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算是命大了。”
身后傳來謝思成的聲音,霍柔風猛的回頭,怒目而視。
謝思成微怔,正要說什么,霍柔風已經轉身跑了。
“阿風,你的頭......”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謝思成看到霍柔風的頭上還在淌血。
可是霍柔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漫天飛雪當中,她在廢墟里翻找,不停地呼喊著母親和燕娘,可是除了呼嘯的風聲,她什么也聽不到。
估摸著先前那隊人馬已經走得很遠了,霍柔風掏出一支焰火,拿出隨身帶著的火折子,嗖的一聲,焰火在空中炸裂出一串橙黃色的花朵。
謝思成仰頭望向夜空,或許是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今夜的煙花格外凄美。
霍九的幫手就要來了,他必須要馬上離開這里。
無論謝紅琳是生是死,霍九是不會輕易放他走的,現在只有霍九一個人,她不攔他,是因為知道攔不住他,可是這煙火一放出來,她的人也就到了,那個時候,他再想離開就難如登天。
也不知道和順在哪里。
謝思成沒有遲疑,拔腿便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謝思成猜得沒有錯,他剛剛離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有二十多騎人馬向這邊疾馳而來。
看著遠處那一串亮起的火把,霍柔風的心里終于安定下來。
這是她留在宣撫的人,在來塔兒坡之前,她把這些人調來就在離此五里的地方,以備不時之需。
望著夜空中飛舞的雪花,霍柔風雙手合什:南無阿彌陀佛,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保佑我娘平安無事,保佑燕娘和其其格......
發生地動的時候,她和小夜一起,帶著謝思成去另一個院子,后面還跟著護衛,這些護衛是燕娘的人。后來她的頭被磚頭砸中,昏迷之后再醒過來,就是和謝思成一起被壓在廢墟里了。
在她昏迷的時候,一定還有事情發生,否則先前來的那些人,就不會只抓到其其格的隨從了。
小夜去哪里了,還有燕娘的護衛?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相信吉人天相,母親能逃過一劫又一劫,這一次一定也能。
那隊亮著火把的人馬越來越近,忽然,有兩騎一前一后向這邊飛奔而來。
這兩匹馬上的人沒有舉火把,因而直到離近時,霍柔風才看到,但是她依然看不清馬上乘客的相貌,不知道是不是小夜和張升平。
“小九,小九,是你嗎?”
“小風!”
兩個熟悉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驀的,淚水再一次模糊了霍柔風的雙眼,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轉眼間,兩騎已到近前,兩個少年從馬上跳下來,一個一把將她抱進懷里,另一個伸手抱了個空,索性一拳打在另一個身上。
搶先一步抱住霍柔風的是展懷,另一個當然是霍輕舟了。
“乖,小九不哭,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展懷緊緊抱住霍柔風,懷里的人是有溫度的,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做夢,也不是他想像出來的,小九沒有事,她還活著。
“展五,快放開我妹子,你沒見她受傷了。”
霍輕舟又是一拳打過來,展懷這才發現霍柔風的頭在流血。
“小九,別怕別怕,我身上有藥。”
展懷手忙腳亂地在身上摸索,霍柔風推開他,又拍開霍輕舟伸過來的狗爪子:“娘呢?”
霍輕舟怔了怔:“娘?她也在這里?”
霍柔風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戲文里寫的都是瞎編的,小展來了,哥哥來了,可是他們甚至不知道娘在這里。
就像是一根繃緊的琴弦,忽然啪的一聲斷開了。頭上的傷口更痛了,霍柔風只覺耳邊一陣轟鳴,眼前一片漆黑,她晃了晃,無力地倒了下去。
夜,很黑,很冷。
她似是又回到廢墟下面,她拼命地向外爬,磚石、木梁不斷落下,砸到她的頭上、背上,她咬緊牙關,摸索著向外爬。
忽然,她聽到有人在喊她:九爺,九娘子。
她想要開口答應,可是嘴巴被人堵住了,她聽到有人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對不起,阿風,我要借你一用。”
她掙扎著,想要繼續向外爬,可是她的身體被人牢牢箍住,她動彈不得。
疼痛如同海浪,一陣陣襲來,她想哭,想喊,可是卻無法開口。
她使勁蹬著雙腿,無聲地大叫。
一切都無濟于事,沒有人能夠救她。忽然,那個聲音再一次響起:“霍九在我手里,你們如果想要了她的命,只管困住我!”
她終于明白了,難怪那人說要借她一用,這是要把她當人質啊。
九爺好慘啊,好不容易長到十四歲,卻又被人綁架了。
不對,她不是在塔兒坡嗎?明明是地動了,她怎么被人抓住當人質了?
霍柔風越想越急,她猛的睜開了眼睛!
一片刺眼的光亮,她只好重又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眼睛才再一次睜開。
“小九,你醒了!”
“小風,嚇死我了。”
兩張年輕英俊的臉,硬生生地出現在她面前。
霍柔風嚇了一跳,但她也很快就明白了,剛才那可怕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她摸摸頭,頭上是被包
搶先一步抱住霍柔風的是展懷,另一個當然是霍輕舟了。
“乖,小九不哭,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展懷緊緊抱住霍柔風,懷里的人是有溫度的,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做夢,也不是他想像出來的,小九沒有事,她還活著。
“展五,快放開我妹子,你沒見她受傷了。”
霍輕舟又是一拳打過來,展懷這才發現霍柔風的頭在流血。
“小九,別怕別怕,我身上有藥。”
展懷手忙腳亂地在身上摸索,霍柔風推開他,又拍開霍輕舟伸過來的狗爪子:“娘呢?”
霍輕舟怔了怔:“娘?她也在這里?”
霍柔風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戲文里寫的都是瞎編的,小展來了,哥哥來了,可是他們甚至不知道娘在這里。
就像是一根繃緊的琴弦,忽然啪的一聲斷開了。頭上的傷口更痛了,霍柔風只覺耳邊一陣轟鳴,眼前一片漆黑,她晃了晃,無力地倒了下去。
夜,很黑,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