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驚訝的瞅著田雙,家里的賬都是老爸再算,難道老娘也要奮起了?
“杏兒,你和許揚,你們……”
“媽,我跟許揚很好啊,你不用擔心。”
“你們結婚有三個月了吧。”
“嗯。”
“你肚子還沒動靜?”
“動靜?”銀杏不確定的再次問,“媽,你在催生?”
“什么催生不催生,我是問你懷沒懷上。”
說實話,田雙有點擔心,她以前生孩子就困難,至今沒給大力添個兒子,姑娘這點可千萬別遺傳她。
過年臨來北京前,她偷偷的跑到牛兒坡上的小廟拜菩薩,希望能保佑姑娘今年生個大胖小子。
“媽,我今年剛二十一。”銀杏眨眨眼睛,左手伸出兩個指頭,右手豎起食指。
“你是我生的,我還能不知道你今年多大。”田雙扒開銀杏放到面前的手,四處看看,才繼續往下,“我給你說,你這樣子弄。”
側過身子,對著銀杏的耳朵說起悄悄話。
一番耳語,提供了好幾種利于懷孕的辦法,有的是崔紅講的,有的是以前聽村里人吐露的。
銀杏大為震驚,老娘真是深藏不漏,竟然如此的“有文化”,對許家人倫大計的發展可謂盡心盡力。
掰掰手指頭,一個星期可以不重樣的用。
“我說的你聽到沒?要不要再來一遍。”田雙推推身邊的人,怎么半天沒個反應,吱一聲也好啊。
銀杏回過神,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媽,我們努力,我們加油,我們奮斗,我們制造。”
“我說的方法你都記著啊,要是不行,趕明我再多打聽幾個。”
“不用不用,媽,足夠啦足夠啦。”銀杏連忙擺手。
還問,難道要半個月換著花樣來?
“許揚家就他一個兒子,親家肯定也想抱孫子。你別不當回事,媽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聽我的不會錯。”
銀杏抱著田雙,“媽,謝謝你。”
母親的心,一如既往。
但是她不會告訴田雙,已經和許揚商量好,等過一兩年再要小孩。太早生娃,不但對她的身體損傷極大,嬰兒也可能不健康。
“謝啥,當媽的為姑娘做點事,應當的。”田雙拍拍銀杏的后背,“好啦,快起來,我去看看爐子上的火,燉的豬蹄,聞著味道差不多了。晚上你跟黑女婿留在家里吃飯。”
差點又喊錯了,幸好機智,及時拐彎。
銀杏,“……”又變成黑女婿了。
感覺好久沒吃媽媽做的菜,銀杏大快朵頤,再加上喜歡的豬蹄上桌,直接干掉三碗白米飯。
許揚不由得側目,好擔心媳婦吃撐。
酒足飯飽后,小夫妻手牽著手雙雙把家還。
陪著岳父喝了幾杯白酒,許揚一點不適都沒,走在路上,想起下午的事,“岳母大人拉著你密謀半天,有何吩咐?”
“哪里來的密謀?”銀杏斜斜的看著許揚,老媽是問你們家的可持續發展好不好。
許揚摸摸鼻子,“你不說我也知道,關于生娃的吧。”
“聰明的許營長,料事如神。”銀杏豎起大拇指,“啥都逃不過你的法眼。”
“杏兒,他們要是再催,你就把責任推給我。”
“婆婆提起來,也說是你的問題?”
“我媽那我去說。”許揚大包大攬,好幾個醫生都說女性最好二十二歲以后再生,他不想讓媳婦有任何意外。
事實上,許母目前并不是如何著急。
一門心思都在二姑娘的婚禮上,沒時間想其他的事。
況且,結婚才幾個月,又不是婚后兩三年沒動靜。
五一勞動節,是許二姐的婚禮正日子。
她只有一個念頭,終于到了,解放的曙光就在眼前。
最近被母上大人逼著灌輸各種婆媳妯娌相處之道,她的耳朵已經起了一層厚厚的繭子。關鍵是老媽覺得僅僅這點還不夠,逮著空就把她拎到廚房。
誓要把她培養成全能型人物,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降得住老公,處得好婆婆。
她快要被搞瘋掉。
可反對的拳頭還沒揮出,就被老媽用巴掌無情鎮壓。
許母振振有詞,理直氣壯,“你田姨就是這樣子培養銀杏的,你在婆家要是能做到銀杏現在的百分之一,我就能笑醒。”
許二姐覺得她受到一萬點暴擊。
怎么會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論人情通達,生活處事,不說她跟上銀杏百分之八十,起碼也有百分之五十吧。
好想大吼一聲,夸張不是任何時候都被人喜歡的。
許二姐的婚禮,趙志剛也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帶著未婚妻一起,送了一個大紅包。
許揚拍拍他的肩頭,用眼神傳遞著安慰。
“兄弟,別羨慕,別嫉妒,好好干,你岳父遲早會松口的。”
趙志剛搖搖頭,也用眼神回話,“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把握中,偏離不了軌道。”
去年他和燕妮訂婚,講好的就是今天結婚。
可后來他不接受分配的工作,岳父岳母雖說沒堅持反對,但是卻收回五一嫁女兒的話,放言他什么時候做出成績,什么時候娶媳婦。
看著許揚和趙志剛“眉來眼去”,銀杏忍不住詢問,“你倆在打啥官司?”
趙志剛溫潤的笑,“幾個月不見,許揚現在春風滿面,娶了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
“那當然。”許揚很有心得體會,“你這種單身漢怎么會懂?”
“想必銀杏的手藝很好,我看你都長胖了。”
“我媳婦賢良淑德,飯菜做的香,把我的胃養大了。”許揚搖搖頭,嘆口氣,“哎,沒辦法,我就是這么幸福。”
趙志剛笑笑不說話,也就許揚個厚臉皮,能面不改色的說瞎話。他敢打賭,婚后絕對是許揚做飯多,這貨以前特地練過廚藝,就等著娶銀杏后大秀一把。
整天我媳婦我媳婦的念叨,一個老婆奴。
銀杏快要聽不下去,她覺得臊得慌,總感覺趙志剛的笑意味深長。
催著許揚,“你趕緊帶著客人入座。”
趙志剛擺擺手,“咱們這么熟,不用客氣,你們忙你們的,我和燕妮自己過去。”
許揚警鈴大作,“你要干嘛?”
要說許揚對趙志剛,了解的可謂無比透徹。此人輕易不會拉關系,除非又有“疑難雜癥”急需解決。
“二姐要結婚,他心情不好,越是熟悉的人越懟。”銀杏笑著對趙志剛和燕妮解釋,又側過頭使勁瞪了許揚一眼。
趙志剛一臉無辜,“我就是想和你敘敘舊,有時間吧?”
銀杏,“我們后天下午的火車票。”
“那明天下午去桃林胡同那邊碰面?”
“成。”
第二天,許揚和銀杏如約到桃林胡同,趙志剛沒到,孫家慧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