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么多,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何元素生物會渴望向著人類形態轉變,好像這并不能給他們更強的力量,而存在于我身上的氣息,又是來自何處?”
聽到羅德的詢問,薇塔頓了頓,接著回答道:“元素生物渴望成為人類,我想是因為感知的緣故。”
“感知?”羅德有些疑惑,沒能察覺到薇塔的意思。
“有些情感,有些感受,是元素生物的軀體,永遠也無法感受到的存在,為了體驗這些從未有過的感知,元素生物會向著人類形態轉變。”
回想起了什么,薇塔的視線飄向遠方,柔聲道:“比起傳奇階位,才能向著人類形態轉變的水元素人,神怪無疑幸運多了,同時也更加契合這種轉變,自始至終,都與人類極為相似,實力強大的神怪,甚至能與人類誕下后代。”
“除了這些呢?”羅德追問道,“向著人類轉化,會給元素生物帶來實質上的好處嗎?例如更為強大的施法能力,不懼損傷的身軀,又或是某種特殊的秘法?”
“不會,反而要受到人類軀體的限制,無法隨意驅使魔法元素。”望著此時已經褪去血肉,面部唯有慘白骨骼,無法用常人形態衡量的羅德,薇塔意識到,有些事情他是不會懂得。
“所以說,這種轉變毫無意義。”羅德做出了自身的結論,“也不知道這些元素生物是怎么想的,放棄原本強大的元素身軀,朝著更為弱小的人類形態轉化,它們難道不知道,有多少法師,渴望著元素生物的施法能力,又有多少人,渴望擺脫人類軀體的限制,向著更高形態轉變?”
“拋開施法能力,不知領主大人,如何看待人類的身軀?”聽到羅德的話語,盡管薇塔知道羅德的想法有些不同,甚至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羅德思索一番,回答道:“人類的身軀,無法免疫任何負面的魔法效果,心智魔法更是專門為了血肉身軀而設計的,拋開施法能力的話,疲憊、苦痛、饑餓、疾病、衰老同樣作用于身軀之上,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羅德的這番話語,同樣是他心中的想法,在他看來,這一次替羅琳承受儀式第一階段的反噬,反而是自己的額外收獲,一舉擺脫了人類身軀的限制,向著更為強大的形態轉化,也就是巫妖們所具有的形態。
由于亡靈法師在其他區域的職業者眼中,好感度本來就是負的,身軀失去血肉后導致的魅力下降,對于羅德而言沒有任何影響,羅德并不在意這一點。
羅德唯一有所在意的,便是軀體失去血肉后,對于外界的感知似乎變得有些遲鈍,回想起在招魂塔頂擁著羅琳的情景,羅德幾乎無法感知到任何觸感,唯有血緣感知的存在,能夠讓羅德清楚的感知到羅琳。
與羅琳相關的感受,也是羅德唯一在意的事物,至于其他的,羅德可不會放在心上。
由于并未完成整個無盡長夜儀式,羅德目前的軀體,雖與巫妖的形態較為接近,但卻無法實現巫妖那不朽的能力,只能被稱為尸巫之軀,想要真正做到不朽,獲得完整的巫妖之軀,唯有完成整個無盡長夜儀式,獲得獨屬于巫妖的力量才行。
正因如此,在羅德看來,元素生物選擇向著人類形態轉化的這一行為,無疑是一種本末倒置。放棄原本沒有任何破綻的元素之軀,轉而受到血肉之軀的限制,羅德也不明白,那些元素生物是怎么想的。
見羅德絲毫沒能理解自身的意思,薇塔的嘴角抽動一下,嘆道:“我想,我們還是回到與詛咒相關的話題上吧。”
“如果我的感知沒有出錯的話,存在于領主身上的詛咒,正是那名傳奇元素領主所施加,詛咒并不具有實質性的功效,僅僅是一種特殊的印記,供所有元素生物感知,一些強大的元素使,同樣能夠有所感知。”
“印記當中,蘊含了那名傳奇元素領主的生命,任何見此印記的元素生物都會明白,傳奇階位的元素領主死在了你手中,甚至會招來另外一些傳奇元素領主的復仇。”
得知了這一點后,羅德眉頭微蹙,問道:“有什么辦法,能夠將這一詛咒消除嗎?”
對于元素生物的復仇,羅德并不畏懼,真正應該畏懼羅德返回的,應該是那些元素生物才對,但羅德卻不想讓這種詛咒一直殘留在自己的靈魂之上,以免自己的身份,被元素生物時刻認出。
薇塔嘆了一口氣,回答道:“以我的能力,不足以解除蘊含著傳奇元素領主生命的詛咒,無法在這方面幫到領主,唯有傳奇階位的元素生物,才能將這一詛咒解除。”
“無妨。”羅德沒有責備薇塔,如果不是她的提醒,羅德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死去的傳奇元素領主下了這樣的詛咒。
在羅德的印象中,對于詛咒有著深刻研究的,還要屬地底世界的妖術師,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詛咒也可以算作妖術的一部分,一些最為惡毒的詛咒,唯有妖術師有所掌握。
妖術當中,匯集了大量的特殊知識,任何法術層面外的技能,都能劃分到妖術當中,正因如此,沒有任何一項特殊技能對應妖術,想要習得妖術,唯有一項項的掌握,當中的種種秘法,更是會花去妖術師大量的時間。
此時的羅德,并未發現與地底世界連接的通道,唯一能夠通向地下深處的方法,是通過水元素位面當中的漩渦,即便想要從妖術師身上下手,解除自身所存在的詛咒,羅德也沒有任何頭緒。
通過法術所具有的能力,法師能夠完全改變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樣貌,甚至是說話的語調等,但對于依附于靈魂之上的詛咒,卻沒有任何辦法遮掩。
為此,在沒有任何方法將詛咒解除的情況下,羅德也只能讓這一詛咒在自己身上多存在一段時間。