幾乎沒能取得很大的進展,以深邃神將級自降到神使的強大實力,不戰而遁,氤氳和冰輪很難在短時間將他拿下。
深邃不死。
那么金色影子傀儡一直處于巔峰狀態,對決斗公平擂臺之內的李奧窮追猛打,跟深邃的局面剛好相反。
盡管李奧戰技卓絕,但在金色影子傀儡這種永遠巔峰狀態而且不須擔心犯錯無視傷創的攻擊之下,仍然免不了漸落下風,身體開始受傷,染紅見血。他在這場戰斗中,不僅召喚戰獸的加持消失,就連自己感悟出來的世界領域也無法使用,僅能以人類的血肉之軀硬扛,戰局艱難到了極點。
深邃一直在注意李奧的身體變化。
當他發現李奧開始疲憊。
受傷。
深邃才松了一口氣,覺得這一仗自己賭贏了。
老實說,他并不知道那位神明在自己腦海里留下來的計策到底是對是錯,一旦實施,究竟會將戰局推向勝利還是深淵,他無法推演出來。
不過到了現在,他發現自己賭對了,那位神明的計策果然有用。
即使那位神明已經跟自家陛下完全交惡。
相互仇視。
可是那位神明的立場沒變。
依然是邪惡陣營中最積極的一員,特別在反對善良陣營上面。
在逃避氤氳和冰輪的追殺之中,深邃有個念頭忽然自腦海里一閃而沒,假如自己當初信奉的陛下是那位神明的話,恐怕更能發揮自己的特長……當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馬上自腦海里驅散了這種異念,因為他是深淵之神陛下的虔誠信徒,絕對追隨者,是永遠不會背叛深淵之神投向其他神系的,哪怕是那位神明也不可能!
“陛下也擁有超絕天界眾神的大智慧,遠在眾神沒有看到李奧潛力的時候,陛下已經感覺到危險,一心清除李奧這個威脅。”深邃安慰自己,提醒自己深淵之神有卓越遠大的眼光,內心不可動搖。
表面上的他,已經無比堅定了,不可能再發生任何的動搖。
可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內心最深處。
自他認同和實施這個計劃的開始,深邃的虔誠信仰,便產生一絲絲極其細小微不可察的裂縫。
這條裂縫像是一顆深埋地底的細小種子,它靜靜地潛伏在那里,等待時機,等待著在某一天破土而出的契機。
平行空間。
烈熾神使他們已經將剝皮神孽清除了一大半。
整個剝皮神孽此刻已經看不出原狀了,它完全面目全非。
現在的它只剩下一具巨大又詭異的骨架,和包裹在里面的惡心內臟。
準確來說那些東西不太像是內臟。
更像是某種遠古造物。
不是生成。
而是提前制造出來,再通過某種不可理喻的秘術,將它們統統塞進剝皮神孽的身體里面,并且使用某種法則強行將它們連通起來,組合成一個類似生物軀體的特殊存在。
“等一下,這東西有點詭異。”睿智神使忽然阻止烈熾神使繼續攻擊,他皺著眉心,眼神充滿了不解。
“快點想出辦法,大地之子有點撐不住了。”烈熾同樣是神將強行降到神使的強大存在,如果一點兒異樣感應都沒有那是假的,可是李奧的戰斗形勢逼得他無法更多思考。李奧是必須保住的,否則這一仗無論贏得多么漂亮都等于零。
“我認為這里面還有生命,但我的能力無法準確感知到它的存在。”睿智神使本能感覺到不對,可惜他沒能捕捉到突破的契機。
“你們都說說看法,無論是誰,有想法直接說出來。”烈熾沖著中立陣營那邊救援。
中立陣營那邊的神使或許戰力不及善良陣營這邊的神使。
可是他們往往擁有一種特殊的能力。
獨一無二的存在。
如果他們愿意真誠合作的話,那么事情做起來往往事半功倍。
至于邪惡陣營,烈熾只能裝著看不見他們,因為彼此的神格信念不一樣,如果讓出身于正義神系的烈熾跟邪惡陣營的神使緊密合作,友好交流,那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烈熾真要那樣做了,那么他有可能馬上失去內心的正義,瞬間墮落。
正義和邪惡可以共存但永遠不可能合一。
它們必須形成兩端對立。
否則。
萬古虛空的遠古法則都不復存在了。
邪惡陣營那邊也沒想過烈熾會跟自己合作,他們同樣不能跟正義融合在一起,否則同樣會光明蛻變,整個神系的信念崩塌,思想境界戰力全部粉碎掉,生命轉而走上善良之路……對于邪惡陣營的神使來說,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恐怖到極限的結果?
邪惡陣營那邊的神使同樣聚在一起商量,剝皮神孽眼看要清理掉了,可是越是清理越是詭異。
他們也感到了不對勁。
這個剝皮神孽跟想像中有點不同。
它貌似里面還有個生命?而且是一個毫無波動的生命!
“生命是存在的。”有位來自死靈神系的邪惡神使對于生命體最為敏感,他作出了肯定。
“能說說那是什么樣的生命嗎?”來自微風神系的神使問。
“無法感知。”死靈神系的神使搖頭。
神使們聽他這么一說。
立即感到不妙。
如果連死亡神使的神使都無法感知的話,那么剝皮神孽肚子里的生命有點可怕了。
換成平時倒也不怕,畢竟有近千位神使聯手,可是現在時間緊迫啊!時間不允許大家慢慢的破解,特別是李奧開始受傷,他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大家必須盡快解決問題。
當然。
如果不弄清楚隨意出手,那么更加糟糕,很容易釀成大禍。
“剝皮神孽能來美食世界,能來這里,那么它里面的那個生命,我們姑且叫它做生命,那么這個生命不可能是一個神明!”一位來自水酒神系神使先用排除法,否定了最不可能的那個答案。
“神將也不可能。”來自芳香神系的神使又排除了一個可能性。
深邃和另一個逃跑了的神將前來。
他們背后的神系消耗極大。
這個剝皮神孽再加上一個神將級的未知生命,根本不是普通神系可以短時間完成的艱巨任務。
如果不是神將,那么倒不要緊,因為在場全是神使,出來一個神使,哪怕是巔峰狀態的神使也擋不住千位神使的聯手。
正當神使們暗暗松下一口氣。
睿智神使卻給大家來個不小的打擊:“這個里面的未知生命,有可能是剝皮神孽的幼體,或者真身,甚至有可能是剝皮神孽以身體蘊育的某種生命,只是不等成功,剝皮神孽已經失敗,變成了不可逆的神孽!”
幼體、真身這兩種可能性還好點。
假如是后者。
那么麻煩大了。
因為后者的存活和誕生,意味著它遠比剝皮神孽更加強大。
特別是遠古時代的古神經常有瘋狂的舉動,制造出來的超凡生命特別強大,即使沉眠了無數年,可是一旦蘇醒過來,那么后果也會非常嚴重。
“要不我們放棄攻擊?”溫和神使提出一個建議,“我們想辦法將它重新封印起來。”
“如果這樣,我們不需要近千人,有一半人留下足夠了,剩下的人趕緊過去幫氤氳和冰輪,只要我們聯手把深邃殺掉,那么大地之子便可以安然無恙了。”節儉神使覺得封印是個好主意,封印的時間會非常的慢,可是不需要等待封印完畢,先過去透明世界將深邃干掉也是一樣的。
“做事不能半途而廢!”勇氣神使提出反對意見,“說不定這正是敵人的計策。封印時間太長,久而生變,我們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千萬不要半途改變初衷,這樣很容易兩頭落空,一敗涂地。”
“我同意。”烈熾也覺得不要亂來。
原來的計劃是分頭擊破。
現在這邊無法擊破,轉而搗亂另一邊的作戰計劃,天知道氤氳和冰輪她們會氣成什么樣子。
未知生命是有點詭異沒錯,可是僅僅這樣就嚇住了近千位神使,改變原來的計劃,那么這一仗很容易混亂。
封印是一個路子。
問題是它未必是最佳的選擇。
“不可魯莽。”來自封印神系的神使同樣搖頭,“暫時不知道剝皮神孽與未知生命的關系,假如剝皮神孽的身體即是第一重封印,我們聯手封印它,不失為正確選擇;但假如剝皮神孽不是,我們一旦動手封印,反而會減弱或者抵消真正的第一重封印,又或者干脆成為喚醒未知生命的助力。我估計里面存在著某種很特殊的遠古封印,平時不會產生任何的波動,因為與群島世界或者美食世界的遠古法則相碰撞,才會漏出一絲異波,讓我們捕捉到未知生命的存在。”
“那你的意思是?”勇氣神使聽糊涂了,你這話的意思是動還是不動?
“先跟氤氳、冰輪和明燈等等神使溝通吧,但我不建議封印,有些遠古封印可以任意攻擊而無損,但容易被另外的封印所干擾,即使遠古封印不破,內里沉眠的封印生命也會有所感知。”封印神使同樣苦惱。
他無法判定局勢如何發展。
這個未知生命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之外。
如果是封印之神,那么可以輕易分辨真相,可他只是一個神使啊!
烈熾有點抓狂。
明明自己這邊的局勢一片大好,怎么又冒出一個未知生命呢?
如果眼睛看得見的敵人倒也罷了,大拳頭砸過去得了,近千位神使的聯手,再強的敵人也不怕,偏偏來個無法感知的未知生命,打不是,不打也不是,真郁悶!
“各位,我又回來了,你們遇到難題了嗎?不要緊,我來幫你們解決!這么有趣的局面,我是不可能不參一手的!請放心,這次的遠古血咒再不會點你們的名了,我幫你們點名剝皮神孽,死亡之息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將它吞噬一空的!”此前大家以為已經逃跑了的那個詭異意念又冒了出來。
“不要讓我在天界遇到你個垃圾,否則你會后悔你在今天所做的一切!”烈熾怒火沖天。
“我什么都不做,你也不可能放過我的,不是嗎?”詭異意念卻哈哈大笑。
這句話剛落。
平行空間的天穹一片血紅。
新一輪的遠古血咒又要開始了,近千位神使無不恨得咬牙切齒,偏偏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好。
這個卑鄙的家伙準備點名剝皮神孽,用死亡之息啃光它,破壞遠古封印,釋放出那個未知生命,大家總不能用身體替代剝皮神孽,犧牲自我,來阻止他的陰謀詭計吧?
再說那個未知生命是強是弱,出來會有什么后果還不知道呢!
“氤氳、冰輪還有明燈,現在到底該怎么辦?”烈熾急得快要瘋掉了。他最希望遇上一個強勁的對手,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打個天崩地裂,偏偏一直無法如愿。他遇上的全是這種惡心的家伙,卑鄙無恥和玩陰謀詭計,空有一身強大戰力卻無處發泄,想打也不知道該打誰才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