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梅寒店子供貨的老板從南方過來了,氣得要死,幾萬塊錢打水漂。
可梅寒“消失”了,他們找不到,只能去找黃雯。
黃雯一點不怕,還是那句老話,她就是一個小小的打工妹,無權無勢,又無錢,也無能為力。
無恥的言語深深的驚呆了對方。
他記得每次通電話的聲音,就是眼前的女同學,是她要進貨的,進多少也是她拍板,全是她在負責,結果現在虧了,立馬撇得一干二凈。
黃雯還有店鋪的鑰匙,把對方帶到倉庫后,拍拍身上的灰,又毫不留戀的離去。
老板看著成堆成堆的貨,愁眉不展。
帶回去吧,郵費都不得了,且帶走后又往哪里塞,也是個問題。
扔在這吧,又不甘心,都是錢哪。
老板腦袋靈活,在t市轉了一圈,就去找銀杏。
原因無他,銀杏樂購生意好。
他想讓銀杏接手倉庫的貨,能賣一點是一點。還有就是,打好關系,也許能再找一個銷售渠道。
銀杏在老板自報家門后,對對方的來意一清二楚。
她非常樂意做這單生意。
只一點,覺得對方開價太高。
不是她說,就那質量,就那不流行的款式,就那隨處可見的瑕疵,只能用價格吸引別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二人討價還價,你往上提,我往下砍。
老板事多,沒時間多停留,最后以極低的價格咬牙成交。
就是這,銀杏還出了大幾千。
由此可見,黃雯是進了多少的貨。
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都有。
銀杏拿到衣服后,就把余光頭喊過來。
余光頭的小弟經常到鄉下收山貨,走的地方多。
她已經想好,打價格戰,賣到農村家家戶戶去。
凡是春秋裝,十塊錢一件。
凡是夏裝,八塊錢一件。
凡是冬裝,二十塊一件。
沒打算放到店鋪賣,店子是往專賣店方向發展的,不能自毀口碑。
實在賣不去,再找人拿到公園賣。
反正進價便宜,賣得也便宜,不愁沒人心動。
余光頭聽說后,拍著胸脯子保證,肯定會把衣服銷售完。
“嫂子,可以找別人幫忙不?”
“當然行啊,賣一百塊錢得八塊,多買多得。不過不能在銀杏樂購賣。”
“嗯,曉得嘞。”
說干就干,余光頭的動作很快,他發動了四位小弟家的親屬,再加上他們收山貨時積極的幫忙銷售,等銀杏一年一度的生日來臨時,積壓的存貨已經全部解決掉。
銀杏本以為起碼要大半年,沒想到只用了四個多月。
余光頭的小弟們嘗到甜頭,覺得賣衣服賺的又快又多,竟然萌發了要去做服裝生意的想法。
還別說,余光頭也看好這個。
屁顛屁顛的跑去進言。多進點便宜衣服,他們幫忙賣。
沒辦法,家里窮,手頭上沒錢。只能嫂子進貨,他們幫忙,賺一點是一點。
可銀杏這次干脆的回絕,經濟正在騰飛,質量不好的衣服做得了一時,做不了幾年,況且再從南方進貨,絕不可能再有那個價格。
如果不是因為老板當時被動,他絕不可能松口。
別看這批貨賣得快,賺得響。可等到下批,就難出手。
條件好點的,瞧不上有瑕疵的衣服。
條件不好的,之前已經買過,就不會短時間內再買,起碼一年內再換新衣的可能性不大。
余光頭對經濟是在飛,還是在爬,沒多大感覺,他每個月的工資一大半還賬,剩下的一小半拿出來存到銀行,準備以后娶媳婦用。
但是他相信銀杏。
下去后對著小弟們挨個叮囑,嫂子說的對,你們一定要聽,萬萬不可胡來。
小弟們以他為首,聽得他再三叮囑,細想也是那么回事。
不過仍沒放棄,幾個人一起在銀杏樂購批發,當然是賒賬,這是銀杏給內部員工的一項優惠。
拿到貨后,他們轉手就給了家里的姐妹,讓她們幫忙賣。
銀杏生日那天恰好周日,許揚帶著她到公園玩了一整天,還帶了照相機,拍了好多美美的照片。
晚上,他又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吃飽喝足后,慢悠悠的從荷包里掏出一條項鏈。
銀杏笑著雙手接過,一看還是牌子貨。
“你哪里買的?什么時候買的?”驚訝里帶著高興,高興中摻著激動。
許揚的嘴角微不可見的上翹,答非所問,“喜歡吧?”
“嗯。”銀杏復把項鏈遞給許揚,背對著他,“快幫我帶上。”
“媳婦……”
“嗯。”
“你今兒真好看。”
銀杏嬌俏的撇了許揚一眼,“我天天都貌美如花。”
“對。”許揚一把把銀杏抱起來,“我媳婦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許揚見放不下來。”
“哎,你干嘛。”
“是兌現諾言的時候了。”許揚抱著人往臥室走。
銀杏不解,“什么諾言?”
“娃娃。”
“娃娃?啥……”銀杏突然間想起來,和許揚約好,她過完生日后備孕。“剛吃飽,肚子漲,休息一會兒。”
“正好運動,再休息咋們的兒子姑娘該生氣了。”
“你……唔……”
話全被許揚堵在肚子里。
許揚饜足,飽餐一頓。
銀杏累得要死,指頭都懶得動一下。
他咋那么有精力呢。
許揚滿足的日子一直過到臘月。
確定銀杏懷孕的那一刻,他先是高興,接下來有那么一丟丟的“難過”,媳婦懷孕了,也就意味著他的福利沒啦。
和尚的日子不好過。
許母聽說兒媳婦懷孕后,抱著電話一條一條的叮囑,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碰。又告誡許揚,沒事出去跑跑步,別老跟媳婦膩歪。
許父作為一個公公,沒啥好對銀杏說的,只囑咐兒子,要當爸爸了,思想要更成熟,要勤快,把媳婦孩子照顧好。
李大力和田雙知道銀杏懷孕后,簡直可以用喜大普奔來形容。
李大力恨不得馬上收拾東西來t市。
田雙雙手合十,姑娘總算懷上了,老天保佑,菩薩保佑,佛祖保佑。
崔紅是醫生,把各種忌諱在腦海里搜羅一遍,不厭其煩的叮囑。
第二天,李家這邊三人加上許母,提著大包小包,坐上火車去t市。
許揚和銀杏壓根不知道他們會來,也沒安排人去接。
幸好李大力記得路,直接租了個小三輪,把四人晃晃蕩蕩的載到大院門口。
站崗的就是過年時銀杏打馬美麗那天的小戰士,對李大力幾人記憶尤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