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珠想了想,一臉的懊悔,沒一下,她又笑了起來,手指著面前他們三人:“誰說沒有人選,你們三個不就是人嗎,眾人難道你們都不想幫我?”
梅西望一口茶徑直噴了出來。
白開心被花生仁給卡著了。
拿手托著下巴的賈豪仁手一歪,下巴徑直磕在了桌子上。
看著三人這樣強烈的反應,蕭明珠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也是,我自己想一下也覺著渾身上下不自在,怪不得你們反應這么大。那……你們說我來個拋繡球選親,好不好?”
梅西望抹了一把嘴角的茶漬,憤怒地指責:“婚,將行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后世也,故君子重之。你怎么能這般兒戲。”
蕭明珠眼角微抽,直接無視了某人那帶著強烈指責的目光,“二姓之好,以事宗廟?得了吧,現在老爹不在,還不知道多少人在等著算計我呢,由得著我重之再重之嗎?于其到時候讓害我,我還不如先找個害呢,反正我還年輕,耗上幾年再說,大不了到時候再把婚一退,雙方落個清凈無瓜葛。”
看著蕭明珠無所謂的模樣,這三個人也不知道該氣好還是該替她委屈才好。她就不知道退婚對女兒家的傷害嗎?那會影響她將來議親的,萬一她將來議親對象在意這點,那該怎么辦。
啊呸,小明珠不在意,蕭將軍不在乎,如何會挑一個在意的人呢?
三人,同時松了口氣。
白開心罪惡的小手往梅西望的手頭上探去,“書呆子,你又不知道她是個什么性子,哪會讓自己吃虧的。
梅西望抓著他做惡的小手,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手油!”剛才這小子就一直拿手抓油爆花生仁吃,現在是想抹他頭上嗎?
就在他們兩人松了口氣時,賈豪仁卻沒有與他們兩個同步,一反常態很認真地道:“與其找個陌生人,還不如找我來得默契,至少,我不會陰你,害你。”
“豪仁!”白開心和梅西望都怒了,他們三個不是早就達成了一致了嗎,這小子干嘛,想偷跑?
賈豪仁道:“有些話要說出來的。”再不說,以后就怕沒有機會了。
行,你真行!
白開心瞪了賈豪仁,不甘示弱:“我也行。”
“算我一個。”梅西望也不再含蓄了。含蓄有什么用啊,話要是不說穿,只怕小明珠兒孫滿堂了也不會明白他的心意的。
這下輪到蕭明珠不解了:“不是吧,你們不覺著怪異嗎,有些像。你們不用這樣犧牲來陪我演戲的,姻緣不就是個命嗎,說不定就是命中注定。”
面前的三個人,都是在心底一聲輕嘆,然后移開了眼睛。
他們雖然年輕,但因為大病過多年,多年求醫的路上,他們看遍了人生百態,也經歷過了許多人沒有經歷過的痛苦,又在觀里呆了那么多年,可比尋常人知道更多玄乎以及玄的東西,哪會不信命呢。
老道士曾經說,婚姻都是前世修的,有緣無份的人都是前世欠下的債。
他們三個,都是與小明珠命中有緣的人,要不是小明珠,他們三個早就活不到現在了。可是,那時候他們年紀小,氣盛,又因自己身體上的病痛而心性都比常人來得偏執,才會做下了許多的傻事,比如推開了關心自己的人。待他們發現自己遺失掉了什么,許多事已經在日復一日中早就固定了下來,甚至看不到再改變的契機。
這叫自作孽,還是緣份沒到?
梅西望有感而發:“命由天定,運由已生,前者不能改變,但后者卻可以民選擇,二者合為一,才是人的一生。”沒到最后一步,誰又說得清楚呢,他們有耐心,也愿意等待。
“哦!”蕭明珠沒往深處想,只認為他是在安慰自己不要太在意父親眼下的劫數。她正想說自己也明白,腦子里的008大叫了起來:“宿主,宿主,你還記得后園子里的那個小丫頭嗎,她領著人朝著這邊來了。”
008很興奮,之前它救人事上并沒有起到太多作用,現在又看到了表現的機會,馬上跳出來彰顯自己的存在。
蕭明珠當即覺著不好了,嘿,這螞蝗盯上還不放了!
她坐立不安了,這要找個什么樣的理由來與他們解釋呢,要不要拿008給供出來?
細心的梅西望查覺到了她的不安:“怎么了。”
“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覺著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蕭明珠用食指撓了撓臉頰,略帶困擾地思考了片刻,最后只能比較含糊地道。
賈豪仁他們如臨大敵起來,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們,小明珠的直覺非常的靈敏,根著她的直覺行事往往不會出錯。賈豪仁拉起梅西望和白開心,催促道:“你們兩個快走,不讓人發現你們與小明珠相識。”暫時的隱瞞只是讓那些在暗中算計小明珠的人忽略掉他們的存在,才可以讓他們有機會破除掉那些人布下的陰局。
這次白開心沒再炸毛,簡單一句“知道了。”就與梅西望一起迅速地由他們進來的移動門進入到旁邊的包廂里。
賈豪仁將商嬤嬤他們桌上的已經冷卻的茶水倒掉,重新倒上了熱的,然后喚醒了自己的小廝。
“主子。”小廝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伸手將商嬤嬤從桌上扶起,取出一小塊香在她的鼻尖一晃,迅速地松開手然后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商嬤嬤頭往旁邊一偏,還沒嗑到墻上,她迅速的驚醒,看著面前瞪圓了眼睛的小廝,猛的回頭看向蕭明珠那邊,當她看到蕭明珠和賈豪仁還坐在桌邊時,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小廝道:“這爐火旺,讓人一下就乏困了。”說時,手特意碰了碰自己的茶杯,感覺到茶杯上的熱度時,松了一口氣。
蕭明珠一邊與賈豪仁東拉西扯的說話,實際上是在聽008的現場轉播。
008一直在盯著那個小丫頭的動靜,“那小丫頭領著三個成年男子,兩人分別去守住了前后門,另一個離開了,像是去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