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二公子一行人都慌了,那位朱世子更是瞪著賈二公子發火:“賈豪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绔紈,但他也不傻,知道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碰。
當他知道蕭清柳的身份時,心中就已經想打了退堂鼓了。一個家族內也分三六九等的,沒有功名、全憑依靠族人生活的外房,和正正經經的嫡支一脈是完全不一樣的。這蕭清柳是嫡房嫡出的姑娘,他要真壞了蕭清柳的名聲,可不是給個貴妾身份就能打發得的,蕭國公也不可能對此事置之不理,尤其是這位姑娘還有門侯府的親事。
可是賈二他們卻像是中了邪一般,知道對方是蕭家人后,一個個還死咬著不放。
他突然就有一種,被人陰了的感覺。
朱世子毫不猶豫,領著下人,迅速的離開了這個事非之地。
賈二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剛剛他之所以會出聲質疑蕭清柳,倒不是不相信蕭清柳的身份,而是不相信她與江亞軒有婚約。因為他記得前不久,母親才向他詢問過江亞軒的事,說是承恩侯夫人有意向他二舅家的嫡次女提親。
可是他沒想到蕭清柳是個狠的,丟了那么幾句話后,就能下狠手去扎自己的脖子,要是那位嫂子動作再慢些,只怕蕭清柳真會香消玉損了。
他要真將蕭清柳逼得自盡死了,絕非回家被老爹痛打一頓,跪跪祠堂就能混過去的。何況,還被蕭亞軒給撞了個正著。
賈二懷著一線希望,硬著頭皮,對江亞軒道:“江兄,別誤會,我們不知道她們是蕭家人……”
旁邊姓馮的搶先道:“江公子,我們不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個字,刺痛了所有人的耳。
鄒氏替蕭清柳綁傷口的手頓了頓,蕭清柳的眼神也深遂了不少,連江亞軒面上也浮上了那么一層尷尬。
對于自己與蕭家姑娘的親事,江亞軒是知道的。
最初是父親與蕭懷忠口頭有約,定下的是蕭懷忠的嫡次女;后來任老夫人上門,不知道與祖母說了些什么又換成了蕭家二房的蕭清柳,再后來,王夫人又登門提了最初的親事……蕭家三番兩次的換人,激怒了原本就不想他娶侯門女的嫡母,最后侯府被奪爵,親事也就沒有了下文。
眼下,嫡母四處替他相看著。
江亞軒飛快地壓下了這些想法,不滿地看著賈二等人:“難不成,尋常人家的姑娘,就可以任由你們調戲欺辱不成?”
聽著江亞軒的口氣,瞧著旁邊朱世子緊繃著的臉,賈二心頭不悅,強壓著怒氣求和:“江兄,這是場誤會,我們只不過是向她們問個路罷了。”
蕭清妍突然出聲,尖叫道:“無恥,你們追著四姐姐不放,口口聲聲說那朱世子要她去做妾,哪里是誤會!”
她這話說得有些不是時候,鄒氏擰起眉,低喝道:“六妹妹!”
蕭清妍往丫頭身后又縮了縮,帶著些哭腔:“我說的都是事實!”
鄒氏差點沒氣暈過去,她長沒長腦子啊,事實歸事實,也得看場合說話。等她們脫險之后,再來與對面的绔紈們算這筆帳不行嗎?被她這樣直接當著江亞軒的面說破,蕭清柳受了辱不說,她們只怕也沒這么容易脫身了。
果不然,對面的人都變了臉,尤其是朱世子,就在朱世子要發火的時候。
姓馮的陰不陰,陽不陽地道:“我怎么聽不懂小蕭姑娘的話呢,明明不是蕭四姑娘與江大公子私會,被我們撞上了嗎,怎么小蕭姑娘不替自家姐妹羞愧,還反而還振振有詞地咬我們一口呢?”
賈二反應過來,馬上附合道:“對對。”
“無恥!”
“卑鄙!”
聽著那些倒打一耙的話,鄒氏氣得臉都白了,剛想出聲斥責,蕭清柳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微微搖了搖頭,沖江亞軒所站的地方努了下嘴。
這個時候,她們還是最好少說話好。
江亞軒也被馮公子不要臉的話氣笑了:“這位臺兄,可真會顛倒黑白。”
“承讓!”馮公子拱手,不要臉的應話。
調戲了人家的未婚妻,梁子就算結下了,根本就不可能善了的,那還講什么仁義道德。這是楓林深處,四周無外人,他們又人多勢眾,豈不是他們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賈二被馮公子一提醒,也笑瞇瞇地道:“江兄,我們也不想鬧得太難看,不如你草草寫個字據給我,說清楚今天之事,我們就當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拍兩散,皆大歡喜,可好?”
要江亞軒的字據,就是為了拿住江亞軒和蕭家的把柄,以防江亞軒和蕭家事后找麻煩。
他又道:“真鬧開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的。那么漂亮的蕭四姑娘,你舍得她做妾嗎?”
他扯上蕭清柳,就是為了讓江亞軒低頭。
這事對男人來說只是一場風流韻事,但對女人的名聲,卻是致命的。
不管蕭清柳和江亞軒有沒有訂親,蕭清柳的毀了,蕭家會放過江亞軒嗎?
江亞軒本就是個庶子,嫡母一心想要親事上拿捏他,鬧出這么場風流韻事,就算不能毀其前程,但他往后的親事絕對好不了。
“江公子,不能寫。”蕭清柳大聲喝止。
“蕭四姑娘,你還是安份些好……”賈二目露兇光威脅道。
蕭清柳半點也不害怕:“江公子,我家五妹妹已去搬救兵,馬上就會來人的。”話是這么說,蕭清霜會不會喊人來救她們,她心中沒底。
但她這一說,倒是讓朱世子和賈二他們有些著急了,一揮手,讓惡奴們逼了上去:“江公子,你要是不寫,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江亞軒一臉的平靜:“這里沒筆沒紙,如何能寫字據?你讓她們離開,我隨你們去客院廂房寫字據。”
賈二公子冷笑:“你當我們是傻的,放了她們,你還會給我寫字據?沒筆墨,就寫血書。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好,要不然,我們可就要對蕭姑娘動手了。”
“賈豪文,你真無恥!”江亞軒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打,對方是一群人,他身邊只有一個小廝,哪里打得過;講理,對方明顯是沒有禮義廉恥的人。
就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時,就聽到林子里傳來了一個姑娘的聲音:“哦,那你想對我家堂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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